歸于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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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陣狂風吹黃了枝頭最后一片綠葉,看到被染黃的樹木,段纏枝才意識到——入秋了。 向晚吟帶著些關切的呼喚將她的意識收攏,她的手肘輕輕懟了懟段纏枝的胳膊,柔聲問道:“還好嗎,總理的兒子。還有你,昨晚在水里待了那么久,有沒有感冒?” 段纏枝搖搖頭,這是本學期第二節攝影課,老師給他們布置了一個課后作業。 “同學們,大家看窗外。” 天空的藍有些刺目,像是清水涮過的綢緞,映襯著豐藤校園內一棵棵綴滿澄黃色樹葉的樹。 “秋天已經到來了,按照豐藤的傳統,秋季運動會也將在一周后舉辦,所以我們此次的課后作業就是拍一張賽場上運動員揮灑汗水的照片,風格不限。” 課后,段纏枝和向晚吟一起結伴回宿舍,自上次攝影課后,不少同學都對這位傳聞中的加里特叁殿下很感興趣,但段纏枝平日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宿舍,他們實在沒機會碰到,也只有在段纏枝到公用教室上選修課時能碰運氣遇到。 不少學生見到她第一感受就是驚艷,首先便是因為她一頭白金色的頭發柔順又美麗和豐藤校園內千篇一律的黑色發色格格不入。 其次便是因為長相,大多數人都認識施明漾,段纏枝與他在外表上當真有兩叁分相似,微微上挑的眼型使她整個人顯得攻擊性十足不好接近。 向晚吟將相機裝在包里后,看著教室外假意路過實則好奇往里張望的學生,沒忍住笑了,“你比我還受歡迎,這么多人來看你。” 段纏枝被打趣后也不氣惱,幫向晚吟理了理被書包肩帶壓住的頭發:“這可是我的母親送來的關注度,我得想想要怎么利用。” 向晚吟見段纏枝如矜貴的波斯貓一樣保持著優雅大方的姿態,寵辱不驚。 “我聽說你的禮儀課是跟施明漾學習的?他果然是個好老師。” “豐藤也要學習禮儀課程嗎?” 向晚吟點點頭:“當然,但凡身世顯赫的家族的孩子都要學習,不過并沒有加里特那么繁復。但我小時候調皮,不好好學,沒少被父親打手心。” 段纏枝想象不到向晚吟調皮是什么樣子的,畢竟向晚吟在她面前展示的一直是落落大方的姿態。 剛回到寢室,她就收到了錢小書的短信。 錢小書詢問了她有沒有報名運動會項目的意愿,她知道段纏枝因為轉學過來的,學分要比他們少一些,所以給她提了一個增加學分的建議。 “一個項目拿第一是一個學分。” 段纏枝斟酌了很久,光球有些焦急地開口:“答應吧,宿主。運動會也是一個重要的事件點,溫席染為了掙金牌的獎學金報名參加了。” 段纏枝最終報了一個女子五百米接力,因為溫席染也報名了這個項目。 這兩天,好像生活在逐漸地歸于平靜,施明漾提前畢業了,大概也就只有下個月學生會換任工作交接的時候會出現一下,他回了加里特,女王切斷了他所有的聯絡方式。 而云渡和云時嘉,兩個人向來不對付,在一個屋檐下學習,斗嘴肯定少不了,段纏枝和溫席染早就習慣了。 云霖霄和邵霽川也沒再找過她,好像生活逐漸變得平淡沒有波瀾,段纏枝偶爾拉著溫席染和錢小書練一練跑步,為下周的運動會做準備。 向晚吟也偶爾會向段纏枝展示一下她的廚藝,只不過不太精通就對了,盡管如此段纏枝也會認真地吃完。 向晚吟有時候會無奈扶額,“又失敗了,倒掉吧,別吃了,好難吃的。” 段纏枝蠻不在乎地擺擺手:“我覺得還可以啊,不要浪費食物嘛,我吃掉就好了。” 向晚吟心血來潮時還會拉出她珍視的電子琴,給段纏枝唱歌聽。 段纏枝很喜歡這樣的生活,不用被系統催著去做任務,也不用和光球斗智斗勇。 不過這樣平靜的日子也就過了兩天,因為醫院通知她邵毓珩醒了。 光球冷不丁出聲:“我看你這兩天過的很開心,早就忘了醫院還有個人了吧,也不知道你是真擔心他還是假擔心他。” 段纏枝一邊刷手機一邊回復它:“哪有,我為了救他那么冷的水說跳就跳,很關心他的好不好。” 都在光球面前撒了這樣的謊,段纏枝最后還是請假去看了眼邵毓珩。 段纏枝到醫院的時候,那晚邵霽川說的派來的人正在床邊和邵毓珩說著什么,他注意到段纏枝后就立馬結束話題提著一個黑色的包離開了。 兩人視線交接,段纏枝感覺他有些眼熟。 “纏枝。”邵毓珩倚在床頭,面容憔悴地望著她,他昏睡的兩天里沒人照顧,不吃不喝,此時嘴唇干澀嗓子也啞了。 段纏枝給他倒了杯水,從善如流地坐在床前,“你好點了嗎?” 邵毓珩眨了眨眼,即便是如此憔悴的面容也絲毫不影響他的容顏,反而使他看起來楚楚可憐,更加惹人憐愛。 “謝謝你。” 他醞釀了很久,可千言萬語只匯集成一句“謝謝你”。 段纏枝見他喝了口水后,唇色稍微紅潤了一些,她贊同的點點頭:“你確實要好好謝謝我,以后自己的命把握在自己手里,不要隨便交給別人。” 邵毓珩眼睫顫抖,他攥緊杯壁,說出的話有些苦澀:“我也希望可以這樣。” 邵毓珩是段纏枝目前接觸過的男人里面,身份地位最低的,說是總理的養子,其實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外人,倚靠著總理的權勢才不被欺負。 人微言輕,人人可欺,邵霽川利用他,他也只像一灘軟乎乎的史萊姆,對此照單全收,因為他也沒有選擇,不被總理庇護的結局,他從來沒想過,也不敢想。 這次總理交給他的任務沒有完成,不知道又要面臨怎樣的懲罰。 他這樣的人就連有人朝他伸出手時,他都會首先質疑自己有什么值得對方利用的,為什么對方要對他施以善意,他從來不覺得自己也配獲得不含利益價值的幫助和施舍。 “邵毓珩。”段纏枝叫他,將他從一輪輪的自我懷疑和膽怯中叫出,“一個人,只要活著就有存在的價值,你不是靠去幫別人完成什么而體現你的價值的。” 她的手一點也不大,可還是伸出來要拉住他,縱使她自己能施展的力量都是有限的。 被抓住的邵毓珩愣了很久,久到他小腹上的傷口都在隱隱作痛了。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反手攥住了段纏枝,攥得死死的,而段纏枝沒有開口打斷他的沉思也沒有喊疼叫屈,就是那樣平靜地望著他。 “總理大人讓我試著喜歡你,他想讓我去做和加里特交涉的工具,可是怎么辦啊,纏枝。” 他抬起另一只手,在空中虛虛觸碰段纏枝的臉,他起身,剛縫合好的傷口卻像重新撕裂一樣疼,可他不在乎。 他高高地仰起頭顱,吻在段纏枝的下巴上。 他說, 怎么辦啊纏枝,我好像愛上你了。 政府廳內,邵霽川接了個電話,那頭的打趣問道:“小邵啊,很優秀我們都知道,怎么樣,借我用幾天,事成之后我們顧家就宣布和云家劃清關系,如何?” 邵霽川輕輕一笑,他的笑明明是儒雅風流的,可卻讓電話那頭的人不寒而栗,還沒來得及說更多圓回去,邵霽川就冷冷開口:“我也在學著努力做個好父親,出賣自己兒子的事我可不做。” 顧家?還以為自己是十年前那個可以和豐藤四大世家相提并論的顧家嗎? 如今顧家還能在豐藤有一席之地,靠的不過時顧沁和云譯程的婚姻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