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云姜說:“那方家上下的尸首可還在?” 管家連連點頭:“還在還在,就在鎮上的義莊里,幾位仙師在離開時設下陣法,我們動不了。” “指個方向,我過去看看。”云姜說。 鎮長指了一個方向,又說:“不如我給二位仙師引路?” 云姜說:“不用了,我們打算看完就走。” 鎮長面色猶豫:“呃……這里過去那邊有一段路,怕二位找不到。” 因為怕那魔修又上門殺人,鎮長早就把老婆孩子送了出去,就留下個管家陪他等兒子回家。 云姜知道他跟管家猶豫什么,在這平白等待那么久,好不容易又來兩個能解救他們的人,是會有些依賴。 抬手掐訣,打下一道陣法。 清溪鎮上空忽然出現一道金色銘文的結界,隨著鎮中人的掐訣緩緩落下,隱入大地中。 鎮長和管家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仙家術法,一時間看呆了,直到一股清風拂面才醒神。 跟之前遇到過的仙師都不一樣,她是徒手掐訣,其他人都是要用什么東西做輔助才能結陣,這架勢看著就不明覺厲。 陸沅的驚訝也不比誰少,不用借助靈石或靈器結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碰見。 饒是蒼渺界中有名的陣修也是需要她的本命靈器繪生筆來布陣,做不到徒手結陣。 能做到這地步的,只能說明她已然臻至化境。 云姜收手:“二位可放心,沒人能解開我的陣法,安心在此處等待吧。” 說罷,就拉著陸沅走。 下了臺階,兩人便召出靈劍御劍飛行離去。 殘陽徹底落下,余光黯淡,街上寥無人煙。 鎮長望向兩人離開的方向,兩人的背影早已看不見,滄桑的雙眼含著希冀。 管家說:“這兩位能站在劍上飛,應該會比前幾個強吧?” 鎮長:“……” ** 鎮中義莊在設立在郊外,面積不大,只是一廳一房,隔壁那個小屋子是看守人住的。 但看情況看守人的屋子已經空了不少時日,桌子上落了厚厚的一層塵。 推開大門,便有一股腐朽之氣撲面而來。 里面的尸首少說也死了月余,卻因為滅門案一事沒敢下葬,能想象到是怎樣一種味道,實在銷魂。 云姜提裙而入,破了李凌萱留下的防護陣。 她跨過高高的門檻,邊說:“十二歲拜師,二十歲出頭就是金丹修士,這得吃了仙丹才能做到吧。” 陸沅也察覺到不對勁:“二十歲便是金丹修為,這么說來此人天賦不錯,應該早早拜入仙門才是。” 天賦好的天才在哪里都是搶手貨,就算是在犄角旮旯里也會發現。 看完之后,云姜抽出棺槨尸首上一縷氣息。 “果然沒了魂魄,生魂被人生生抽走,”云姜說,“這許毅是打著報仇的幌子煉器罷了。” 許毅就是那邪修的名字。 陸沅人站在另一副棺槨,里面的人已經開始腐壞,青白的臉龐泛著nongnong的死氣,爬滿了尸斑。 聞言她說:“這一具也是,生魂是被生生抽走的,只剩一具空殼。” “也不知道另一戶被滅滿門的人是如何情況。”陸沅說。 抬手一推,將半開的棺材蓋合蓋了回去。 “估計大差不差。”云姜手指一抬,那懸在半空的棺材蓋蓋了回去,繞出棺槨內側。 也是鎮長憐憫眾人死不安寧,親自購置棺槨,打算讓方家上下三十口人入土為安。 “生母魂魄,親弟弟的魂魄,還有妻子的魂魄,”說到妻子的時候,云姜的手指指向了方小姐的棺槨,“都是六親魂魄,這煉出來的東西可不得了。” “煉器?”陸沅稍一思忖,便明白為什么方小姐是身著嫁衣離世,“許毅強行娶了方小姐,然后又抽走了她生魂,還偽裝成報仇的樣子,這樣千方百計瞞著的……恐怕不是俗物。” “情況基本跟小灰鳥說的對上,現在就該找那邪修了。” ** 遠在百里之外,深山魔窟之中。 牢籠之外有個邪修在看守,不多時,有人走過來喊他:“少主喊你去一趟。” 那邪修說:“我去了,那這幾個人怎么辦?” 喊人的灰衣邪修看了里面一眼,不屑笑了聲:“你怕什么,那兩個劍修的武器都給絞了,剩下的就是煉氣期廢物,還有這專門打造的籠子,不愁他們還能反抗,趕緊走吧,少主等不到人又該生氣了。” 這么想著,那黃衣邪修也不多留了,利索起身過去。 人走了之后,那哭嚎聲還在繼續。 李凌萱聽得耳朵嗡嗡響,無奈打斷哭聲:“行了別嚎了,陸師姐已經結丹了能日行千里,她收到我的消息不日便到,你的命能保住,再哭我就揍你了!” “平時練劍不見你這么有勁,哭倒是有力氣了。” 陸姻一抹臉上灰塵,震驚道:“我jiejie結丹了。” 張廷敬立馬不哭了,也瞪著眼睛好奇:“金丹啊,六十歲金丹啊?可是那什么狗屁少主也是金丹啊,能打得過嗎?” 李凌萱故意嚇他:“要是打不過,那咱就只能洗干凈脖子,乖乖等死咯。” 張廷敬:“……” 張廷敬又仰著腦袋哭了,要把自己下半生的淚水都哭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