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看外形是個溫文爾雅的儒商,五官跟陸沅有七分相似,只是他眼型稍長,多了幾分斯文精明的氣息。 完全看不出上大學(xué)的時候會對鸚鵡天天念叨“……目標(biāo)是三年總經(jīng)理,五年董事長,拳打無賴股東,腳踢競爭對手……”,好像是個年輕且可靠的人。 也不知道是社會對他做了什么,還是他一直都是這種脾氣,只是不在外人面前展露。 在陸沅面前就更加不用偽裝了,估計就是這么放飛怎么來。 逢人便是三分笑,陸言大步過來,伸手道:“謝謝你把它帶過來,我來提鳥籠吧。” 這鳥籠分量確實不輕,云姜就遞給他了。 籠子里的沒良心或許是認出了眼前人是誰,比較激動地跳動著,制造的聲音有點大,吸引了不少目光。 陸言就說去偏僻的地方透透風(fēng),陸沅有心跟他多說幾句話,于是三人就脫離了全是人的客廳,去了后院。 可以看得出來陸沅跟他感情很好,一路上都在說起這幾個月遇到的事情。 外邊沒什么人,地上的雪都被掃干凈了,別有一番清凈。 陸言說:“對了姐,上次你問我的那件事,就是關(guān)于你…你朋友的,她找到答案了嗎?” 云姜側(cè)頭看去,總覺得陸言剛剛的話不太對勁。 陸沅神色微變,強行壓制住朝身邊看的眼神,她說:“找到了。” 陸言驚訝道:“那是誰啊?我認識嗎?” “……”陸沅含糊道:“差不多吧。” 陸言:“……?”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認識就是認識,不認識就是不認識,還有差不多這種答案? 本還想再問幾句,可看陸沅好像不是很愿意說的樣子,他就按捺下心情。 云姜收回目光,用余光去看身邊人的表情。 長長的睫毛在發(fā)顫,瀲滟的眸光被遮掩,似乎在思慮著什么。 抬起手看鳥籠里亂蹦的沒良心,羽毛還是油光水滑的,被養(yǎng)得很好。 陸言說:“你今天怎么那么安靜?” 然后云姜就覺得自己定義下早了,陸言憑實力打破親自塑造的濾鏡。 提著鳥籠到?jīng)]什么人的地方,放到石桌上。 那西裝革履的青年蹲下身,視線跟鳥籠平視:“你看看我是誰?還認得出我不?” 沒良心不上躥下跳了,歪著腦袋盯了陸言很久,它緩緩道:“我是你大爺。” 陸言:“……” 云姜算是明白它為什么會被取名叫沒良心了。 陸言伸出一指,痛心疾首道:“真是逆子!” 沒良心:“說你兩句不高興了還。” “你那么點大的時候,就給我撿回來了,”陸言兩手指隨便比劃了屁點大的距離,也不管沒良心看沒看清,就控訴道:“我一邊寫小組作業(yè)一邊給你喂奶,含辛茹苦把你養(yǎng)得那么大,你就是這樣氣我的?” 沒良心:“可不咋地。” “……” 剛剛還表現(xiàn)出精英總裁氣質(zhì)的陸言頓時心碎,就蹲著跟沒良心吵起來了。 到后來把陸言逼急了,用姑蘇方言跟它吵,語言系統(tǒng)直接崩潰。 奈何這對京味鸚鵡殺傷力為零,被它狠狠嘲諷了一通。 陸沅跟云姜兩人就坐在一邊,看著陸總跟鸚鵡吵得面紅耳赤。 其實陸沅很想說傻子看太多會被傳染的,但那是自己的親弟弟,除了習(xí)慣又能怎么樣呢。 看這雪景,好看啊,這雪景。 第176章 叛逆女更加叛逆18 這場無意義的爭吵最終以陸言失敗為告終。 談判桌上就沒輸過的陸言總在逆子面前屢戰(zhàn)屢敗, 最后生氣不說話了,背對著鳥籠的背影籠罩著化不開的哀愁。 陸沅讓他自顧自emo去,接了一通電話, 朝那邊說一句:“好的,就來。” 掛了電話, 她先對云姜說:“等會去吃飯, 你坐我旁邊就好了。” 云姜當(dāng)然說好。 被陸沅一扯后領(lǐng),淡聲道:“起來,吃飯去。” 來自jiejie的血脈壓制是不論人年齡和地位而變更的,陸言就是被提了耳朵的兔子, 順著力道站起身來。 把鳥籠掛好, 陸言才怏怏跟著人進去。 等踏進大門的門的時候, 悶悶不樂的陸言便掛上了溫和笑意,練了千百次那樣熟練。 又是個人樣了。 事實正如陸沅所說, 陸家人沒有當(dāng)著外人教訓(xùn)小輩的毛病, 但是明面上的規(guī)矩也不少。 食不言, 寢不語, 行不疾,性不妒,不論男女,一視同仁。 連吃年夜飯都是安安靜靜的,只有杯盞碰撞時發(fā)出輕微的響聲, 偶爾的交流也是輕聲細語的。 這種氛圍對于不愛說話的人來說也是一種好事, 比起被問成績,工資還有婚戀狀態(tài), 更多人寧愿就這樣安靜地吃頓飯。 年輕人不是不愿意陪著長輩聚一聚, 只是不愿意被人仗著年紀和閱歷高高在上地指點另一個人的人生。 最后豎立一句話作為盾牌“這是為你好, 等你到我這個年紀就明白了。” 也怪不得愿意回老宅的年輕人這樣多,至少飯桌上不會互相使絆子,打機鋒,把年夜飯吃成宮廷宴會。 要是人均八百個心眼子,話里有話的,吃飯都不香,事后還會氣到積食。 坐在最上頭的就是家中最老的老人,他年紀不小了,對食物已經(jīng)沒有太多的追求,擺在他面前的都是調(diào)理身體的藥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