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為了將功補(bǔ)過,她決定要給陸沅守著門,不讓人把門給拆了。 聽說冷宮里有很多冤魂,日夜在冷宮中游蕩,要人替它償命。 就算冤魂不敲門,還有那些大晚上發(fā)瘋的廢妃們,她們可不管你是誰,想闖進(jìn)來就闖進(jìn)來。 她可聽娘娘說過,多的是半夜不睡覺鬧人也不準(zhǔn)睡的廢妃...不對啊,娘娘是第一次來的冷宮,她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小宮女坐著坐著,瞌睡蟲就開始作祟,鬧得她昏昏欲睡。 垂下的頭像是小雞啄米一樣一點一點的,某一次點猛了,就聽見窗外傳來細(xì)微的響聲。 她駭然地看著窗欞被人徒手卸了下來,露出了陛下那張明烈矚目的臉。 “!!!” 有那么一瞬間,曦月覺得自己做噩夢了,竟然看見陛下拆窗子了。 不!陛下還提著裙子翻墻了,果然做噩夢了! 云姜放下窗欞,如貓兒般輕盈地翻進(jìn)屋內(nèi),在屋內(nèi)站定,全程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堂堂一國之君,怎能翻窗翻得如此熟練? 曦月都驚呆了。 拂去肩頭夜露,云姜朝她豎起一根手指,壓在雙唇前。 噓—— 曦月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嘴,連忙站起身來,行了個無聲的禮。 邁步走向床邊,云姜伸手拉下裹著臉的被子,露出一張睡得紅撲撲的臉,借著好不容易見人的月光,能看見陸沅眼下的青黑。 陸沅與她年歲相當(dāng),僅差了兩歲,活得可比同齡人疲憊的多。 看了一會,曲起的指節(jié)擦過熱乎乎的臉,云姜將人一裹,干脆利落地抱起來了。 曦月:“!!!” 陸沅確實睡得不怎么好,之前都是高床軟枕,熏香暖爐,頭一回睡在這簡陋的冷宮,哪里都不自在,好不容易熬累了睡著了,就被人連被子一塊帶走,便不舒服地哼哼。 “馬上就到,乖一點。” 朦朦朧朧的勸哄聲穿進(jìn)耳里,陸沅也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還真沒有再掙扎了,乖乖窩著。 曦月連忙去開門,滿眼驚異地眼前的場景。 今夜發(fā)生的事情實在魔幻,乃至叫她再三確認(rèn)自己有沒有在做夢,一向?qū)屎蟛患俎o色的女帝竟會目光溫柔地看著熟睡的人,還會出聲哄。 王朝之主的好處就體現(xiàn)在現(xiàn)在,想做什么事情都不會被阻攔,只敢畢恭畢敬地看著。 不過也能側(cè)面證明后宮女子的不自由,連皇后身為后宮之主的陸沅亦然,氣狠了也只能自己往冷宮里跑。 這般想著,云姜抱著人出門,路過一張張難掩震驚的臉登上備好的馬車,門簾垂下,擋住了所有的目光。 “陛下起駕——” 隨著一聲長長的唱喏,停在沉沉夜色中的馬車駛向長街大門外,遠(yuǎn)遠(yuǎn)的天邊,是隱隱的天白。 天快亮了。 第93章 當(dāng)薄情女從良了4 車簾垂下, 外面的唱喏聲似乎讓懷里的人驚醒,纖長的睫毛顫動。 “嗯…?” 陸沅睜開眼睛,里面光線昏暗, 只能看見一個朦朧的側(cè)臉。 云姜頓時緊張地看著她,環(huán)抱的雙手收緊幾分。 這不甚明晰的光模糊了陸沅的視線, 叫她把眼前的人都看年輕了幾歲, 好似是年方二九的女郎。 陸沅本想伸手,礙于動作不能,只說:“阿姜?在這還能做了個好夢,沒來錯...” 云姜目光一閃, 深黑的雙目落在她臉上。 只有開頭幾個字是聽得清的, 往后就聽不太清了, 人已經(jīng)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 再側(cè)耳去聽,卻只能聽見一段模糊的囈語。 將人放在預(yù)先鋪好的軟墊上, 那緊皺的清秀眉頭rou眼可見的放緩不少, 臉側(cè)無意識地蹭蹭軟枕。 馬蹄聲噠噠響著, 華貴馬車在寒涼夜色中潛行, 一路駛向?qū)媽m。 云姜落座在她身邊,距離陸沅還有一定距離,坐得不近。 她垂著頭,聽著外邊的馬蹄聲與腳步聲,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主與皇后二十歲成婚, 婚后三年從不曾涉足皇后宮中, 棄祖宗規(guī)定的初一十五與皇后同寢的規(guī)矩不顧。 僅因為大婚之夜的一場爭吵。 新婚之夜,原主掀開皇后的蓋頭, 對著含羞帶怯的皇后說:“你用盡手段就是為了這個皇后之位, 如今你得償所愿了。” 沒想到迎接她的會是這一句話。 陸沅的臉當(dāng)場就白了, 她性情何其傲氣,自然忍受不了陰陽怪氣的女君。 “我用盡手段?我得償所愿?陛下怎能將自己做的事情按在別人身上?” 陸沅其實很想詰問女帝,當(dāng)年到底是誰寒冬落水被她救起,是誰跪抄千遍佛經(jīng)故意暈在她面前,又是誰重病無藥讓惠素求到她面前? 看著眼前面目全非的人,陸沅終究沒能把這些話說出口。 問這種問題都是對她的人格的褻瀆。 但不得不承認(rèn),她更害怕女帝會說這些都是她故意而為之的,刻意靠近她,扶持她,就為了皇后之位。 結(jié)果就是原主拂袖而去,皇后獨守空房。 兩人就這樣兩看相厭地過著,彼時陸沅不過十八。 景朝的乾元與坤澤自十八歲后都會有情潮期,未完成標(biāo)記的乾元與坤澤每個月會有七天情熱,十分難耐。 發(fā)作者若是沒能得到緩解和控制,很有可能會因為高熱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