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目不斜視路過來來往往的人影,跟在她身后的女哨兵哪還能察覺不到各種目光下的含義,有些不虞的蹙眉。 冷空氣 低氣壓,更加讓人繞著這兩人走,大氣不敢喘。 前面散發(fā)著冷空氣的人突然說一句:“衛(wèi)蘭。” 衛(wèi)蘭立馬回神:“到。” “替我拿著。”云姜抬手一摘,收攏在帽子里的頭發(fā)散落下來,飄在肩頭上。 她將帽子往衛(wèi)蘭那一放,大步往前邁,看著散發(fā)著光源的出口,渾身忽然輕快許多。 “?”衛(wèi)蘭不明所以,耳邊的腳步聲變快了許多。 雙手捧著帽子的衛(wèi)蘭抬頭一看,就看著剛從寒冬里走出來的人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破冰遇春,步調(diào)快得像是要跑起來,滿臉笑容就張開雙臂,做出迎接的姿勢。 “沅沅。” 云姜永遠都不清楚,在衛(wèi)蘭聽來,她叫陸沅的時候聲音總是柔和八個度,繾綣百轉(zhuǎn)的語調(diào)能讓他們以為以前被冰冷語調(diào)訓(xùn)成狗的生活是一場夢。 “不如說現(xiàn)在才是我做的白日夢。”跟著出來的衛(wèi)蘭嘀嘀咕咕道。 聽到叫聲,還在對著綠化的葉片脈絡(luò)發(fā)呆的陸沅猛地回神,抬頭看向這邊,頓時雙眼一亮。 人影都沒看清,只確認對方的銀灰色軍裝,門前等待的人立馬拋下陪同的助理,跟個小炮彈一樣撲進云姜懷里。 那沖勁,感覺要不是這是在公眾場合,陸沅的腿都得盤上去了。 “你終于出來了,我在這里等你好久了。”陸沅的聲音很輕。 不過情況也不遑多讓,陸沅深深埋進對方懷中,手環(huán)得很緊,讓兩人的身體嚴絲合縫的緊貼在一起。 陸沅好像是那在極冰之地踽踽獨行許久的旅人,渾身的冰冷在對方出現(xiàn)的那一刻就盡數(shù)融化,食髓知味的汲取對方身上的氣息和溫度,哪怕對方肩上的勛章膈到自己的臉疼也不愿意松手遠離。 帶著白手套的修長手指輕撫對方的后背,心口處發(fā)出說話時帶來的共振,含著微微的磁性和安寧:“嗯,我出來了。一直都在這等我?站得累不累,太陽曬不曬?” “嗯,知道你會在這里出來,不累,不曬。”陸沅抬起臉,白皙的雙頰上還存著太陽的溫度,曬得有些泛粉,像花瓣一樣的顏色。 深邃如星空的雙眼專注地看向云姜,自下而上的角度看愛人,還是這種依賴撒嬌的姿態(tài),總是容易挨親。 云姜是這樣想了,也就是這樣做了,低下頭在稍顯干燥的唇瓣上輕輕落下一吻,還牙癢一樣的在臉側(cè)輕咬一口。 倒也不疼,就是有點奇怪的感覺。 陸沅揉揉臉,忽然有點理解書上說的哨兵總是對愛人會有很強的占有欲,都喜歡在對方身上留下明顯的痕跡。 “如果能讓你心情好點,這一邊也咬一口?”陸沅指著自己的左臉說,小湯圓似的人語氣軟糯糯道:“不要不開心。” 正要松開手,打算牽著人走的云姜眸色微深,沉一口氣,又緩緩呼出去。 算算日子,自己的結(jié)合熱日期即將降臨,每一對結(jié)合的我哨兵向?qū)Ф紩?jīng)歷的事情,之前都是靠抑制劑撐過去。 云姜的手微微收緊,再說話的時候語氣有點啞:“怎么會覺得我不開心?” 陸沅如實道:“你是笑著的,你的精神力全都萎靡不振,就是不開心的表現(xiàn)。” 對方乖得太深入人心,都忘了她是人型bug和反手能炸研究院的小魔王,老元帥精神網(wǎng)干枯打結(jié)都能給她輕易看出來。 云姜這回是真心實意地笑了:“就是看這個看出來的?”她沉吟一會,故意使壞道:“竟然是看精神力看出來的,不是用心感受出來的,你好像把我當退休院里的哨兵們一樣對待,好像更加難過了。” 雖然看不出來她哪里難過,但是陸沅還是打算努力做到更好,哄老婆是一堂必修課。 抱著對比論證的嚴謹思維,陸沅問:“那我現(xiàn)在改口的話,你還會覺得比現(xiàn)在更加開心點嗎?還是說只要我說這是我感受出來的,你也會比現(xiàn)在更加開心嗎?” 云姜搖頭:“不會。” 陸沅問道:“那你現(xiàn)在開心嗎?會不會不高興?” 云姜模糊其詞:“還行。” “那結(jié)果是一樣的,不追求話術(shù)也是可以的吧?”陸沅好奇道。 “話術(shù)是個技巧性詞匯,有極強的目的性。”云姜卻是胡攪蠻纏起來了:“可是我喜歡聽愛人說情話,會讓人身心愉悅。” 經(jīng)營婚姻果然需要用很多的精力,以前的話她會覺得這種事情很麻煩,但是沉浸其中又會感受到很多前所未有的新奇滋味,總體來講就是很喜歡不討厭。 “嗯...”陸沅開始思索云姜說的話,看起來有些苦惱的樣子,要她學,不一定學得會。 可是她好像真的很喜歡的樣子,不想讓云姜感到失望。 云姜不著急,晃著狼尾巴,耐心等待小貓咪自己走進陷阱,等到小貓實在苦惱的時候。 她才說:“要不要我教你?” 陸沅瞬間忘記了讓自己那么苦惱的始作俑者,雙眼亮晶晶地說:“好啊!什么時候開始,我會好好學的。” 沒人能抵擋得住這種近乎純粹的直白專注,好像只需要一聲要求,對方就敢捧著真心將其奉上,熱烈到有些沉重的愛意,會讓人感到難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