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復劑一代的專利旁落，叫那所醫(yī)藥公司和聯(lián)盟賺得盆滿缽滿，現(xiàn)在你的改良版......”奚冉就沒細問，還是打算確認一遍專利問題：“這個改良版修復劑是基于一代的基礎上研究出來的？”

    說著，她的目光落在云姜身旁的陸沅身上。

    畢竟路有琴是原創(chuàng)者，如果她是路有琴收養(yǎng)的孩子，知道一代配方也不稀奇。

    如果是在一代的基礎上研究，可能在專利問題上會有掰扯。

    改良版的面世對一代而言是巨大的沖擊，很有可能擠掉他們所有的生存空間。

    云姜卻給了否定答案：“不是，改良版的意思是效果較之現(xiàn)在市面流行的精神力修復劑一代副作用更少，雜質更少，價格更低，適用范圍更廣的意思。”

    奚冉發(fā)出疑問：“價格更低？”

    “精神網(wǎng)崩潰的苦我自己受夠了，價格無論定多少我都不缺那點錢，就當造福大眾了。”云姜攤手。

    奚冉卻笑了：“那生產一代的公司和售賣的廠商會更加恨你。”

    陸沅補充道：“外婆宣布辭職之前已經(jīng)開始著手改進配方，研究進度才走到一半，就被調查組強行打斷。所有資料材料一應留下，連她留下的實驗數(shù)據(jù)和實驗藥品也被以調查的名義全部帶走分析，只允許她白身離開。”

    簡直就是黑洞。

    云姜說：“留下也沒用，從這些年的消息看來，拿到所有資料的現(xiàn)任院長也沒研究個所以然來，修復劑的研究出于停滯的狀態(tài)。”

    陸沅輕輕哼一聲，下巴微抬。

    “那恭喜你，即將和莉娜女士齊名，整個聯(lián)盟包括游離在外的星盜都會認識你。”奚冉唇角勾起弧度，總結道：“你再次一舉成名，家喻戶曉。現(xiàn)在連老元帥都在過問這件事，還說你也不早通知我一聲，讓我也做個準備。”

    “我當時不是跟你說了嗎？你沒當回事。”

    奚冉也老實承認：“術業(yè)有專攻，你從小學的就是戰(zhàn)斗，沒想到你會在這一領域也有那么強的天賦，老師一時間不相信并不意外。”

    那會奚冉是不太相信，但也從來沒阻攔過，要什么給什么。

    “是是是。”云姜乖乖挨訓：“是我有眼無珠，錯怪了聯(lián)盟好老師，老師我錯了，原諒我吧。”

    奚冉嗤笑一聲，對云姜的厚臉皮免疫。

    云姜想起什么，忽然問：“老元帥不會因此對云擎更加青睞吧？”

    “他老人家還不至于老糊涂，你以為云擎真忍了那口氣沒有上報軍部過？”

    云姜目光一閃，明白是老元帥按下了這件事，現(xiàn)在處于特殊時期，一般都不會觸他霉頭。

    奚冉說：“不過你這個做法還挺聰明，大庭廣眾之下就做出這東西，后續(xù)問題可以解決了。”

    走一步看三步，把危機的萌芽摁死在土壤里，不允許有發(fā)芽的機會。

    陸沅又想：那是，心臟指揮家的外號不是白得的。

    要求轉系就會有轉系考試，轉系考試的時候又提出直播問題，要求現(xiàn)場直播實驗過程。

    當時直播間的人數(shù)已經(jīng)突破十億，其中不乏來自各個領域的人才，或者是其他星系的藥劑學老師和學生。

    相當于她實在十億雙眼睛里做出的藥劑，鐵證如山，想質疑她其中做手腳都難，還不用費心機去考慮曝光和宣傳問題。

    “對了，你的精神力既然已經(jīng)恢復至a-級別，能召出精神體嗎？”奚冉說出最關心的問題。

    對面兩人的臉色突然變得微妙起來，云姜下意識看地，陸沅下意識往一側看，只露個側臉。

    奚冉莫名從陸沅表情上品出一點揶揄來。

    揶揄？木雕娃娃一樣的陸沅還能有這樣鮮活的表情？

    眉頭微皺，奚冉疑心她精神體出問題，嚴肅道：“精神體的問題不必精神網(wǎng)損傷輕，藏著掖著解決不了問題，有事直說別憋著。”

    云姜：“......”

    陸沅：“.......”

    奚冉：“嗯？”

    云姜沉重閉目，面如死灰，緩緩彎腰從桌子底下抱出一只渾身雪白犬科幼崽。

    睜著圓溜溜，水汪汪狗狗眼的幼崽極其興奮地嗷嗚一聲，兩只粉爪爪就往陸沅方向撲棱。

    犬科跟貓科不太一樣，跟軟乎乎的貓科動物相比較，犬科動物總是渾身皮rou硬邦邦的，從幼崽時期開始就特有勁。

    比如現(xiàn)在，它左搖右擺地跟剛上岸的魚一樣，云姜差點沒摟住它。

    于是，奚冉也：“......”

    好半天，奚冉才說：“你的精神體？”

    云姜：“嗯。”

    奚冉：“幾百斤的精神體就變成那么點了？”

    那么點那么點那么點......

    云姜：“...嗯。”

    看著尾巴搖成螺旋槳，嘴邊殘存著不明物體的碎屑的狼崽子，想必剛剛啃咬東西的聲音就是它一嘴制造的。

    奚冉深深吸一口氣，又沉沉地呼出去，背靠上椅背。

    這下，真成了狼崽子了。

    三個面無表情的人面面相覷，奚冉那邊傳來敲門聲。

    “將軍，有重要文件需要你簽字。”

    在云姜幽怨的目光中，奚冉揚聲道：“推遲五分鐘再送過來。”

    然后看向視頻頁面，奚冉說：“不用客氣。”

    云姜：“……”

    狼崽子嗷嗚聲持續(xù)不斷，一直被云姜按懷里暴力鎮(zhèn)壓，怎么都不肯消停，哼哼唧唧地望向近在咫尺的大腿，想扒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