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唐子茜看的連連搖頭,對著過來的牧云歌小聲逼逼:“事后知道后悔了,當初那人渣做了那么多事,她是真一點都看不見啊。” 牧云歌沒什么反應,視線始終跟著林圻言。 林圻言走到余忻忻旁邊,低聲問:“你沒事了吧?” 余忻忻抿出一個笑:“沒事。” 林圻言看了一眼還在自責的王梅虹,很快收回視線:“關于……離婚,警察怎么說?” 余忻忻搖了搖頭:“我……”她頓了頓,繼續說,“他不同意協議離婚,只能走法律途徑,起訴他。” 林圻言放下心:“應該還算容易吧。” 余忻忻輕聲嗯了一下,“這件事鬧得很大,他要坐很久的牢。” 林圻言手放在她的背上,安撫的拍了拍。 牧云歌微微側頭,視線卻沒有轉過去,對著唐子茜說:“找律師了嗎?” 唐子茜站的難受,干脆靠在墻面,雙手抱胸,一雙狐貍眼望著栗子糕:“還沒。” 余光瞥見牧云歌投來的目光,唐子茜事不關己的聳肩:“別看我,是她一出院就來這里哭哭啼啼,跟那人渣扯皮鬧到現在。” 牧云歌出門前仍是戴了頂帽子,帽檐下的眼睛落在陰影里,深不可測。 警察廳里只有王梅虹一人的壓抑低泣,許是覺得不妥,她哭了一會兒,抹了把眼淚站起身,“心心,我們回去吧。” 余忻忻沉默的點了點頭。 林圻言禮貌的打了招呼:“阿姨。”她不知道應該怎么勸,也沒有什么立場去勸。 王梅虹勉強笑了笑:“見笑了。” 唐子茜和牧云歌也都走了過來,禮數周到。 王梅虹收拾了心情:“時候不早了,你們都餓了吧,回去,我給你們做飯吃。” 林圻言也不太放心余忻忻,和牧云歌交換了眼神,點了點頭,笑著說:“麻煩阿姨了。” 于是幾人一同浩浩蕩蕩的出了警局。 一行人中,牧云歌和唐子茜長相是無可挑剔,往那里一站什么都不用做都能收獲無數的注目禮,林圻言曾經也被稱為草包花瓶,外貌自然十分過得去。 就這樣,一路走過來,牧云歌抬手把帽子往下又壓了壓,對那些目光熟視無睹,只注意著余光里容納著林圻言的身影。 現在天還沒黑,只是太陽偏西,橙紅的夕陽鋪了漫天。 熟悉的夜市那條街上,還沒有小攤販出來,幾人穿過寬闊的街道和小巷子,到了余忻忻家樓下,由王梅虹領著上了樓。 這房子只有余忻忻母女住,里面并不很寬敞,但是容納五個人尚有余地。 王梅虹招呼著幾人坐下,讓余忻忻去倒了茶陪著她們。 自己穿上圍裙要去做飯。 余忻忻先她一步:“媽,我去,你先歇一歇。” 林圻言也站起身:“是啊阿姨,我和余忻忻去吧,你擔驚受怕了一天,先好好休息一下。” 王梅虹:“那怎么好意思……” 唐子茜跟著起身:“阿姨,現在最要緊的是離婚,我剛好認識一個還算不錯的律師,要不您先跟他聊一下基本情況。” 王梅虹連連應聲。 牧云歌把地方讓出來,和林圻言余忻忻一起進了廚房。 臨前,唐子茜朝她投來一個幽怨的眼神。 - 沈家宅子。 沈陽笙跪在地上,臉高高腫起。 一身干練職業裝的中年女人站在他前面,主座上坐著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卻絲毫不見老態,精神矍鑠。 一個傭人端著托盤恭敬的遞了茶來,老人端起來不緊不慢的品。 中年女人就是沈繼兄弟的母親——沈佑光。 眼見上面的人沒反應,她狠狠剜了一眼沈陽笙,試探著說:“媽,繼兒還在警局,是不是先把他……” 沈雁如把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冷哼一聲:“沈繼沒腦子,沈家經營幾十年的地下產業毀在他手里,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讓他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 沈佑光眼里劃過一絲狠厲,她低著頭說:“繼兒也是為了沈家,高階omega稀有,若是真能發現一個,對沈家無疑大有裨益,他也是太急于將功贖罪,這才不小心著了道。” 沈雁如鷹目微沉,緩聲道:“牧家對比有何說法?” 沈佑光咬牙:“牧孔碩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到現在為止仍沒有任何行動。” “荒謬!!” “牧云歌為了一個omega把那處產業斷的干干凈凈,甚至捅到了上邊,絲毫不把我沈家放在眼里,簡直無法無天!!”她的手狠狠拍在桌面。 沈佑光猜測著添油加醋:“牧孔碩默許她的行為,估計也有借此削弱沈家的意思。” 沈雁如攥緊了茶杯,滿是皺紋的臉上精于算計。 沈陽笙冷冷的勾起唇角。 —— 太陽逐漸下了山,小小的廚房擠著兩個人,還有兩個被趕到門口蹲著擇菜。 廚房的小案板上放著洗好切好的菜,余忻忻掌勺,林圻言在旁邊遞東西。 菜滾在油鍋里的刺啦聲劇烈,老舊的抽油煙機嗡嗡。 林圻言朝門外喊:“蒜剝好了嗎?” 唐子茜還在跟牧云歌吐槽,兩人都沒聽見聲音。 林圻言嗓音更大了點:“蒜——剝——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