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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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環嶼念著嚴施含為她說話,也想幫她一回,便對她說:“你不是不舒服嗎?” 她自認確實不會說什么話中話,也不指望嚴施含能一下子聽出她的畫外音,卻沒想到聽者十分配合,一個后仰就躺到了椅子上,微皺著眉毛,拽住舒環嶼的袖子。 “我頭好暈。” 她話音虛弱,臉頰通紅,演員的修養體現的淋漓盡致。 舒環嶼順勢將她扶起來,跟大家打聲招呼,“她身體不舒服,念著跟大家聚餐,硬撐著來的,我帶她出去透透氣。” 離開包廂,嚴施含一個激靈就精神起來,回頭瞥了眼包廂緊閉的門,舒了口氣。 “還好你幫我,我就知道坐那個王八蛋邊上沒好事。” 舒環嶼笑笑,“沒事,你也幫我說話了。” 嚴施含想起剛剛的事情就煩躁,用手在耳邊扇著風,手指在手機上敲打著,片刻后對舒環嶼做了個眼色。 “我打個電話找人接我走,你最好也別回去了,他仗勢欺人,現在我們招惹不過他,等我們日后高處相見,我高低得把他踹下去。” 語氣威風凜凜,不忘朝包廂大門翻個白眼,說罷就順著樓梯走了。 也是,身體不舒服的是她,舒環嶼也只是借著她這個借口將她送出來,才得以脫身。 嚴施含可以光明正大地離開,她卻還是要回去的。 她不像嚴施含小有名氣,即使扭不過劉子亞,也不太可能被他背后使花招,劉子亞多少要顧及一下。而她自己卻剛剛起步,顧慮太多,劉子亞想搞她,不過是一句話的功夫。 舒環嶼轉身打算朝包廂走過去,卻看到走廊盡頭有道纖長的身影,那人正抱著胳膊看向這邊,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心里跳了一下,腳步不自覺的頓住,卻不敢確定那人是她,又朝那邊走了幾步才敢辨認。 “江老師,您怎么也在這里?” 7.近 江瓷今晚與電影翻譯協會的人有飯局,一晚上連趕兩場活動,這邊吃了一半就得走,恰好碰見舒環嶼攙扶著一個漂亮女生出了包廂,兩人面色不耐,仿佛煩躁什么。 她今天似乎也有局,穿的白底青提色印花的吊帶連衣裙,還做了花苞狀的編發,江瓷頭一次看她悉心打扮,轉過頭來后更是妝容精致,與自己印象中的女大學生形象相差甚大。 她還沒問小姑娘在煩什么,她倒先問自己怎么在這。 江瓷,“有飯局,”她頓了下,“看上去不太開心,怎么了?” 這一問仿佛打開了舒環嶼的話匣子,她正愁無人訴說,索性江瓷不是圈內人,總不會告狀,她反倒覺得江瓷離自己更親近些,便情緒激烈地將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通。 “劉子亞?”江瓷微微偏頭,仿佛在回憶這是誰。 舒環嶼站在她的對面,被她的身形擋住,頭頂一片陰影。她摳著手指,點頭委屈道:“對,就是叫這個,大學同學,沒說過幾句話,今天才知道這人這么討厭。” “周澍的外甥。” 江瓷這話說得輕描淡寫,聽的人卻身形僵硬了。 江瓷明明是做翻譯工作的,不該對娛樂圈里的事情知道如此之多,她知道的這么多,那——她豈不是又一次在江瓷面前招惹到了她認識的人? “江老師......”她甚至不敢抬頭直視她的眼睛,“那我今天說他這些,你能不能別告訴他啊......” 頭頂上卻傳來一聲輕笑,“你當我是不講道理的人,只分親疏,不分對錯?” 舒環嶼沒吭聲,站在漫長昏暗的走廊盡頭垂頭默默玩手指,臉側垂下的發絲打下一片陰影,倒顯得她更可憐。 背后的包廂門卻被人推開,房間中的喧囂聲迸發出來,將走廊的沉默靜謐瞬間打破,隨后是一個醉酒的男性聲音從腦后噼里啪啦地打過來。 “我就說你們兩個怎么出去這么久還不回來,好你個舒環嶼,寧愿站在門口也不愿意進來是吧?” 他說著,就走上前來拉扯舒環嶼的肩膀,卻在碰到她之前被一雙纖細卻有力的手抓住了手腕。 他那處背光,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能隱約看出是個個字高些的女人,身形纖長,還穿著禮服裙,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也不知道是誰,真沒眼力見。 劉子亞扯唇笑笑,一甩胳膊把手抽出來,挑釁地看過去:“你誰啊?你知道我誰嗎?在這兒跟我叫板?” 江瓷不惱反笑,垂眸看著他,從背光的陰影處朝他走過來,將舒環嶼擋在身后,朝他伸出右手。 “劉子亞,周澍導演的外甥,我們今年二月份在新加坡的電影節見過。我叫江瓷。” 劉子亞嘴角那抹譏諷停留了一瞬,迅速換成了略帶尷尬笑容,雙手和江瓷握了握手,翻臉比翻書還快。 “江教授,您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這兒背光,沒認出您,前幾日我母親還提了您,說我小叔前年拍過的電影短片要通過您母親在英國的公司進歐洲市場,可惜我只有幸見您一次,咱們以后得多走動來往才行。” 江瓷卻全然不接他的話,握著他的手重重的捏了一下,“舒環嶼是我朋友,碰巧在這兒見到,打算出去小聚,一塊來嗎?” 劉子亞忙搖頭,“不了,我這兒也有聚會,替我跟江阿姨問聲好,江教授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