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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苦水在線閱讀 - 第120章

第120章

    手機屏幕在徐思敘清算完抽屜里的藥片數量后亮起,來電人是徐薈。

    徐思敘單手接起后用另一只手鎖上抽屜,走出辦公室。她沒有再乘電梯,而是順著安全標識邁步,走到樓梯間,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向下。

    電話里徐薈的聲音很平靜,與往常母女兩人通電話時的音調一模一樣:“剛才在廚房熬粥,最近在學著熬你喜歡的黃桂粥,加土豆淀粉勾芡的時候沒有空閑接電話,所以錯過了,不好意思。你打電話是有什么事嗎?”

    徐薈這些年竟然也開始學做飯了,徐思敘有說過這完全是一件沒有必要的事情,家里人丁稀薄所以逢年過節有個阿姨陪著她們母女倆吃飯也是好事,至少看起來熱鬧些。更何況當年在異國他鄉過春節都是她簡單弄些家鄉菜吃,如今這樣,何必呢。

    后半句徐思敘沒有在徐薈面前吐露,因為剛開始她心想母親或許只是一時興起,不過幾年過去了,倒真有幾道可以她來掌勺的飯菜。

    徐思敘聽到黃桂粥覺得耳熟,她從沒喜歡過喝這碗粥,轉念一想這東西好像在某次自己與來年吃飯時兩人的桌面上出現過。

    “沒事,就是給你說一聲我回國了,下周的藥我這周天給你送過去,你不用再跑來取了,下雪了路況不好。”

    對面沉默了很久,徐思敘也久久沒有說話。聲控燈滅了,她也沒有叫醒,摸著黑下樓。

    樓梯間的“10f”出現時,她聽到徐薈說:“那個...mama的粥也快熬好了,你剛回國,吃了好多天白人飯,要不要來我這里吃晚餐?”

    徐思敘到徐薈居住單元樓下時是七點半,她熄了車內所有的燈,意欲從口袋里摸煙,察覺到大衣口袋空空如也時才恍然想起來自己已經戒煙很久了。

    人到了一定年齡好像總喜歡回憶童年,這些年原生家庭這個詞變成各社交網絡平臺年末總結的詞云里極大極顯眼的一個,似乎沒有點創傷的人都不足以語人生。

    而她向來避免對外人講述自己難堪的往日,因為那幾乎是一種令人心驚的空白,未明人事的她永遠都坐在家宅的門檻上等李金晟或者徐薈回來,殊不知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是負累,她唯一的價值就是協助母親去尋找自己的愛情,從來如此。

    徐定德的注意力從女兒轉到了外孫女身上,但老人家不認為自己需要教導的是一個人。

    七歲的徐思敘在家里空曠又富麗的客廳里看到外公與徐薈爆發了一場歇斯底里的戰爭,起因僅僅是需要有人去給一年級的她參加家長會。

    彼時尚未拄拐杖的徐定德抬高手臂伸出食指指向自己親生女兒的眼睛,用拊心一樣的口吻罵她有病就去醫院治,說他非要把她綁去精神病院不可。李金晟恰好下班回來,他的公文包里還夾著一沓學生論文,聽到這句話后他驀地收起笑意,站在徐薈背后冷冷問“你是不是又去見那個女人了”。

    徐薈被千夫所指,失了風度與理智,抓著頭發發瘋,然后彎腰掃掉茶幾上所有東西,包括徐思敘帶回來的獎杯與獎狀,“你們他媽的到底要把我困到什么時候,婚結都結了孩子生都生了放過我吧好不好,李金晟你別在這兒裝好人,你揉女學生屁股的事兒我爆到你們學院你猜你和褚華茹誰能拿到那個副教授名額?”

    她淚流滿面地說著惡毒話,接著跑到徐定德面前跪下,抱著他的手臂哀求:“爸爸,爸爸你讓我去德國好不好,我保證,”她抬起手指,做了個發誓的動作,“我保證,我去德國后就一定不會再回來了,我會好好讀書好好生活的,好不好?爸爸,求求你了爸爸。”

    徐思敘想說不好,她一年到頭見不到爸爸mama幾次,當時的她還不知道德國在另一個板塊上,只知道一定離這里很遠很遠,所以她向前一步,誰料不小心踢到了滾落在地面上的獎杯。金屬制品滾動的聲音吸引了徐薈的注意力,她眼神一瞬間放光,朝徐思敘撲過來。

    徐思敘沒見過那樣的mama,她從來沒有被mama歡喜而期待地用正眼看過,乃至今日,她都覺得那是徐薈最漂亮的一個神色,所以她笑了一下,小小聲叫了句“mama”。

    可是蹲在地上擁著她的人對外公說:“爸,你看,爸爸,還有她,還有這個東西,你來養她好不好,她很好養的,她比我聽話多了,真的,爸爸。”

    徐思敘看著面色蒼白的父親和又哭又笑的母親,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很荒謬。原來她是個東西,是個被留下堵住老人嘴巴的東西,是個可以被任何人拿出去交換的物品。

    徐薈用她交換自由,拿到了離婚證與前往德國的機票;李金晟用她交換名譽,得到了額外的副教授名額與一場荒唐婚姻的結束;外公外婆用她交換心血,將對女兒的愛意轉移到了一個續輩身上,但那是打折又打折的心有余。

    那場爭吵里,誰與誰的關系都是畸形的可怖的,所以后來來年在分手時對她說“至少你目前緊握的不會少,甚至會得到更多的、毫無保留的、徐家長輩給你的包容與滿足”,這句話從頭到尾都是錯的,她手里緊握著的看似很多,而那些東西都是流沙,張開手掌不過是虛無。

    徐思敘仰頭靠在靠枕上,她將袖子向上撥了撥,用右手轉著左手腕紅繩中央的玉石,心想其實她也曾攥住過一些很真很好很難得的情意,如今能否再抓住,盡要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