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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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聽到徐思敘說的話,心頭一陣恍惚,在想讓我吃苦的還就真的只有你一個人。 * 傍晚,天邊收起最后一抹亮光,來年抵達徐思敘公司樓下。在進旋轉門之前,她先站在門檐下跺了跺腳,掃下衣服上的雪粒。 推門而入,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來年從沒來過這樣的地方,天花板開到最高,天色微微暗下去便開了所有的燈火,有下班的人挎著包向外走,公司的logo貼在最顯眼處,按名字看大約是科技類的企業。 前臺處的工作人員在她剛一進門便踩著低高跟過來,點頭示意后微笑問道:“是來小姐嗎?” 她問候完看了一眼來年身后,似是在疑惑為何沒有行李。 來年淡笑著說“是”,她按了兩下脖頸上的圍巾,將整張臉露出來,徑直走向沙發,打算在這里等。 誰知盤發小姐攔住她,指示她移步電梯處:“徐總邀請您上樓,說今日溫度低,您又怕冷,她辦公室會暖和一些。” 來年怔愣,再抬步時將臉埋進毛絨圍巾里,亦步亦趨地跟著她走。 前臺幫她刷卡,用手攔住閘機,待她過去后又緊跟著上來摁電梯。 特意囑咐過的關照十分明顯,但來年還是很拘謹,前臺小jiejie把她送到andy的手中,直到助理為她泡好熱茶交代完“徐總正在開最后一個會,大約十五分鐘后出來,來小姐稍等片刻”,辦公室只剩她一個,她才放松了一些。 這是許多次出現在徐思敘通話背景處的地點,整體風格都很商務,辦公桌右側有一個很小的書架。 來年放下手里的姜茶,將腿面上的外套與圍巾挪去沙發角落,站起來湊近掃了兩眼書目。 大多是些管理類與技術類的書籍,她完全沒興趣,只是眼神一瞥,倏爾掃到一本褚教授翻譯的書。 這書其實有點來頭,來年大一剛進校,某個周三下午沒課,她接到本導的電話,褚華茹載著她去了趟當地頗負盛名的一家出版社去談這本書的再版事宜。 回程的路上,褚老師似是被勾起了回憶,難得和彼時剛滿十八歲的來年講:“這書是我在德國拿博士學位期間和另一個...同學一起翻譯的,后來在申請j大的教職資格時,翻譯這本書的履歷被我加在了簡歷的最后一行,誰也不知道它到底有沒有起作用。” 說到這里,她沒什么所謂地笑了一下。 來年又想起那本書的名字,也知這個譯本是業內最知名的一版,而在學生時代極其景仰的人物此時便坐在她的身旁,她不免有些激動,便多嘴地問:“那您后來有和另一位老師保持聯系嗎?” 那時西城陽光燦爛,夏末余熱猶在,街旁花木繁茂,褚教授還是穿黑衣,來年還沒有遇到徐思敘。 駕駛位上的人說:“一直在聯系,即使是最難的那幾年,我們也從未斷過郵件交流。” 來年被這樣一份長情與知己之心感染,由衷感嘆道:“這書是您二十多歲時翻譯的,距今也有這么久了,真難得。” 她為一個人可以在她熱愛的領域留下堅韌石子以供后人攀上更高的山峰而感慨,只是旁邊人似乎會錯了她的意。 褚教授緩緩踩下剎車,在等紅燈的間隙偏頭看她,眉眼間是歲月沉淀下的平和:“是的,那時候我與她都年少,所有困難都可以是小磋磨,德國畢業證那樣難拿,我們尚可以穿著紅袍在慕尼黑的城堡建筑前相擁。如今許多東西卻真成了齏粉,只有我們的‘孩子’不懼歲月流轉,一直被打開、珍藏、細閱、翻印,也算一種幸運。” 她說完用手摸了摸書封。 ——我與她,很難具體講是什么關系,向旁人介紹,便說是俞伯牙與鐘子期。 在與之完全相反的季節想到這樣一件聽似輕飄飄的往事,來年心頭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情緒在。 書是豎插立在兩本數據書中間的,書脊上的譯者名字其實已經很明顯:褚華茹徐薈。 那么,她講書抽出來、又慢悠悠打開扉頁的動作則類似于印證—— 【謹以此書,獻給我的愛人。】 有時候,身邊人的愛恨瑣碎遠比書里的愛情故事更令人驚心動魄。 身后木板門輕響,來年收了收表情,將緊鎖的眉頭舒展開,若無其事地將書塞回原位,回頭時面上揚著燦爛的笑:“從西邊那面落地窗望出去,你們園區休閑區面積居然這么大,剛來時下了雪,枝椏白皚皚一片,想必春夏樹木葳蕤,景色一定很漂亮。” 徐思敘身后的門自動彈上,她踩著高跟鞋大跨步走過來,經過辦公桌時順手扔下了筆與本,然后抬著手臂來捂來年的耳朵,用嘴唇碰了碰她的,問:“一路過來冷不冷?” 來年眼睛亮亮的,脊背靠在書架上,以心為原點,周身有點發熱:“不冷的,你辦公室好暖和。” 徐思敘雙手扣在她腰后,借了姿勢的方便鎖住她,笑著問道:“一個月不見了,你見我第一面居然是夸辦公室景色好,到底想不想我?” 終究是工作的地方,來年做不到像她那樣大大方方地膩歪,便拐著身子從她懷里躲出來,嘻嘻笑著,說肯定想啊,不想怎么會在開學前一天趕緊來找你玩。 徐思敘嗤一聲,返身坐回工作椅,“你自己玩會兒,我把手頭最后一點工作忙完再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