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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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攥緊勺子,指甲蓋泛白。 氣的。 不就是怕她知道嗎,不就是嫌她失了分寸嗎。 可自己跟了她這么久,連她公司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權力斗爭的一隅都太深,她從未想過涉足。至于她母親與褚老師之間的愛恨情仇這樣的秘辛,其中所牽扯到的陳年舊事,她更是敬而遠之,生怕觸到雷池。 她只是、只是想從她這里獲得片刻的溫暖。 如今連這份微乎其微的自己難以控制的好奇,也被一次又一次的忖猜。 徐思敘摁住她眼角,也慢慢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 她收手挪步過來坐到來年旁邊,腕一用力將小姑娘拉上自己腿面,親昵地湊上她的臉頰,低聲下氣地道歉:“錯了,不該這樣防著你,真錯了。” 來年摟著她的脖子,頭垂著望向地面。 “知錯就改”是最得體的安慰詞,連帶著“識趣”也變成走下臺階最合適的形容。 只是猜度而已,便永不用揭破,這場你情我愿的戲碼,還是要演下去的。 她連淚都沒掉,只輕輕將頭靠上她的,人就懂了。 徐思敘捏了下她腿側,也一下子笑出來,說:“帶你去貓咖好不好?知道你喜歡貓,有朋友新開了一家,就在這附近。” 聞言,來年偏頭面對她,彎著的眼睛里似有月輝:“真的嗎?” 徐思敘拍拍她臀側,支使人站起來,笑說:“什么時候騙過你?” 假裝讓事情翻篇是一種能力,來年很慶幸自己擁有了這樣的技能。 她樂滋滋地取兩人的衣服,又戴上自己那件大衣的帽子,瞇著那雙被帽沿半遮的眼睛問徐思敘:“也不知道西城今年什么時候下雪。” “快了吧。”她接話。 而兩人手挽著手走出去的模樣,儼然一副親昵的戀人樣子,仿佛剛才的插曲絲毫無礙。 來年在上車前,又回頭望了眼這家別有江南風味的館子。 它本就不屬于恢弘硬朗的安城。 而徐思敘對她來說,也像是一個過分龐大的幻夢。 關于夢的未知太多,好奇心這種僅存在于戀人間的情緒,對她們而言像是蹩腳的鞋子,穿錯了未免有些不倫不類。 她決心以后都不再問。 * 看貓不是為了哄她而胡謅的假話,從長街出去,前方那座商業廣場的23層確有一家新開的貓咖。 徐思敘引她掀開門簾進去,前臺處有一位穿著圍裙的女孩看過來。 “徐總?您怎么來了?” 來年心一涼,生怕這又是哪個徐思敘的“前人”。 旁邊人大概也看透了她的心思,偏頭靈精一笑,眉梢抖動:“不是,你別亂想,這是黃矩的meimei。” 看到小姑娘依舊懵懂的眼神,她少見地煩起來,遂牽著她的手走去休息區坐著:“總會見到的,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 這時,那個半扎發的女孩走來,她穿秋日的長裙,高挑溫柔,笑著問徐思敘:“帶小姑娘來的啊?” 徐思敘看她一眼,眼里透幾分不滿:“你什么時候跟你哥一樣八卦了?” 來年趁她們交談,打量了一下這家店。 許是還未徹底開業,店里沒什么人,角落處還堆著大堆包裹,似是貓糧貓條的盒子。 她們所在的位置是大廳,左手邊傳來若隱若現的貓叫,所以寵物應該都在那里。 徐思敘扯一下她的衣袖將她拉回來,她勾勾手,道:“衣服脫了吧,大衣容易粘毛,我給你掛著,你去看貓去。” 店主女孩笑著看她將衣服遞給徐思敘,帶她走去里間的路上說:“我叫黃錦,你叫我小錦就好。” 來年禮貌點頭,問道:“店里有多少只貓呀?” 黃錦答道:“到目前我只轉運過來八只,還有一部分在城郊的別墅里,主要是有幾只太小,還離不開mama。” 擋板打開,貓的叫喚聲愈重,有一只灰毛的踩著步子過來蹭黃錦的褲腿。 她彎腰將其抱起來,偏頭讓來年幫忙:“把門拉一下,我怕它們跑出去。” “它們不去客廳活動嗎?”來年疑惑地問。 黃錦將懷里的這只英短藍貓放到小沙發上,回頭狡黠地笑:“平時是可以的,今天不行。” “為什么?” “你不知道嗎?徐總小時候被貓抓過,怕得厲害。” 來年腦中一震,良久才回話——“是嗎。” 這僅是一句陳述,但黃錦將其誤以為成了疑問。她一邊從架子上的盒子里掏貓條,一邊繼續說:“是的,那之后我帶小動物跟我mama去她家做客,徐總連樓都不下。” 來年平白想起她去北城研學的前一晚,她抱著瓜瓜挨著徐思敘坐,彼時旁邊人確實有輕顫一下,但什么也沒有說。 這算是一種變相的遷就嗎? 黃錦走過來將貓零食塞進她手里,囑咐道:“喜歡窩在沙發上的那只橘貓少喂一點,它吃飯的時候搶走了大華的餅干,吃太多了。” 來年回神,應聲說好,“我記住了。” “貓條你隨便拿,架子上還有飲料和小零食,你隨意。玩得盡興,我先出去招待人了。”她說完努了努嘴,笑瞇瞇的,有點可愛。 “嗯,好。” 黃錦走后,來年坐去沙發上,有膽大的小鬼直接順著扶手爬上她的腿面,湊上前要咬她手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