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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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徐思敘懷里退出來一點,側坐在她身旁,思索的樣子還挺認真。 徐思敘沒什么心思,卻抬了抬眉,手臂穿過來年與床頭之間的縫隙,將茶水捧了過來。 “補氣養血的,小姑娘這就開始養生了?” “我mama拿的,你不知道她有多浮夸,給我帶了——”說到一半才發覺差點被她帶跑,便嗔怪地橫一眼,“你別拐我,這會兒腦子本來就不清楚。” 徐思敘挺受用的,她挑眉點頭,把杯子往她嘴前一遞,“那喝點?” 來年輕輕拍她手背,正色道:“徐小姐,你今晚很不乖欸。” 要不是看她瞳孔還算正常,徐思敘會以為她喝了點酒。 她“呵”一聲,將杯子又放回去,瞧她:“那你說說,我怎么個不乖法?” 來年和她對峙半天,最后敗下陣來。 她腰貓下去,胳膊也伸開摟住徐思敘的腰,整個人要伏上她似的,將臉埋進她肚皮那塊,小聲說:“那我們總得做點什么來熬這天亮前的兩個小時吧,我現在腦子好清醒的,痛苦地清醒。” 徐思敘笑出聲,上半身跟著震顫,“好好好。” 她摸了摸懷里人的頭發。 來年的聲音埋在棉質睡衣里,聽起來有點不大真切。 隱約有鐘表行走的聲音,比雨聲輕,比呼吸聲重。 她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深刻的命題,語調竟帶了感傷:“徐思敘,這個世界好狹隘啊。” 徐思敘揉揉她腦后的頭發,問怎么個狹隘法。 來年搖搖頭不再多言,她直起身子,膝行著走到徐思敘身前,跪在她身側,雙臂像藤蔓一樣纏上她的脖頸,緊緊將她圈住。 徐思敘亦回抱住她,為這短暫的溫暖。 她一定是那種被爸爸mama養得很好的女孩子,愛與不愛都明確,永遠不吝于付出成本,甚至在最好的二十歲把時間浪費,把所有的愛意都押在她這樣一個、對她來說毫無任何確定結果的人身上。 小姑娘的手臂像觸角,細細地不厭其煩地將她包裹住,還會用那雙清澈又濕漉漉的眼睛說“你再親親我好不好”,說“無論用什么辦法,你再哄哄我好不好”,還問她怎么不能好好愛一愛她呢? 可“愛”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難降落的東西,著陸一次,便難以抽離。 來年胳膊緊了緊,許是察覺到她情緒不佳,便側頭用嘴唇觸了下她的耳后。 那是不帶任何情.色意味的撫慰般的親吻,像之前她吻她一樣。 但她在親完后補了句干干凈凈的“阿敘,我好愛你呀。” 徐思敘心口一燙,眼前倏然閃過那天在醫院,褚華茹懷里抱著的那束紅玫瑰。 她點點下巴,說我知道。 來年“嗯嗯”兩聲,又貼上她耳后敏感的皮膚。 這次她學壞,用牙齒輕咬了一下,嘴唇離開的動作類似于吮。 徐思敘以牙還牙,低頭咬了下她肩頸后的皮膚,雙手順著她的腰線撫摸。 潮濕的呼吸噴灑上去,傳來一聲變了調的鼻哼聲,來年全身上下如同過電。 她就這么在徐思敘懷里,抖了一瞬。 氣氛是從這時候開始不對的。 25 ? 25 ◎那是她最為溫柔的時刻。◎ 「四周都是濕漉漉飽含潮濕的黑暗,我抓住她,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這一切都使得我們的愛帶有某種深切、疼痛的宿命味道,我從來都明白她不是我借以成長的堅穩的樹根,而可笑的是,我看到煙花的那一秒,吻的也是她。 我的愛人。」 25、 徐思敘親她,那是一個很綿長的吻,從后頸一路逶迤到唇,耳廓上的呼吸刺激著來年的耳膜,帶來更細膩的喘息。 背部是溫暖的灰色床單,棉柔的觸感舒適,不出一會兒便浸了細細密密的汗液,灰變成褐,像某種不具名的花。 來年伸出胳膊抱住身上人的頭,睡衣衣袖滑到肘部以上,因出汗而有幾分潮濕的手臂與徐思敘的頭發黏住。 那顆被某人親手系上的紐扣還是在混亂中被解開,甚至更多。衣衫開叉到幽深,剛才那道鋒利又深邃的線因平躺而不見,徐思敘伏上去,試了試最敏感處的溫度,聲音含糊地問她冷不冷。 來年腰間癢得厲害,遂不回答她的問題,只帶著哭腔問能不能別摸了。 徐思敘從她胸.前抬頭,借著臺燈那點微弱的光看她。 這是她親手種下的紅色果實,鮮艷、稚嫩、莽撞、可愛,多么、多么令人心疼的一個女孩。 她伸手輕撫來年額前略濕的發,吻上她霧蒙蒙的眼睛。 說“好”,轉手便探下去,掐住緊挨床單的柔軟。 來年短促地“啊”一聲,身子霎時拉成滿弓,與窗簾之外若隱若現的月遙相呼應,輝光是為細閃的清水。 世界的背面是什么?愛恨的尺度可以有多大? 來年抓不住自己,只能咬著下唇,她哭著將徐思敘抱得更緊,緊接著將小腿從薄被里抽出來,環上徐思敘的后腰。 她是怕的,渾身都明顯地震顫,整個人像是被丟進幽閉狹窄的黑色盒子,充滿未知與恐懼。 徐思敘十足耐心,等待果實的跌落,她分出一只手,將身下人環在自己后腰的雙臂反剪在她頭頂。 那是近乎于一個鉗制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