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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苦水在線閱讀 - 第21章

第21章

    “笑什么啊?”來年看著她望過來的視線,語氣不善。

    她揚(yáng)揚(yáng)眉毛:“拐你可不容易,小姑娘鬼精得很。”

    來年微微向后退兩步,反駁道:“怎么就算是拐來的呢?我們徐總法子多,往那兒一站有多少人往你跟前湊。”

    這話醋意太重了,她自己說完才覺得不對勁。

    徐思敘不回話,只玩味地看著來年的眼睛,在空氣沉寂了三秒后發(fā)現(xiàn)她的臉漲紅后才笑起來。

    笑著笑著就開始咳嗽,她注意著儀態(tài),以手握拳抵在唇邊,克制著音量。

    來年面色淡下去,她垂首勾住對面人的大衣口袋,聲音輕如蚊:“你真在樓下等了我一個小時啊?”

    電梯“叮咚”一聲,表示十七樓到了。

    徐思敘跨一步摟住來年的腰將她帶出去,眸子里疏疏浮著一層笑意:“那給我們年年賠罪么,等等又怎樣?”

    她的手撥開她的厚毛衣外套,搭在里面那件棉t上,細(xì)細(xì)摩挲。

    沒什么溫度,反而有點(diǎn)癢。

    來年偏頭去看她的側(cè)臉,試圖從這個漂亮話一大堆的人的臉上找到一點(diǎn)真實(shí),卻再次被那顆咖啡色的小痣吸引了目光。

    那時候該見好就收的,可她喉嚨發(fā)澀,做了個不識趣的人,艱難地回問:“那你知道哪里錯了嗎?”

    房間在走廊盡頭,徐思敘就這樣一路摟著她,半晌不回話,卻偷偷摸摸勾開她的t恤,將手探進(jìn)去,在腰線處輕點(diǎn)。

    她的指尖冰涼,來年渾身輕抖了一下,卻被她摟得更緊。

    “你干嘛啊?這里有監(jiān)控!”

    徐思敘輕浮地笑,她將唇湊近懷里人的額頭,“那我等了你一個小時,在車上那么久都沒暖和過來,你不得給我暖暖?”

    “徐思敘!”

    她沉沉一笑,抱著來年抻胳膊刷房卡,將她推進(jìn)門。

    肩包落地,砸在收音的地毯上,來年被徐思敘壓著,背靠在木板門上,背上那個冰涼的點(diǎn)一直游走,甚至撫上她最里面那件的搭扣。

    房間里漆黑一片,徐思敘外套上微薄的煙味酒味往她鼻腔里鉆,她又想揉揉鼻子。

    許是預(yù)判到她的動作,身前的人伸出手攥住她兩個纖細(xì)的手腕,在她嚶嚀時低頭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從嗓子里溢出一聲笑。

    “難聞?那你幫我脫?”

    來年羞得臉紅,偏頭避開她的唇,里面那件小衣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難受得緊:“你先把手拿出去...太冰了。”

    徐思敘的手又回到剛開始的地方,但她接話接得很快:“涼嗎?我手涼還是欄桿涼?”

    來年心里一震,她的羞赧和不舒服一點(diǎn)一點(diǎn)僵在了臉上,腕間、腰間的扭動也停下,整個人像被摁了暫停鍵,凍在了原地。

    徐思敘許是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討好地用唇碰碰她的額頭,“好好好,我們不說她了,不說了。”

    來年紅著眼眶扭著手腕,費(fèi)力掙脫開,整個人向墻角退了一點(diǎn)。

    她心想,她明明知道上次那晚她大半夜打電話是為了什么,卻還要在這樣的時刻用調(diào)笑的語氣逗弄;她明明知道石之妍那些心思,卻可以在看到她被另一個女孩逼到那程度時一句詰問也沒有。

    來年也知道,一廂情愿是難捱的,只她一人動心是興味索然的,可她不愿意對方將自己的情感如此漠視、踐踏,甚至不當(dāng)回事。

    這讓她覺得自己很可笑。

    肩包還散落在地上,一沓活頁紙散出來,上面隱隱露出三四個“徐思敘”。

    來年梗著脖子,不知哪來的勇氣,質(zhì)問道:“徐思敘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嗯?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人了?”

    徐思敘臉上的笑一絲絲收回去,又變回了那個十足冷漠的破樣子。

    她很輕地聳了聳肩,眼角都透著涼意,語氣卻溫存:“年年,我給了你隨時叫停的權(quán)利,有些事情我當(dāng)沒看到就好。”

    這話說得很有水平,來年簡直要被氣笑。

    她似對抗般狠狠盯著徐思敘,直到喘不過氣來,才蹲下身撿起自己的東西,往她懷里一摔,徑直走向臥室,背影都帶著氣。

    徐思敘掂量兩下包,將它放上玄關(guān)處的柜臺,跟在來年后面,看到她悶不做聲地爬上床,用被子捂住自己。

    她去衣帽間拿了衣服,進(jìn)浴室洗澡。

    出來時被子上還隆起一個小小的包,無聲地控訴她。

    徐思敘想嘆氣,又怕人聽到,便走過去一把掀開被子,耐著性子哄人:“悶壞了要。”

    來年只穿了件t恤,她清瘦的背拱起來,肩胛骨嶙峋,單薄地讓人心疼。

    徐思敘扯著她的手腕把人拉起來,抬手幫她抹著淚,溫聲道歉:“錯了,真錯了,別哭了?嗯?”

    來年在被子里待了太久,此時被她拽出來,眼睛因受不了強(qiáng)光而微瞇。

    “錯了?哪里錯了?”

    今夜的徐思敘太溫柔,她頭發(fā)半干,發(fā)尾落下的水滴在來年手上,而她用那面溫?zé)岬拇笳瀑N上面前人的后腦勺,輕聲說:“那天肯定酸啊,但明白我們年年是知分寸的人。還聰明,知道不開心了就打我電話,我這不隨時待命呢嘛,你瞧明天周末,我今晚不就來接你了?”

    來年眉毛都泛紅,也知曉這人做到這份兒上已經(jīng)算是難得了,再鬧下去恐怕就沒有以后了。

    于是她識相地開始服軟,所有難以展示的脆弱都顯露出來,在一個她本不能信任也不該求愛的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