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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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霏微跟上一步,余光瞥見談惜歸停在原地,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先去。談惜歸低頭檢查槍支。 沈霏微好整以暇地看她。 那我們先過去。詹娜眉開眼笑,笑顏在陽光下尤為燦爛。 沈霏微輕哧一聲,能猜到談惜歸想做什么。 其實她也想過去會會那幾人,只是馬文必定認得她,她過去就宣戰得太明顯了,顯得很魯莽。 而談家將談惜歸保護得很好,幾年下來,此地雖還有不少人懷有好奇,但誰也不知道談惜歸曾在春崗待過一段時日,也沒人聽說過她的曾用名。 沈霏微又看了談惜歸一眼,就跟著詹娜走遠了。 只談惜歸還留在原地。 遠處幾人開懷大笑,似是子彈又打空了。 遠處飛靶有幾個發射器,它發出的次序毫無規律,比其它射擊場的難度系數更高,極考驗視靈敏。 談惜歸提著槍緩步走過去,沒有走得太近,也沒有太遠。 遠處幾人哈哈大笑,互相奚落。 跟在邊上的教官抵了一下墨鏡說:要開始了。 那幾人終于停下嬉笑,略微緊張地望向遠處。 下一個靶在半空被擊中,出槍的人既快又狠,但槍聲并非出自他們中間的任何一人。 那位教官摘下墨鏡,朝槍聲傳來出看去,有一瞬怔愣。 談惜歸卻沒有投過去一個眼神,下一槍繼續命中。她也只打算打這兩發子彈,打完,便將槍口對準了遠處的人。 只是那幾人站得近,誰也不知道談惜歸瞄準的是誰。 馬文在一瞬間冷汗淋漓,根本不敢動彈,啞聲用a國語罵了一句臟話。 教官卻沒有那么忌怕,笑著抬起雙臂,做出一個投降的姿勢,扯出一口生硬的金流話,談老板,好槍法,好久不見。 聽見這一聲談老板,馬文神色劇變。 a國姓談的屈指可數,能被稱作談老板的,更是只有那么一兩位。 談惜歸看向教官,微微頷首,放下槍問:這幾位是新會員? 教官撘上馬文的肩說:是的,這位是做建材生意的馬文老板。 幸會。談惜歸也不管這馬文聽不聽得懂金流話,對他很輕微地勾一下唇角,又說:新會員?毒蛇做夢吞大象,說的大概就是你這樣的。 馬文賠著笑,朝身邊人的后腰拍去。 被拍到的人用a國語干巴巴地問:談老板要一起嗎。 下次,只是看你們一直打不中,過來試試槍。談惜歸的a國語說得極為流利。 看到那瘦條條的人影快淡出視野了,馬文咽了一下唾沫,這才問:剛剛她說的是什么? 教官是會一點金流話,但也還沒厲害到句句都聽得懂,攤手說:我不知道。 幾人相視一眼,心有余悸地紛紛收槍。 今天不打了。馬文本又想脫口而出一句臟話,但生怕被走遠的談惜歸得知,硬生生憋了回去。 室內舒適許多,沒有陽光直照,連墨鏡都無需佩戴。 沈霏微槍槍直中紅心,手法專業得叫詹娜震撼不已。 詹娜原先將沈霏微當成了完完全全的新手,不過是陪同談惜歸過來的。 她剛想從零教起,卻聽到沈霏微說不用,接著便見識到了方才的一幕。 我第一天見到小談總的時候,她也是這么震驚我的。詹娜發出贊嘆。 沈霏微收回手,把槍交還給詹娜,坐到一邊喝水。 詹娜回頭說:她很專業,對槍的種類也很熟悉,不是經常出入射擊場就能練得出來的。 她輕嘆一聲,又說:但她是談家人,或許是為了防身才學會這些的。 她剛來的時候,是什么樣子?沈霏微擰起瓶蓋。 詹娜回憶了一陣,說:是其他人陪同前來的,但她不說話,不和身邊的人交流,也總是沒有表情,就像一個假人。 沈霏微完全能想象出談惜歸當時的模樣,那時的十一很擅長用沉默來武裝自己,以減少各種來自外界的傷害。 那種防御機制原本已被挫出一道口子,沒想到分別過后,破開的缺口竟又重新合上了。 但幸好,談家對十一真的很好。 沈霏微笑說:一直是你跟在她身邊陪練? 詹娜點頭說:因為那個時候她只和我說話,我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學說金流話的。 她和你說什么?沈霏微還挺好奇。 詹娜回答:那時候恰好入春,她興致不大,我問她要不要去放風箏,這附近環境很好,可以露營,可以踏青春游。我接觸金流話的時間太短,詞匯量很少,我幾乎把我能想到的關于那個時節的詞,都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