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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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逮了個順眼的位置,用來放置酒瓶,說:先寄存在你這,改天我想喝了,再來拿。 沈霏微索性隨她,目光眺了過去,打趣:明天還請霍醫(yī)生吃飯嗎。 說起這個事,費煢聲又不自在了,她不自覺地咬起手指頭,唉聲嘆氣地說:別的也約不著,難道霍醫(yī)生只喜歡吃飯嗎? 沈霏微笑了,我又不認識霍醫(yī)生,問我沒用。 費煢聲只能自己琢磨,但還沒琢磨明白,就被助理的一個電話叫走了。 偌大的房子又只余下沈霏微一個人,這地方寬敞,許多房間都空著,一個人住免不了寂寥。 沈霏微坐了一陣,干脆把幾份企劃書先看了,待處理完部分事務,再撐著傘往外踱。 在車上時,那區(qū)區(qū)兩個彎一眨眼就繞過去了,不曾想親自走過去竟還有點嫌遠。 談惜歸的那個庭院里,未見種有什么名貴花草,植被倒是精心打理過的。 那只杜賓獨自待在院子中,將球咬在嘴里,扭頭甩遠后,又自己奔過去撿,自己和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不過,春的確警覺,庭院外不過是有人經(jīng)過,它便猛一頓步,扭頭望向柵欄之外。 到底有過一面之緣,且又友好交流過,春眼里的警覺只維持了不到半分鐘,繼而便走到柵欄邊,目不轉睛地盯著來人。 沈霏微想,如若這只杜賓幼時曾遭剪尾,她必不能靠那微晃的尾巴,來辨識對方的情緒。 杜賓就那么注視著她,也不吠,過會兒走到門邊,兩條前肢倏然抬起,支起身,使得鼻頭能夠著門鎖。 沈霏微走過去,喊它一聲春。 杜賓又拿鼻頭頂了一下門鎖。 沈霏微算是明白了,不由得一哧,說:我還沒有你家鑰匙呢。 也不知道杜賓是不是聽懂了,有點失望地垂下腿,黝黑精亮的眸子瞟她一下,轉身又玩球去了。 在那次約飯后,沈霏微和談惜歸又淡了聯(lián)絡。 明明住在臨近的地方,但此前想過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全都沒有兌現(xiàn)。 兩人同時忙于工作,鮮少還能有約飯的時間,就連互發(fā)的信息也寥寥無幾。 但這也不意味,兩人的關系重新陷入冰點,因為沈霏微發(fā)現(xiàn),那個總在夜里歸家的人,會特地將回家的路途繞遠,只為將車燈打在她的大門上。 沈霏微慣常也愛在夜里處理工作,那夜樓下的窗簾恰好沒拉攏,她伏在桌上昏昏欲睡。 忽有一道略顯耀眼的光打進屋中,有幾分像緩升的初陽。 那道光在窗外停頓得有點久了,移速又極為緩慢,似是車速放緩后斜照過來的燈光。 還真是。 沈霏微瞇眼走向窗簾,將簾子拉得更開一些,她望出窗,不出意外地見到了談惜歸的車。 住在附近的人少之又少,她很輕易就能鎖定嫌疑人。 就是談惜歸。 沈霏微可不信在這住了多年的談惜歸會忽然迷失,以至要像上次那位出租車司機那樣,得徘徊兩圈才找得準方向。 就在她拉開窗簾的瞬間,從她門前行經(jīng)的那輛車,又恢復了正常車速,不再徐徐前行,而是一溜煙就開過去了。 緩升的初陽,一時間成了掠過的流星。 沈霏微卻還站在窗邊,直至那個車影徹底淡出視線范圍。 久久,她轉身拿起手機,續(xù)上了停滯在一天前的交流。 「助理開的車嗎,還是酒后駕駛,誤了方向?」 過會,那邊回復。 「不是助理,沒喝。」 談惜歸回答得過于坦然,心思昭然若揭。 沈霏微笑著放下手機,有理由懷疑這不是第一次,只是前些天她的窗簾拉得過于嚴實,獨獨今天漏了一條縫,這才有所察覺。 日復一復,如此鍥而不舍,就是想她看見吧,沈霏微想。 換作是在旁人面前,這個行為難脫冒昧,但如果真是在旁人面前,想必談惜歸也不會多此一舉。 沈霏微不覺得冒犯,甚至還很受用。 也許正是料定如此,談惜歸才會那么肆無忌憚。 沈霏微重新拉上窗簾,坐在桌角上喝了一口淡茶,隨后才挑著眉梢回復。 「沒喝啊,那什么時候喝?」 其實任何時候都可以,但如果有人作陪,那就得看旁人的時間。 大概過了半分鐘,那邊的人大約已經(jīng)進了家門,所以才輸入信息。 「三天后,蘿瑞山莊,你有沒有時間?!?/br> 談惜歸未曾提起姥姥的壽宴,當作這是她的一次私人邀約,只面向沈霏微。 邀約和壽宴無關,和旁人也無關。 沈霏微打下一行別有深意的字。 「當天進去,需要請柬嗎。」 「不需要?!?/br> 沈霏微便說。 「那三天后見?!?/br> 說是三天后,還真就是三天后。 在這期間,沈霏微盡力將手頭工作做完,隨后便在家中等著談惜歸先行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