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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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霏微環(huán)視周圍一圈,沒發(fā)現(xiàn)其他異常,便興味索然地摘下阮別愁一只耳機,戴到自己耳朵上。 這次不講英文了,在講物理。 沈霏微徑自摸向阮別愁的褲袋,掌心隔著薄薄布料,貼上阮別愁的腿。 三年里,兩人幾乎能做到不分彼此,其實是互相造就。 一個從未表現(xiàn)過旺盛的自我意識,一個屢屢進犯。 此時肢體毫無預兆地貼近,好在中間有隔,溫度就不會糾纏不清。 十一。沈霏微聽得頭疼。 阮十一不為所動。 沈霏微兩指一鉗,直接把對方褲袋里的手機捏了出來,有點心煩地說:就沒別的能聽了? 有歌。阮別愁說。 翻了很久,沈霏微才終于翻到個音樂軟件,打開里面幾乎都是老歌,還有一些默認命名的錄音。 沈霏微猜,搞不好是課上老師的陳述,她興趣不大。 阮別愁干脆把手機拿過去,從收藏夾里點開了一首時下流行的小甜歌。 沈霏微詫異,你還聽這個? 阮別愁只是嗯一聲,沒別的說辭了。 八角籠里熱汗飛灑,血沫迸濺。 隨著裁判撕心裂肺的嘶吼,氣氛如到極點,輸贏已在一線。 沈霏微卻低著頭,借著那根分叉后延伸至兩邊的耳機線,和阮別愁共享一首有點膩味的小甜歌。 第29章 選手一一上場, 又一一皮破rou爛地離去,傷不是勛章, 獲勝才有勛章。 比起角逐,他們的戰(zhàn)斗更像廝殺,在里面,竭盡全力才是制勝法則。 場內(nèi)那小小一處八角籠,是金流、是春崗,乃至這整片土地的縮影,這里就是一個弱rou強食的世界。 很快, 壓軸的那位就要上場。 沈霏微摘下單邊耳機, 再次將目光投至場上,她要看看, 所謂的首秀會不會只是舉辦方斂財?shù)泥孱^。 上一輪選手下場后,等候處有人慢慢走出。 距離遠了,很難看清選手面容, 幸好場地上方懸了一塊屏幕。 在看清拳手相貌的那刻, 沈霏微如被雷劈。 實話說, 外國人的相貌她并不能完全分清,但因為這張臉她重重復復看過許多遍,所以一下就認出來了。 這是名單上的罪犯之一。 只是這個人很早就被排除嫌疑,后來舒以情和云婷也便不再追蹤他的行跡,沒想到此人竟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春崗。 沈霏微頭皮發(fā)麻, 所有感官都被緊急調(diào)動, 心跳快要突破閾值。 她忍不住想, 難道當時排除嫌疑, 是排錯了嗎。 不可能啊。 如果說這是一場狩獵游戲,沈霏微不覺得, 那位心有忌憚的劊子手會親自上場,尤其還以如此醒目的方式。 不光沈霏微,同排的阮別愁、云婷和舒以情也注意到了,三個人的神色在這刻都出現(xiàn)了類似的變化。 沒人料到。 云婷很快低頭,用手機發(fā)出一條信息,然后起身說:走了。 沈霏微還定定的,被阮別愁不怎么用力地拉了一下,才堪堪起身。 先走,這里有別人照看。舒以情冷聲。 沈霏微面色慘白地點頭,壓下帽子將臉蓋好,一言不發(fā)地跟了出去。 邁出場地的瞬間,挾了泥腥味的涼風撞上面龐。 沈霏微一個激靈,稍稍清醒了些許,回頭看向云婷說:難道真的是他? 云婷搖頭,萬分篤定地說:我還是保持原來的看法。 舒以情沒有表示,看來想法一樣。 那個人的出現(xiàn)實在是太突然了,沈霏微已經(jīng)拿不準主意。 這場雨來得也突然,通道邊上比剛才多出幾個傘桶,想必是臨時準備的。 阮別愁撐開黑傘,遮向沈霏微發(fā)頂,說:jiejie,得站近點。 兩人靠近,一齊踏到雨下,傘面吵得好像鞭炮在頭上炸開。 沈霏微的慌亂被雨聲擊散,她心想也是,怎么可能會是那個人。 不過來的這位也不容小覷,對方一定抱有目的。 回去路上,云婷和舒以情都沒怎么說話,畢竟剛剛冒頭的新星拳手,說不定是下城新的變數(shù)。 老實話,云婷和舒以情,乃至她們背后各自的組織,究竟懷有什么樣的最終目的,沈霏微到現(xiàn)在還是沒法完全猜透。 她只隱約覺得,眾人多年的潛伏和隱忍,不只是為了下城。 到家無非就是洗漱躺下,還好,現(xiàn)在沈霏微就算睡不著,也練就了一身不會翻來覆去的本事,全賴阮別愁早些時候總喜歡在她耳邊數(shù)星星。 翌日一如平常,以為的兵荒馬亂根本沒有出現(xiàn),沈霏微和阮別愁又跟著林曳的車去了琴良橋。 沈霏微白天容易犯困,尤其她位置靠窗,那艷陽一照,她就冒起懶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