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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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別愁看了沈霏微,仿佛缺乏情緒起伏機制,復述:我和jiejie一樣。 不是恐嚇。云婷眉眼微彎,做到這一點,我和十六才能保護你們,你們也才能保護自己。 記住了。沈霏微去拉阮別愁的手,五指攥得很緊,她扭頭才留意到,阮別愁還在摸臉。 舒以情站到第二扇門前刷臉,回頭說:別被嚇到。 門往兩側打開,窄窄一道縫里傳出拳拳到rou的聲音,證實b區確實是搏斗場。 和前面的區域不同,那里面沒吊沙袋,入目卻不止一個八角籠,燈光從頭頂打下,格外亮堂。 八角籠有大有小,同一籠里,訓練者要么齊齊赤手,要么都握有冷兵器,看得人心驚rou跳。 所幸訓練點到為止,眼看著刀尖入喉,握刀的人生生停住。 沈霏微心口猛震,更不敢落后云婷和舒以情半步。 那些人站在籠中,對舒以情微微頷首,態度比外面的人要自然許多。 舒以情還以目光,再沒有其他表示。 這里面的空間,比沈霏微想象中的還要大,怕是能容納整個中心街區。 要秘密將之打造完成,必定要費上不少精力。 走到b區盡頭,舒以情停住腳步,轉身說:回吧。 沈霏微松了一口氣,抓在阮別愁腕上的五指微微張開。 她有點臊,后知后覺自己沒少用勁,汗一定也蹭到阮別愁手上了。 刺目燈光下,連人臉上的細微絨毛都能看得無比清晰。 再看向阮別愁時,沈霏微才發現,這麻煩精的側臉上紅了一塊,還起了好幾個大大小小的疙瘩。 沈霏微輕悠悠地啊了一聲。 怎么了。云婷低頭。 十一的臉。沈霏微眨巴眼。 阮別愁靜得像水,看起來沒有絲毫不適。 云婷詫異,怎么進來一趟就這樣了,難受不? 阮別愁搖頭。 找宋雨澗。舒以情出聲。 宋雨澗哪料到這一行人會出來得這么快,她捏起阮別愁的下巴問:蹭哪了? 阮別愁不動聲色,好像不痛不癢。 蹭我臉了。沈霏微小聲說。 第19章 怎么蹭一下就能紅,你是她的過敏原啊?宋雨澗當成玩笑話聽。 沈霏微頭低著,鞋邊往阮別愁那輕飄飄一踢,壓根不愿意坦白,自己其實有偷偷哭,而阮別愁這麻煩精恰好又是一沾眼淚,臉就會紅的體質。 她起初還不信,原來是真的。 宋雨澗百思不得其解,拉著阮別愁去清洗臉頰,還給涂上薄薄一層藥膏,問題不大,應該是過敏,回去看看會不會加重。 云婷把藥膏拿走,多給兩支? 宋雨澗直翻白眼,卻還是從架子上拿了下來,說:這藥柜里少了東西,是要上報的。 記我名上。舒以情說。 哦哦。宋雨澗扯出一記很模板化的笑,擋住嘴問:什么時候再帶我打一次牌? 云婷呵笑。 舒以情沒答,目光跟冷風似的,從宋雨澗身上刮了過去。 好好好,那就下次。宋雨澗自己領會到了。 沈霏微不大好意思,暗暗盯起阮別愁沾有藥膏的半張臉。 隆起的那點緋紅被遮下去大半,乍一看好像小孩臉上被抹了奶油。 讓你蹭我臉。沈霏微輕哼,心下卻想,算阮別愁識相,沒明說自己蹭到了什么。 阮別愁發覺沈霏微在看她,便慢吞吞地挽了過去,無聲,但又莫名可憐。 是不敢露怯的動物,受傷后不聲不響地藏起劣勢,唯有在能給予安全感的地方,才會蜷起身舔舐傷口。 只是沈霏微搜索枯腸,最終還是沒能找到最契合阮別愁的動物。 出去時,舒以情沒有直接刷臉開啟,而是在門上敲了兩下,似乎在發放某種約定俗成的信號。 等外面守門的人回以同樣的暗示,她才轉頭說:可以走了。 守門人俱是一副喝得爛醉的模樣,在外邊坐得東倒西歪,可在看向舒以情的時候,眼里竟能露出別樣的清醒。 沈霏微的觀察力向來很好,在上城時,徐鳳靜雖然沒在明面上教過她這些,卻沒少拐彎抹角地培養她此類習慣。 徐鳳靜是未雨綢繆,她膽戰心驚地過了那么多年,本心不想沈霏微和她一樣,天天過得像驚弓之鳥,但同樣不希望,沈霏微在危險時刻毫無洞察力,只能任人宰割。 沈霏微當場看破,這些守門的都在裝醉。 回去途中,云婷徐徐說了許多,沒一句是沈霏微愛聽的。 云婷自顧自地規劃起來,用她那特有的調子,好似優雅地說:早上五點起吧,看你們這身板,不鍛煉不行,早起跑上幾圈,再跟林曳的車去琴良橋。以后的飲食也得改改,營養不能差,趁現在還小,多長長個頭。 沈霏微光聽這兩句話,就已經累得不行。 五點,天還沒亮呢。 往前十五年,她從來沒有在早上七點前醒過。 不過沈霏微心里清楚,云婷是好意,她總歸不能一直靠云婷和舒以情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