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我有百合文女配光環(huán)[快穿]、哭了啊、苦水、碰瓷gl、穿書的我變成了惡毒女配
從《禮記》中約定的六禮開?始,即納采、問名、納吉、納征、告期、親迎,一步比一步復(fù)雜。 鐘覺予、洛月卿兩人勞累,阮鶴、李時(shí)歸也不消停,竟親自獵了兩只完好無損的大雁過來,在皇宮中專門空出一片地方養(yǎng)著。 這也是六禮中的一項(xiàng),聘禮中要包含一只大雁,用來表達(dá)一生一世一雙的誠意。 可?大雁難尋,平常人會(huì)用木雁、銅雁代?替,富貴人家則請(qǐng)人專門打來,可?眼下正是冬日,大雁都已南飛,眾人早已決定用金雁代?替,卻沒想到這兩人能尋來,想必廢了不少?功夫。 這邊傳來好消息,另一邊欽天監(jiān)也不服輸,下午就占出一個(gè)極好的卦象,連見多識(shí)廣都卦師稱贊不已,直道陛下與?皇后乃是天定的良緣。 如此,便可?徹底堵住那些人的嘴。 鐘覺予懸著的心終于?落地,這可?是老天都祝愿的婚事,眾朝臣總不能再阻攔了吧? 直到大婚前幾日,鐘覺予、洛月卿才被分至兩處,暫時(shí)分離開?,但苦的不是分開?的兩人,是幫忙送信的阮鶴、李時(shí)歸,折騰得這兩人愁眉苦臉,差點(diǎn)跑斷了腿,只能天天盼著大婚快點(diǎn)來。 許是二人的期盼確實(shí)有用,時(shí)間飛逝,轉(zhuǎn)瞬就到大婚當(dāng)天。 天不亮?xí)r紅燭就已亮起,鐘覺予身穿華服,攜官員一起告祭于?天地、太廟,而后才趕至長公主?府迎人。 若是按照祖制,皇帝只需在午門等候,自有人將皇后抬入宮門,可?鐘覺予不愿,私自修改了部分。 而洛月卿實(shí)際也該從洛家出門,可?她不愿與?洛家再扯上關(guān)系,兩人便商議,將之前的長公主?府賜給?洛月卿,改做新洛府。 鐘覺予翻身上馬,阮鶴、李時(shí)歸皆穿禮服,緊跟在她身后,繼而文武百官依次跟隨,樂手敲鑼打鼓,最后面的仆從提著鮮花、賞錢。 那一日的京城皆被紅色綢布覆住,放眼望去,盡是喜氣洋洋的感受。 鐘覺予早已下旨,這一日無須勞作,京城中的每戶有賞錢,家有六十歲以上老人或是三歲以下幼子,甚至姓名占得洛月卿三字的其中一個(gè),都可?分到一桌喜宴。 可?見這人如何?歡喜,若不是洛小財(cái)神的錢包足夠鼓,也耐不住鐘覺予如此揮霍。 更何?況鐘覺予又減了一整年?的賦稅徭役,讓孟云山欲言又止,最后還是隨了她去。 見過皇帝想方設(shè)法添稅剝削的,沒見過皇帝處心積慮灑錢,還一次次主?動(dòng)?免稅的。 想到這兒?,孟云山渾濁的眼珠望向前頭,陛下已將未來的皇后迎出,牽手送入轎中,之前就十分歡慶的樂聲?,到此刻迎來最高潮,連城墻十米外都能聽見里頭的喜悅。 孟云山有些恍惚,沉默著看著這極歡喜的一幕。 竟冒出一個(gè)念頭,他之前冒著天下之大不韙,盡力扶持的女皇帝,必然會(huì)是一個(gè)極好的皇帝,哪怕往后之人再如何?優(yōu)秀,也不及她璀璨,她會(huì)與?她的皇后攜手,如星辰凝于?青史,即便經(jīng)歷萬世也不曾黯淡半分。 轎子被抬起,馬蹄又一次揚(yáng)起。 之前提了一路的賞錢、鮮花,終于?可?以撒向道路兩旁,惹得眾人歡呼爭搶,十分熱鬧。 李時(shí)歸最喜這種熱鬧,笑得眼不見眼,扭頭看向阮鶴,便突然來了興致,低聲?喊道:“阮鶴,今日還賭不賭?” 阮鶴也是難得的一臉笑意,聞聲?回道:“賭什么?” 李時(shí)歸便用眼神示意前頭,騎著高頭大馬的陛下滿面春風(fēng),連眉梢都是笑意,手中也拿著特制的喜錢,聽見稱心的吉利話,便揮手撒過去。 她擠眉弄眼地說:“今日總不該是陛下在下面了吧?” 阮鶴笑意一滯,竟認(rèn)真思考起來,好一會(huì)才緩緩道:“這次我?賭皇后。” 李時(shí)歸搖頭晃腦:“這次必然是我?贏。” “是嗎?”阮鶴含笑不語,沒有告訴對(duì)方,陛下讓她多準(zhǔn)備了一套鳳冠霞帔。 繞著京城游行一圈后,便踏入宮門,鐘覺予攜洛月卿祭奠先祖,告知諸神,繼而才是大家最熟悉的拜堂成親。 等到一切都結(jié)束,夜色已將京城籠罩,圓月悄然爬上山尖。 同?樣掛滿紅色綢帶,貼滿囍字的長央宮,此刻一片靜謐,直到一聲?木軸轉(zhuǎn)動(dòng)?的咿呀聲?響起,將其打破。 鐘覺予手扯赤色長裙,踏過木檻,黃金打造的鳳冠有金珠垂落,隨著走動(dòng)?而搖晃。 “謹(jǐn)言,”久等的人坐在大床邊緣,分明之前困倦勞累得不行,此刻卻突然精神起來,漆黑清亮的眼眸倒映著對(duì)方身影。 “這衣服有些礙事,讓你多等了一會(huì),”鐘覺予聲?音有些別扭,羞窘之下,不似白日里悅?cè)弧?/br> 洛月卿卻笑起,起身向她走來,繼而伸出手。 不知道是誰的掌心冒出了汗,不過已無法分辨,手指穿過指縫,曲折之后便十指緊扣,緊緊握住。 鐘覺予難得遲鈍,被牽著一步一步往里。 用金線繡著鳳凰的衣裙搖曳,觸到對(duì)方裙角又落下。 那擺在中間的大床,是鐘覺予曾經(jīng)的舊床。 是有一日她無意中提起母親,語氣中的黯然忘記掩飾,便讓洛月卿記在心中,前些日子讓人將它從庫房中抬出,重新修理了一番,再一次擺在兩人的寢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