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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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溫相?差極大的觸碰,貼著微凸起的圓骨,無意識地一次又一次撫過。 洛月卿不算重,骨架就那么一點,在常年習武的鐘覺予懷里,實在輕得飄忽,像是抱著一團軟綿綿的云。 可?這團軟綿綿的云卻壓著她的大腿,讓她動?彈不得,只能被迫感受著從單薄布料傳來的觸感,溫涼的、柔軟的。 幽幽檀香環(huán)繞在鼻間,癢到了心里去。 鐘覺予突然?想問,問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知?不知?道自己還有一份婚約在身?,知?不知?道她身?下的人是她的小姑子,她該叫她嫂嫂,而不是所謂的清月道長。 鐘覺予在故意裝作?不知?,那她呢?她應該是清楚明白的,要是不肯嫁入皇家,那就該離鐘覺予遠遠的,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 “殿下?”那人察覺到她的走神。 鐘覺予卻道:“謹言。” “啊?”洛月卿不懂這突然?冒出來的話。 “既在道觀之中?,就該忘掉往日身?份,”鐘覺予又道。 她又說了一遍:“鐘覺予,字謹言,清月道長喚我謹言就好。” 大梁鮮少有女子取字,大多是先取個名字,然?后再取個親昵些的閨名,而閨名大多只能被父母、親人,還有日后的郎君知?曉稱喚。 而鐘覺予從小就被送入學堂,學堂之中?不分尊卑,殿下這些稱呼都被棄舍,只用喊字。 所以鐘覺予雖是女子,卻也?被先生取了字,方便稱呼。 洛月卿眼睛一亮,便喊道:“謹言。” 鐘覺予便回?:“清月道長。” 不算對稱,倒也?有來有回?。 洛月卿笑起來,又問道:“你?是在哄我嗎?” 前兩?天下棋,她提出的彩頭就是鐘覺予的閨名,只不過被鐘覺予拒絕了。 鐘覺予偏過頭,只道:“蜜餞好吃嗎?” 洛月卿只覺得這人別扭,哄人也?彎彎繞繞的,回?道:“有點甜,那個如意糕味道最好,不知?道是哪家的糕點,我之前竟沒嘗過。” “那下次再給你?多買些,”鐘覺予飛快接道,但卻沒說明出處。 洛月卿并未想太?多,手依舊勾在對方脖頸,笑瞇瞇道:“你?平常哄人都是這樣的嗎?” 虛扶在后腰的手終于貼近了些,隔著布料、填滿淺淺腰窩。 鐘覺予語氣平淡:“我平常不哄人。” 她即便再不受寵,也?是大梁的嫡長公主?,只有旁人討好她的道理。 洛月卿眼眸彎成月牙,又喊:“謹言。” 不知?在開心什么。 鐘覺予再一次答應,又問:“今天吃的是桂花糕?” 桂花香味獨特且綿長,兩?人距離又近,說話時難免聞見些許。 洛月卿好像沒有意識到絲毫不對,還點頭道:“桂花糕也?好吃,你?要嘗一嘗嗎?” 話音剛落,她就準備扶著搖椅起身?,去屋里頭取桂花糕。 可?鐘覺予攔住她,覆在腰后的手微微用力,便拒絕道:“不用,我不喜甜食。” 洛月卿極力推銷:“不算甜,也?不知?道店家如何保存的,竟將秋季的桂花留到春末,不過存貨應該不多,估計過段時間就沒有了。” 鐘覺予搖了搖頭,只說:“我不想吃。” “行?吧,”洛月卿有些遺憾,又重新坐回?她懷里,沒有意識到半點不對,極其自然?的模樣。 唯一覺得不妥的人卻不阻攔,垂眼掩飾晦澀復雜的情緒,思緒無意飄到之前。 提著大包小包的李時歸,一邊放東西一邊說道:“這事不消打聽,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洛家不愿將女兒嫁給太?子,甚至扯出為祖母祈福的幌子,讓洛家小姐上山修道,避開婚約。” “可?太?子爺執(zhí)著,至今不肯娶妻,非要等洛家小姐下山。” 李時歸撇了撇嘴,頗為嫌棄:“他?也?不想想,他?不娶妻,洛家小姐敢下山嗎?” “清月道長,”鐘覺予突然?開口喊道。 洛月卿抬眼看她,漆黑眼眸中?只倒映著對方的身?影:“嗯?” “你?不是說要我有什么問題就問你?嗎?” 洛月卿茫然?地點了點頭。 “我明日就和觀長說一聲,讓你?帶我修行?,”鐘覺予如此說道。 洛月卿先是一愣,后面?止不住的喜意,笑盈盈道:“我肯定比他?講得好。”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底氣,一個不知?名的假道長,竟敢和名揚天下的道長相?比,要是被旁人知?道,指不定如何嘲笑這假道士。 可?鐘覺予卻點頭,笑道:“那就勞煩道長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小院中的搖椅搖晃, 卻?不見?白日的人,隨著夜色降臨,厚厚的云層蓋住星月, 遠處的山巒便隱沒,連大致的輪廓都瞧不清。 房間里?靜悄悄的, 只剩下半截熄滅的蠟燭, 滴落的燭油凝固成一片。 雕花的木床貼墻而放, 床簾被放下,被褥的一個角落在床鋪外, 一副要往下掉的模樣。 惱人的是隔壁的聲響, 清月道長不知道在折騰些什么, 將桌椅翻來覆去的挪,不過好在沒有真正吵到這個屋子,一如?既往地安靜。 就?在這安靜中, 有五人身穿黑衣, 手持帶鞘長刀, 刻意隱在漆黑的陰影處, 腳步聲極輕地往小院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