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為什么呢!這都是為什么呢! 虞澄無法往下細想了。 一是他想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二是只要他稍加細想此事,就會心疼顧醒到無以復加。 三年啊,一個天之驕子,跌落塵埃,還當過階下囚,換誰誰能平心靜氣的接受,忍耐,光是歲月無望的磋磨就夠嗆了。 “不不不,羅派是個神經(jīng)病,有妄想癥,他出的書說的故事都是胡編亂造的。”虞澄低聲自語,反反復復,似是在勸說自己,“虞澄,你不能被他帶跑了。” 第20章 顧醒今天一整天都在看同一個方向,脖子都快擰巴成風向標了。 哈德森幾次順著他清亮的視線勘察過去,發(fā)現(xiàn)他盯著看的是一個電路維修工人。 顧醒不會無緣無故的注意一個人,這世界大部分人甚至都入不得他的眼。 哈德森疑惑之余,不免存了些警覺。 一直到下午放風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顧醒蹲坐在墻角,一邊啃手指一邊盯著那維修工人看,格外專注入迷的樣子。哈德森終于憋不住了,坐到他身邊,凝重道:“那個電工他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很特別?!鳖櫺延挠牡?。 果然!哈德森心驚,握緊拳頭道:“怎么個特別法!” ——是什么試圖入侵的黑惡勢力嗎! 顧醒斟酌道:“個子很高,弓著背低著頭,還好幾次差點撞到安全圍欄。” ——看樣子是個頗有力量的對手呢! 哈德森敵意拉滿:“還有呢!” 顧醒瞇眼:“肩膀也很寬,電焊服都給他撐成太平洋海岸線了,唔,目測胸圍不會小。” 哈德森:“啊......這個?!?/br> 顧醒:“腿也長,腰線都快到老鵪鶉的脖子了!” 哈德森:“......你這么diss老鵪鶉老鵪鶉知道嗎?” 顧醒充耳不聞:“至于模樣......”他一撐膝蓋站起來,躍躍欲試道:“真好奇他到底長什么模樣!”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哈德森默了兩秒,興致缺缺:“你不對勁?!?/br> 顧醒:“嗯哼?” 哈德森:“你喜歡男人?” 顧醒:“不喜歡。” 哈德森:“那你興致這么高?” “我靠,邊城監(jiān)獄,白薔薇市除了政府大樓以外最大的垃圾場,難得有個身材這么好的,還不讓我找點兒樂子嗎!”顧醒振振有詞:“再說了,你不覺得奇怪嗎?外形條件這么好,干點什么不能體面的養(yǎng)活自己,非要到監(jiān)獄來當電工?” “不奇怪?!惫律鏌o表情說:“你外形條件這么好,還不是在這里坐牢?” 顧醒:“。” 顧醒:“你禮貌嗎!” “況且——電焊服裹這么多層你也能看出他這好那好?我怎么沒看出來?”這回換哈德森費解的咬手指頭:“難道我真的老了?” “我的直覺告訴我,他身上有故事,不是純粹一個電焊工那么簡單?!鳖櫺言诠律珙^拍了一下說:“賭不賭?” “賭什么?兩根香煙?”哈德森說:“你小子又不咋抽煙?!?/br> “沒事,可以欠著?!鳖櫺颜f:“等著瞧吧?!?/br> “行。”哈德森撇撇嘴,過了兩秒,鄭重的腔調,“你是真不對勁。” - 黃昏時分,邊城監(jiān)獄的廣播系統(tǒng)出現(xiàn)了故障,電流聲“滋滋丫丫”,像毒蛇吐信子。 沒了廣播,獄警只能人為的扯著嗓子吆喝,驅趕犯人們回到室內,空地上人潮涌動緩慢,稀稀拉拉。 監(jiān)獄長被迫拖班,脾氣暴躁,對那電工頤氣指使,“你,廣播修好了再走?!?/br> 電工沒吭聲,壓了壓帽檐,拎著工具箱去往廣播室。 他先檢查了廣播室外的電閘系統(tǒng),沒發(fā)現(xiàn)什么故障,遂開門進了廣播室內部,里面沒開燈,夕陽的余暉將室內染的一半明一半暗,明暗交接處的一切都影影綽綽。 電工往里踏了一步,就聽見背后的門發(fā)出輕輕的“咔噠”一聲,上鎖了。 他怔了怔,卻沒有立刻慌亂無措的去折騰門鎖,而是將手里的老虎鉗轉了個方向握住,一步步走向前面半開半掩的窗簾,風將窗簾吹的如波浪起伏,影子被翕張拉扯,電工忽而伸手,閃電般的攥住窗簾的邊緣,高舉起手中的金屬器具!只聽“咻”一聲輕響,從天花板上跳下來一個人影,正好落在他肩頭,將他狠狠的撲倒在地上。 “哐咚” 電工猛地翻身,改仰臥位,試圖鯉魚打挺,但架不住來人正好騎在他堅實的腰腹處,將他死死的壓住,手中的老虎鉗被奪,帽子亦滾落至一旁,露出他一頭凌亂堅硬的短發(fā)。面對這場成功的偷襲,他翠綠色的瞳孔須臾間收縮,一把掐住身上那人緊窄的腰身. 哈德森在外面聽著動靜,附耳貼門道:“顧顧,得手了嗎?” 里面的動靜窸窸窣窣的,半晌,顧醒才道:“得手了,但沒完全得手。” 哈德森:“???” 他試圖推門而入,就聽顧醒道:“先別進來,我辦事先。” 哈德森:“????你辦啥事——” 顧醒的聲音有點兒微妙:“你想的那檔子事?!?/br> 哈德森:“?” 哈德森:“......我去!” 哈德森:“你不至于吧!” 顧醒哼哼:“至于,我□□難耐,一秒也等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