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眨了眨眼,她突然問:應許。 應許說:怎么了? 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似乎從她標記完顧青竹那天后,就變回了過往那個只剩溫柔的應許。 顧青竹貪戀溫柔,深陷其中,卻還是會茫然發問:這是真的嗎? 直到今天,顧青竹依舊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不敢想象只是因為一個標記,應許徹底容納了她,二人在一夜之間成為無人不曉的一對愛侶。 而在明天之后,她們的名字將被永遠鐫刻在一起。 好一會,應許才問:為什么會覺得不真實? 顧青竹愕然一瞬,還沒有理解,應許已經說:青竹。 這樣就很好。 沒有比這更好的安排了。 夏日熱風灼熱,應許卻覺得身體格外的冷,她垂下眼,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想讓顧青竹回去休息,眼前的omega卻不知想到什么,臉上突然揚起笑。 對。顧青竹說,這樣就很好,應許。 只要應許在她身邊,一切就是最好的安排。 言談間,兩人的距離似乎也不自覺被拉近,紗裙縹緲垂落,在淡藍的光下,宛若交尾的兩條魚。 將顧青竹送回房間后,應許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內容只有四個字。 【新婚快樂】 直到第二天,應許也沒有回復。 這種態度,似乎惹來了屏幕另一方的不滿,翌日,當應許正在隨著工作人員接待賓客時,界面再次被刷新。 【我為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你會喜歡的,小許。】 恭喜。 眼前傳來熟悉的女聲,應許抬眼,看見程月渡站在她眼前。 為了夜間的婚禮,她著裝正式,眼眸在陽光下宛若上品的綠松石。 應許點頭,看向她身后,大多都是一些程家的人,并不熟識。來這一趟,也只是為了和顧青竹攀關系。 像這樣的賓客有很多,顧青竹卻毫不在意。 多一個人參與這場婚禮,便是多一個見證者。 但應許沒在這些人中看見程筠。 提到程筠,程月渡臉上浮現幾分愉悅。 盡管她并不清楚,程筠是得罪了誰,才匆忙出國。但這種縮頭烏龜的行徑難免被人不齒,程月渡漁翁得利,連帶提及程筠時,也不再那樣敵意深重。 或許是太忙了。她說的平靜,話語落在旁人耳中卻像嘲諷,畢竟在國外,什么都要適應。像那位盛小姐一樣,她似乎又去了個新的國家。 不過這一次,背后沒有盛家插手。 具體的目的地,程月渡也不得而知,連這則消息,都是她調查程筠時,偶然得知的。 再次聽見這個名字,應許態度平靜許多。 是嗎?應許點點頭,多去一些地方,總是好的。 程月渡啞然。 在調查里,盛秋雨與應許關系緊密,現在看起來,那份資料也不一定是真的。 她轉移話題道:顧總呢?我還沒有當面和她說一句恭喜。 聊到顧青竹,程月渡身后的人明顯活躍起來,應許叫來工作人員,讓她安排這些人。 眾人離去前還不忘感恩戴德,程月渡看著她們的背影,終于問:你是從哪里知道,衛映雪這個名字的? 程月渡工作繁忙,原本不打算出席這場婚禮,是應許發來衛映雪這個名字,要程月渡去調查,方才徹底改變了她的行程。 應許沒有回復,程月渡已經說:她是衛胥言的大女兒,但在資料里,她十歲就已經死了。 十歲。 應許問:死因是什么? 程月渡皺眉:失蹤。 失蹤當然算不上死因,但許家在當時各種手段都用盡,都不曾找到與衛映雪有關的蹤跡,久而久之,衛映雪在所有人眼中都死了。 衛胥言將這件事視為心病,不允許任何人提起,如若不是應許,程月渡這輩子都不會知道,許家還有個死去的大女兒。 許家消息封鎖的太嚴,程月渡能知道的,除去這個名字外,只有衛映雪幼時的一些事。 譬如,在許應出生前。 她就會對許多人說,自己有一個meimei。 幾乎是在尾音落下的一瞬間,應許后背發寒,腦內某個視頻仿佛也在同一時間按下播放鍵,風吹動紗簾,碧綠的光拂入室內。 meimei。 盡管時年五歲的衛映雪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要稱呼一個比自己更高的女孩為meimei,但在母親口中,這個meimei不會認字,不會說話,反應遲鈍 無論怎樣看,都像一個沒有心智的小孩,需要好好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