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應許失明,而始作俑者是顧青竹。 所謂的結婚,也大概率是顧青竹為了彌補應許,自導自演出的獨角戲。 不過,仔細想想, 這或許也沒什么不好的。 和顧青竹結婚,共享顧家的財富, 即使是顧家倒臺,應許后半生也無憂無愁, 是再劃算不過的一筆交易。 顧亦白走了,應許卻依舊難以回神,她像是陷在了對方為自己描繪的故事里 顧青竹為她和旁人據理力爭,為她爭取金錢權利,一切的一切,只是因為顧青竹喜歡她,想要和她 結婚。 在醫院時,應許也曾聽她提及這兩個字,可她只以為這是顧青竹安撫自己的話術,從未想過女人會真正付諸行動。 某一瞬間,應許甚至覺得,是顧亦白聯合顧青竹一起在說謊。 可對方沒有欺騙自己的理由,而在她搜索顧氏時,跳出來的新聞里也的確提及了顧氏內部的變動。 可應許依舊不敢相信,顧青竹會因為喜歡做出這一切。 靜默許久,她終于為這種異常找到了理由。 顧青竹只是出于愧疚而已。 早在omega意識到應許并非殺害許應的兇手時,她便已經產生了愧疚。只是應許將話說的太滿,讓顧青竹錯以為過往的一切真的已經過去,輕易原諒了自己。 直到她再次因為情緒失控,做下錯事。 這一次,即使應許再用相同的話術哄騙,顧青竹也不會相信了。 失去一只眼睛的代價太大,顧青竹根本無法承受。 她性格看似目中無人,實則遠比任何人都重視自己身上的污點。 為了獲得應許的諒解,更為了讓自己原諒自己,她迫切的開始使用了別的手段。 結婚便是其中之一。 即使清楚,這個猜測還有許多說不通的地方,應許卻也無力再去補充。 她自顧自說服了自己,走出校園時,才發現日頭正好,陽光格外灼熱,即使投落在林蔭處,也依舊讓人感到guntang。 她下意識抬頭,入目卻只有左眼一小片的風景。 一剎那,先前所有的情緒消失殆盡,就這樣靜靜注視了天空許久,應許終于給顧青竹發去消息。 【晚上有空嗎?我訂好了餐廳,想和你一起。】 * 窗臺上,一束蝴蝶蘭生長的正好。 向靈言簡意賅的介紹顧正凱病情:顧總最近的狀況很好,一個月前只是手指有自主動作,最近已經恢復到腿部也開始動作,蘇醒的可能性很大。 顧青竹垂眼:大概需要多久? 不確定。向靈聳肩,不只是她,顧青竹問任何醫生植物人蘇醒的可能性,都沒人能說出所以然,說好聽些,是看個人存活意愿強不強烈,難聽一點,就是看命。 她當然是撿著好聽的說,可顧青竹聽了,臉色卻更難看了些。 存活意愿。她呢喃著這幾個字,別開了目光,我知道了。 這之后,向靈又說起顧正凱后續的治療方案。 先前幾年里,顧正凱一直在顧家的私立醫院,顧青竹突然要將他轉院時,向靈還有些意外。 沒過幾天,向靈的老師便成為了顧正凱的主治醫生,她陪在一旁學習,耳濡目染知道了不少內容。 顧青竹聽了一會,便走起了神。 她對治療方案并不感興趣,送顧正凱來這里,既是為了讓那些股東意識到,無論他們說什么,自己才是顧家唯一的繼承人,更是因為 她有些累了。 與應許分開的時間越長,顧青竹便越感到恐懼,不知什么時候起,alpha已經和她的生活密不可分,偶爾與旁人爭論時,她甚至還會幻聽幻視,將身邊的人當作應許。 她太渴望應許在身邊,有無數次想要聯系對方,即使是隔著屏幕看應許一眼,又或是聽聽她的聲音。 但是,顧青竹不敢。 她不敢聯絡應許,怕被對方認為這是某種施壓;不敢探聽她的消息,怕應許想起先前自己曾在她身邊安插人手的事;更不敢見應許,不敢看自己親手留下的痕跡。 她的世界,像是突然只剩下了不敢。 可顧青竹沒有絲毫的顧影自憐,只覺得這種恐懼格外的虛假,令人作嘔。 如若不是應許的質問,顧青竹這輩子都不會意識到,她過于旺盛的窺探欲為應許帶來了多少心理陰影。 難道這個世界上,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會恐懼嗎? 不,不是。應許也會恐懼,只是她從來沒有提過。 許多時候,只要想到應許那張臉,顧青竹內心沸騰的情緒便驟然消失了。 她需要做的,只是彌補應許,做完最后能夠做的事。 說起來,應許呢?思緒游離時,向靈已經介紹完病情。見顧青竹走神,她也不奇怪,只是收拾起病歷,語氣有些奇怪,我看網上好多人傳她失明了,假的吧?顧氏怎么不出面辟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