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直到這一刻,顧青竹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不是夢。 她的確和應許在一起了。 盡管沒有提到喜歡與愛的詞匯, 盡管并非在莊重嚴肅的場合,但只要想到那句,我永遠不會拒絕你,顧青竹眸中便不自覺泛上幾分笑。 在一起之后,該做什么? 顧青竹在戀愛這件事上, 經驗格外匱乏。 與許應的戀情里,許多時候, 顧青竹都處于弱勢方,等待著beta不定時的邀請。 盡管那些邀請都間斷性的, 更多時候仍舊需要顧青竹主動去找許應攀談,但她也從不覺得這樣的相處方式有什么問題。 她喜歡誰,就會任由誰安排這一切。 直到許應離世,顧青竹開始反思。 反思如果她沒有參演那部獲獎的電影。 反思如果她不與許應戀愛。 反思如果自己再強勢一些,強勢到許應不得不告知她一切行程安排,結局會不會發生變化? 可這世界上沒有如果,顧青竹永遠不會知道如果的答案。 再次想到許應,顧青竹略一停頓,在澀然涌上心尖前,她聽見指尖觸碰屏幕時發出的輕響,思緒倏爾回籠。 直至當下,顧青竹也不清楚她是否能將許應這件事揭過。她唯一能在心中保證的,只有自己永遠不會再在應許眼前提到許應。 她和許家的關系,或許也該和那塊送還給衛胥言的玉一樣。 物歸原主后,一切到此為止。 顧青竹漫無邊際地想,她要怎樣和應許戀愛? 對應許好,給予物質條件,只是最基礎的。除此之外呢?應許喜歡什么?又喜歡她什么? 她突然發現,與應許相識多年,自己依舊對眼前的alpha一無所知。 但是沒有關系,之后她會慢慢了解這一切,不會再無意義的重蹈覆轍。 顧青竹的目光柔軟下來,一點點在心中勾摹著應許的樣子,好一會,她才試探性的,向應許那邊靠了靠。 omgea的視線有如實質,應許早就察覺,卻也沒有主動打擾。 但當手臂上多了一些重量,毛茸茸的發絲無意識蹭著她時,應許再作壁上觀未免有些虛假。 要喝水嗎?她終于開口,顧青竹也從順如流的答:不用,你在看什么? 經過上次的事,顧青竹清楚自己難以忽視旁人的言論,干脆不看也不想。 當下問,也不是出于好奇,只是想和應許說說話。 真稀奇,她想。分明以前還覺得格外聒噪,當下卻希望應許多說一些。 那些言論還算和諧,應許問:你想看嗎?是她們在討論我們。 說了什么?顧青竹問。 應許便將屏幕向她那側了側,顧青竹稍稍仰著頭,微光映亮她的臉,乖巧注視什么時,反倒更像一只貓。 應許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幫顧青竹翻動著屏幕,思緒卻并不在這件事上。 直到顧青竹開口:應許和 她說了三個字,就把其余話咽下了。應許這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又飄上來一條新評論,說的是:【應許和盛秋雨不是一對嗎?】 應許: 顧青竹不看了,伸手把屏幕推低,但腦袋卻沒收回去。在近乎僵持的氛圍里,她方才叫:應許。 應許說:我和盛 盛秋雨和你提了什么要求? 應許一怔。 我猜到她會來求你,這的確是她最后的機會。顧青竹想了一會,才說,對盛家的打壓我會讓人暫停,但青虹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威脅,我不會放過。 青虹本身便是盛家立身根本,重創它,盛家的日子不會好過。 可再不好過,也遠比失去一切,徹底滾出名利場好太多。 這些都在應許預料中,是她準備過幾天再與顧青竹說起的。 卻沒想過,omega會在當下提及這件事。這也提醒了她,顧青竹的心性遠沒有近段時間表現的那樣平靜。 她依舊睚眥必報,只是針對的不再是應許,轉變成了那些曾經欺壓過她與應許的一切。 為什么?應許心中跳出這三個字,下一秒,她自己告訴了自己答案。 因為顧青竹接納、甚至喜歡上了她。幾個小時前,顧青竹向她索要了戀愛關系的證明。 而她沒有拒絕。 應許注視那張臉,顧青竹見她沒有回應,似乎有些焦躁,指縫不自覺摩挲指縫。 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她的想法,她斟酌著,再次開口,青虹也 不是。應許打斷了她,我沒有在意盛小姐的想法,我只是覺得,青竹不用這么在意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