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我和死對頭的緋聞傳遍帝國[星際]、[蟲族]雄蟲今天躺平了嗎、扶腰反派沒空毀滅世界[快穿]、我有百合文女配光環(huán)[快穿]、哭了啊、苦水、碰瓷gl、穿書的我變成了惡毒女配
我知道,都是我的問題。 我不想你因為我受傷。 我不會怪你。 第二十一次,顧青竹驟然起身。 后背冷汗連連,她翻看時間,確認自己只入睡了五分鐘。 這是一個星期來,第二十一次嘗試入睡,每一次,她都只能短暫的閉上幾分鐘眼。宛若一場永不終止的噩夢,二十一次,她的夢中全是應許的臉。 顧青竹難以入睡,吃食也極少,一周下來,臉色越發(fā)蒼白。 一時間,空蕩的臥室里回蕩的只有女人的呼吸。 靜默好一會,努力使一切情緒恢復穩(wěn)定后,顧青竹方才探手伸向桌上的書籍。 車禍事發(fā)后,顧青竹聘請了專業(yè)團隊,近乎24小時跟蹤調(diào)查應許,希冀能找到犯罪證據(jù),以此彌補許應。 如今躺在手邊的,便是一份借由書籍掩蓋的、獨屬于應許的個人履歷。 它到達公館七天,七天里,顧青竹拒絕了單巧云的看望,拒絕了傭人的關(guān)照,每次清醒,她便會注視那本書。 換作過往,顧青竹會毫不猶豫的拆開它。但在經(jīng)歷了應許自殺式的公開道歉后,在女人溫柔包容的笑容里,顧青竹第一次感覺到,一個靈魂的重量。 那太沉重了,全然不是輕飄飄一句話、一個念頭便能托起的。 不可否認,顧青竹感到了恐懼。 她終于意識到,如果一切全非自己所想,她做的到底有多么過火。 又有多么的讓人惡心。 這種恐懼感讓顧青竹難以呼吸,仿佛被透明的手扼住咽喉。她厭惡被人鉗制,即使是自己的想法。 沉默中,她觸碰到了封皮,而后,指節(jié)掀開第一頁。 應許的過去暴露就這樣輕飄飄暴露在她的眼前。 alpha自幼生活在星城,她的父母在她幼時因一種特殊疾病去世,她自幼病弱,在福利院長大成人。 盡管常年缺席大部分課堂,但憑借遠超常人的智力,應許成績卓越,每年都能領取一筆不小的獎學金。 大學,她填寫的是星城的名門學府,恰好與許應同一專業(yè)。她們于那時便熟識,畢業(yè)后,她便被許應以助理的身份邀請進入自己的實驗室。 應許的私生活非常單調(diào),在成為顧青竹的情人前,她長年累月實驗室和家兩點一線,只有少部分休閑時間,會抽空去曾經(jīng)居住多年的福利院做義工。 沒有不良嗜好、沒有過于親密的親朋好友,生性沉默,但待人善良而真誠。 她的履歷好的像一幅純白無瑕的畫,讓人即使想發(fā)泄的潑下一筆濃墨,也舍不得真正動手。 在顧青竹重見許應前,二人早已相識七年。 這樣漫長的時光,真的不夠一個人,看清另一個人嗎? 盯著那些字樣,顧青竹唇齒發(fā)白。 她踟躕、猶豫,她想到了衛(wèi)胥言。 如果作為許應的生母都不懷疑應許,并甘愿與她親近。 自己卻在除去合同、借債外任何證據(jù)的情況下,懷疑、憎惡、謾罵應許,甚至將她當作一件工具,取之即用。 那么,這么多年來,她到底在做什么? 從沒有一刻,顧青竹產(chǎn)生這樣的茫然,大地銀裝素裹,風雪仿若也包裹了她,讓她渾身上下,只感覺冷。 好一會,她端起只剩杯底的水,張開唇,強行將一片片藥塞進了喉舌。 藥物根本治愈不了任何疾病,反而會加重她的情緒。 為了保持清醒,顧青竹很少吃藥。近幾天被夢中應許的臉逼瘋,她不得不逼迫自己吞咽下難以忍受的藥片。 她開始反胃,惡心,藥片抵在喉間,難以吞咽。她下意識按住自己的喉嚨,反復幾次,直到脫力,方才將一切解決。 在越發(fā)急促的呼吸聲中,她推開了窗。一雙幽深的瞳注視著雪地,目光沉沉。 縱然借由這些討厭的東西入睡,眼前不再出現(xiàn)應許,卻又會有另一張過分熟悉親昵的臉在她身邊。 許應會注視她,用溫柔的語氣問詢怎么還不走?;又或只是停駐在她身邊,凝神傾聽她的話,沉默少言;而更多時候,她只在顧青竹身前,直到顧青竹輕晃她手臂,女人方才看她一眼。 門外,傭人不知何時敲響了門。 顧青竹忘記最后的場景里,許應對她說了什么,但她的指尖仿若還殘留著女人肌膚的溫度。那與這個冰冷的世界截然不同,就在這一刻,回憶起那一幕的顧青竹一切思緒仿若都漂浮在空中,連身體都是輕盈的。 但人本來就是世界的負擔,或許消失化成風中,才符合存在的意義。 她眸光終于動了動,指尖不知道觸碰到了什么按鍵,耳邊,輕柔的音樂響起,那是許應很喜歡的一首歌。 如果許應還活著,現(xiàn)在在做什么? 顧青竹盯著那片湛藍的天空,盡可能將自己的思緒控制,只去思考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