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長靴踏在雪地上,沙沙響聲在靜謐的雪夜里格外明顯。 耳邊,還留著助理的叮囑 青竹現在狀態很差。 你不要和她爭執,她聽不進去你說的任何話,應許,如果有事,及時聯系我。 還說了什么,應許不太想回憶了。 總歸都是要她小心顧青竹的。 可她們不是白天才親密過嗎? 顧青竹就算真的心情變化這么快,也不至于真的對自己做什么吧? 應許并沒有放在心上,如助理所說找了一會,很快在一個路口旁看見了那輛車。 燈影昏黃,照的一切如泡影。 青竹?應許敲了敲車窗。 女人的聲音平靜:司機今天有事,你送我回去。 應許打開了前座的車門。 車內亮著一盞燈,前視鏡內,顧青竹闔著眼,聽見聲音,也沒有睜眼看應許的意思。 看上去的確心情不太好。 但怎么也和危險扯不上邊吧? 比起顧青竹,更讓應許在乎的,是眼前這輛車。 原主是有駕照的,應許卻沒有。不過在坐上主駕駛后,一切如何cao縱這臺車的記憶格外清晰。 正當她手掌覆上方向盤,要踩下油門時。 砰 一聲突兀而尖銳的響聲驟然于耳邊想起。 與之伴隨的,是前所未有的激烈警告聲 【警報!警報!警報】 幾乎是聲音響起的下一秒,一道刺目的白自眼前飄落。 只一瞬時間,快的讓人恍神,宛若那只是一場幻覺 直到下一秒,細長的白布被女人的力度掌握著,毫無任何猶豫的勒住了脆弱的脖頸。 應許驟然抬頭。 這輛車極小,燈光被收攏在幾個部分,亮眼的幾乎要刺瞎應許。 座位狹窄逼仄,下一秒,應許緊縮的瞳孔中倒映出了顧青竹的臉。 你和盛秋雨是什么關系? 細長的指尖纏著一條白繩,女人隔著座椅,冷冷的俯身看著她,視線陰冷而沉默。 認識了多久?怎么認識的?為什么會那么親密? 應許脖頸被禁錮住,她終于意識到那句顧青竹很危險,究竟指代什么。 瘋子。 幾乎每個細胞都在沸騰,叫囂著恐懼,生物的本能讓應許下意識抬起手想要掙脫,可結束易感期的顧青竹,遠不像應許想象那樣容易摧折。 應許越是掙扎的用力,身后人便越感受到危機。 一個omega單獨對上alpha,如果讓后者掌握到主動權 顧青竹從不設想糟糕結果的發生。 她只會在那之前,除掉帶給她這種可能性的東西。 你來這個劇組,就是為了和她見面? 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時候認識盛秋雨的。 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你們 她的呢喃加重了音調,語速快了起來,如同利刃,一寸寸刺入應許的大腦,幾乎徹底割裂了她與外界的感知。 繩索被收拉的越發緊,脖頸凹下了痕跡,宛若刀具正在切割鋼鐵。 布料摩挲的聲音、身后女人顫抖的呼吸、雪地被鞋底踩過的沙沙聲 這一刻,似乎所有東西都變得具現化,窒息感侵丨占了應許身體的每一寸,讓她不能呼吸。 耳邊,警告聲越發刺耳。 在閉上眼的前一刻,應許突兀想到了,原主之所以成為顧青竹情人的原因 顧青竹想要殺了應許。 這句,從不是假話。 第14章 冬夜靜謐。 只剩鳥雀偶爾低叫。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顧青竹感覺到眼前alpha掙扎的力氣弱了下來。 到最后,近乎再不反抗。 她看見女人緩慢的閉上了眼,睫羽微合時,宛若撲朔翅膀的蝴蝶。 而這一刻,蝴蝶停滯了。 一個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的alpha。 一個喪失了所有行動能力的女人。 一個隨時會被自己殺死的存在。 與眼前畫面重疊的,仿若還有殘存在記憶里早就褪色的幀幀畫像。 從今天起,許應就是你的新朋友了。為什么不和她打個招呼? 顧青竹突然覺得視線格外模糊,近乎讓她看不清自己的手。 下一秒,捆縛繩索的力氣終于松了下來。 近乎死寂的絕望席卷了她全身,顧青竹低聲道:我只問一句。 你和盛 對不起。 一聲突兀的回應卻在這刻響起。 顧青竹垂眼看去,應許那雙漂亮的瞳仁里泛著一灣湖水,是天空的顏色。 她厭惡這種澄澈,曾有無數個日夜,她希望鉛灰色填滿這片海。 一滴生理性分泌的眼淚滑落。 淚水在燈光下,無限趨近于透明。 她開口,顧青竹終于聽清了應許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