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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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會是聲嘶力竭的打罵嗎 譚秋兀自猜測著。 但是結果出乎她的意料。 母親抓住她的手,竟然快要哭出來了,抖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秋秋,你是故意氣mama才這樣說的對吧” 譚秋心底最后的一點耐心消耗完畢,她起身,順勢掙脫開母親絲絲捉住她的手,長長的指甲在譚秋的手背劃出好幾道血痕,不出她的意料,譚母永遠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她不想再繼續與母親糾纏,隨意的擦了一下手臂上滲出的血珠,漠然的回答: “不錯,我騙你的。” 譚母看著譚秋離去的背影,將手帕攥的很緊,她不斷地回想著盛清和譚秋自進家門以來得接觸,卻并未覺得有什么有力的證據能夠證明兩個人在戀愛,劉媽也和她說過,女孩子關系好,睡一張床是很正常的。 至于譚秋方才的話,大概率就是為了氣她的。 如此反反復復的想了好幾遍,確定了自己的女兒沒有再搞出那種事,譚母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怪她太敏感了。 不過,和時臺明的相親,也確實該提上日程了。 譚母掰著手指頭算了算,最后決定定在女兒生日那天。 **** 盛清從樓上下來,便看到譚秋表情陰郁的走進客廳。 白皙的手臂被抓出來好幾道血印子,有幾處嚴重的還在不斷地往外滲著血珠子,血珠順著手臂蜿蜒的弧度落下,砸到地板上,譚秋也不管,好似根本感覺不到身上受傷了似的。 盛清皺了皺眉,加快速度走到了樓下。 譚秋坐在沙發上喝著清茶,見到盛清向她走過來,揚起眉笑了笑: “jiejie。” 若不是眼神中仍舊殘余著些戾氣,盛清或許真的要以為,譚秋心情還不錯。 她貼著譚秋坐下,想抓起譚秋的手臂看一看,卻又發現根本無從下手。隨著高高卷起的袖口,從臂彎到手腕,直直的好幾條血線,怕弄疼譚秋,盛清最后還是選擇了收回手。 “這是怎么弄的”盛清問著,伸手指了指譚秋手上的血痕。 譚秋佯裝無所謂的笑了一下, “摘玫瑰花的時候不小心被刺劃傷了。” 盛清狐疑: “真的嗎怎么看著像是被人抓的。” “當然是真的,這家里就爸爸mama和你,誰會抓我,還抓成這個樣子。” “花呢” “沒有摘下來。” “啊” “我費了好大的勁,都沒能把玫瑰花摘下來,還把手搞成這個樣子,我想,可能那朵玫瑰花不太想跟我走吧,于是就不強求了。”譚秋慢悠悠的說, “不然,肯定把它送給你啊。” 盛清心疼的嗔怪她: “這么大人了還像個孩子,你坐在這等著,我帶了藥膏,上去拿。” 譚秋笑嘻嘻的應道: “好的,我就知道jiejie疼我。” 目光追隨著盛清的身影消失在二樓拐角,譚秋嘴角的笑容也徹底消失,譚母走進來,問譚秋: “小盛呢剛剛不是看見她下來了嗎” 譚秋一只手弄著腕袖上的扣子,想將扣子系上,松垮垮的耷拉在那怪難看的,但弄了幾次都不成功,索性也就隨他去了,聽到譚母問話,才答了一句: “我的胳膊被劃傷了,她去替我拿藥膏。” 譚母的視線這才落到譚秋的手臂上。 她怔愣一下了,似乎沒有想到自己會把女兒的胳膊劃傷成這副可怖的樣子,對待外人也不至此! 譚秋答完話之后,氣氛再次歸于寧靜,譚母伸手推了一下譚秋的肩膀,問: “疼嗎,孩子” 難得的放緩了態度。 譚秋疲憊的捏了捏眉心,只回答: “不疼,您去干您自己的事吧,不用擔心我。”, 譚母還想再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轉身去了自己的插花室。 盛清拎著小藥箱下來,取出棉簽和碘伏,將譚秋的手放到自己的腿上,俯下身子輕輕的吹了一口氣,溫熱的氣流吹拂在手臂上,譚秋不自覺的便想蜷縮胳膊。 “別動。”盛清抬手摁住譚秋, “疼的話就跟我說。” 譚秋應聲而“嘶”。 盛清頭也不抬, “我還沒開始涂呢,你嘶什么” 棉簽沾著碘伏,涂在傷口上,力道很緩,一點也不疼。 譚秋盯著盛清低傾的脖頸,垂下的眼睫,那只手捧著自己的胳膊,表情格外珍重。盛清的神情很專注,沒有察覺到譚秋正看著她,原本順到耳后的頭發這會子垂落下來,遮住了側邊臉,譚秋在心底對著那縷不懂事的頭發嘖一聲,抬手替盛清將頭發縷到耳后。 才從外面回來,指尖還帶著冬日的寒意,涼涼的,時不時的擦過耳廓。盛清向右轉了轉頭,道: “別鬧。” 譚秋一直等著盛清悶騰騰的給自己上藥。 從那一點點移動的棉簽里,她能夠感受得到盛清對她的珍視和愛。 “jiejie。”譚秋突然開口, “我實習期快結束了。” 盛清埋頭涂藥,含糊的嗯了一聲。 實習期過了就轉正了呀,盛清心想。 “jiejie。” 譚秋又叫她。 盛清這才用余光瞄了一眼譚秋,問: “怎么了” “實習期結束之后,我就不在公司干了,和小李前輩聯系一下吧。” “你說什么” 盛清手一抖,不小心碰到了裝碘伏的藥瓶,褐色的藥液潑灑到白色大理石的桌面上,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