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堅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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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映竹上完廁所回來了,她興高采烈地說她上廁所的路上經過一家新開的服裝店,里面主款都是新中式風格的衣裙,她心思一動:“這種風格真的好適合你,雖然我只見你彈過一次古箏,但你就像是古書上的美女,從畫中走出來了一樣。” “反正刷的也是他們倆的錢,要我說,你就該大買特買!”方映竹說著就拉著她進了店里,她們挑挑選選,最終兩個人都被一件真絲交領襦裙套裝吸引,“這件你穿著絕對好看,快去試試。” “映竹,你不也試試兩件嗎?” “我?我就算了,這種風格不適合我,等你買完了再陪我去隔壁那家店買。” 她邊說邊推著著盧米月進了更衣間,但是新中式的衣服穿法都比較繁瑣,五花八門的帶子要系一圈又一圈,她覺得自己實在搞不定,就把原本等在門口的方映竹叫進去幫她。兩人都是女生,盧米月也沒有顧忌太多,方映竹進來之前她就已經先脫了牛仔褲,等她進來了,盧米月把手機放下,又脫了T恤。 方映竹本來在專心幫她整理新裙子,順便看看從哪里開始穿起比較方便,也沒注意她。等她整理好了抬起頭,剛想告訴盧米月怎么穿時,看到眼前的場景,竟一下呆怔住了... 她的身材一向姣好,眼前的身體香嬌玉嫩,但此時她如三月白雪般細膩的肌膚上,星星點點的青紫交錯,指痕、吻痕、咬痕細小而密集,全身竟找不到一大塊完整的沒有痕跡的肌膚,她像古代被敵軍凌辱過的亡國公主,又像被雨點打落了的芭蕉葉,不難猜出她曾經零落成泥。 等她反應過來方映竹在看什么之后,先是有些尷尬和無措,但看方映竹露出難受心疼的表情,她反而溫柔地安慰她:“我沒事的,小竹子,已經不疼了。” “我是冷白皮,本來就容易留印子,你不用在意的。” 方映竹看她這樣故作無事更難過了,根本聽不進去她的勸告,不知不覺地,她的眼睛里竟盈滿了淚水:“你們這哪是zuoai啊,分明是在做恨。” 她又忍不住抽泣了兩聲,“這到底是他們倆誰做的?怎么...怎么可以這樣...” 盧米月也心下苦澀,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左胸上的指痕好像是盛恒掐的,右胸上的牙印應該是江昭不久前咬的,剩下的那些...她也分不清了...于是她支支吾吾:“都...都有...” 沒曾想方映竹聽見這句話直接繃不住了,“嗚嗚嗚...我受不了...我看不得這個...他們不是碳基生物嗎?怎么能這么狠...我好恨他們...我想幫你...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 方映竹的爸爸mama本來靠在老居民區支了個水果攤為生,后來方映竹的小姨王燕芳一朝飛上枝頭,嫁給了盛廷宗,靠著這裙帶關系,盛家只是漏了一點牙縫中的殘渣給方家——讓他們負責采買供應幾個樓盤精裝修用的瓷磚,就已經夠方家從勉強溫飽到甘食麗服。他們仰望盛家、依附盛家,也不可能敢忤逆盛家。 “米月,一想到你遭受的這些我就萬箭穿心,你爸爸mama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心疼死的,他們那么愛你...” “不要說了,” 她打斷了她的話,低下頭喃喃地說,“會好的,總會結束的。” 說給她聽,也說給自己聽。 —————————————— 事已至此,她們倆也沒了心情繼續買衣服,于是隨便找了個甜品店坐下休息。 方映竹心事重重。她不知道意外發現他們三個的混亂關系是好事還是壞事。好的是盧米月終于有一個朋友懂她的特殊情況,她可以有人傾訴;壞的是她就算知道一切也無能為力,這讓她寢食難安。 那次,方映竹跟自己學校的室友約著去酒吧玩,酒吧燈光灰暗。她們座位對面的座上好像有一對情侶正舉止親昵,她隱隱約約覺得那個女生有點眼熟,等她走近想細看時,兩個人同時抬起頭看向她,她被驚地呆立住,那一男一女,一個是她最好的朋友,一個是她表哥最好的朋友... 半晌,她才抖抖索索地說出一句話:“米月,你...你居然背叛...” 話說到一半,一個高大的男性身影從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來,竟是盛恒! “盛恒....你,你知道嗎?” 他見也瞞不住,點了點頭。 她瞪大了眼睛,覺得這是自己一輩子也無法理解的荒誕。盛恒看見她也很震驚,但事已至此,他一時語塞:“...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事態已經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圍,她匆匆撂下一句話:“你們三個把日子過好比什么都強。” 急急忙忙逃跑了。 后來在她的追問下盧米月也對她坦白了發生的一切,她的態度也從震驚疑惑變成更多地是對盧米月的心疼,但沒親眼看見的時候,她永遠不能切身體會她的處境,直到今天陰差陽錯她陪她去試穿衣服... 甜品店里,方映竹一邊機械地用勺子挖著碗里的芒果沙冰,一邊忡怔地說:“以前覺得這家店甜品的味道好甜,現在卻覺得食之無味。” 她去拉盧米月的手,“我好后悔啊,后悔一開始撞見你們...的時候還不理解你,惡意揣測你。” “我還很后悔介紹你和盛恒認識,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不會認識盛恒,也不會有江昭,你也不會...” “我真是個不合格的朋友。” 盧米月頓了頓,眼神堅定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我們倆個誰都沒有做錯,你也是個很好的朋友。” 她不想讓自己的朋友為自己難過。 “你一定很艱難吧,我早就覺得你和高中不一樣了,以前的你簡單快樂,可是現在的你就像是蒙了一層薄霧的遠山。如果當初...”她太自責難過,于是說著說著眼睛又氤氳出一層淚來。 “別說了,人世間從來沒有如果,再說他們也幫了我,現在還在每個季度定時給我家還債,如果不是他們,誰知道會不會更不堪呢?” 她輕輕拂去她的眼淚,溫柔地對她說:“小竹子,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高中的時候一起讀過的詩?” 方映竹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她,她莞爾一笑:“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那一刻,她仿佛又看見了當年在萬眾矚目的舞臺上光芒萬丈地演奏一首古箏曲《女兒情》的女孩,蒲葦韌如絲,她有她的柔情,也有她的堅韌。 “喜歡自己比喜歡世界重要。”她說,“我們走吧,小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