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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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日子,一如既往地過,似乎與之前在溫家的日子無異,唯一不同的是,溫自傾不再出門了。 林世恒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這個小區(qū),自然也不差找到他們家,為了安全起見,溫自傾還是能在家待著便在家待著吧,畢竟他二十幾年的人生都是這樣過來的。 如今跟之前的差別無非從一個大點的院子,換成了一個小點的院子,本質(zhì)上也沒有什么大的區(qū)別。 溫自傾就這樣在家,有時看看電視,有時悠悠地踱步到客廳,隔著落地窗看看外面的風(fēng)景,偶爾接到一通陸景融的電話,說自己回來或者不回來陪他吃飯。 有時他需要去理療館,提前跟陸景融講,他也會安排妥當,即便自己再沒時間陪他,也會讓助理跟他一起,總歸是不會讓溫自傾一個人。 時間一長,陸景融似乎覺查到了什么,問他最近怎么都不出門了。 溫自傾以最近天冷流感盛行,醫(yī)生建議他少出門,在家養(yǎng)養(yǎng)膘也由,搪塞了過去。 見狀,陸景融也沒再多問。新公司起步,他也確實忙,忙到每次跟溫自傾吃飯不是回訊息,便是電話不斷。 溫自傾見怪不怪,早已習(xí)慣。 之前還會嘗試著吃飯的時候和他聊一聊天,三五句才得到陸景融一句回復(fù)后,他便放棄了,再后來在餐桌上,她便只安靜地吃自己的飯。 如此日復(fù)一日,溫自傾覺得自己的愛意開始變質(zhì)了。 他依然喜歡陸景融,這毋庸置疑,只是從之前的滿心歡喜變成了現(xiàn)在的無謂掙扎。愛不會停留在原地,它會在等待中消磨,在猜忌中煎熬,就像他們明明已經(jīng)離得那么近,卻依舊陌生的可以。 雖然如此,溫自傾依舊沒有后悔搬出來,他當這是一次鍛煉,也許不用麻煩別人,他自己也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而且除了那次遇到林世恒后的失控之外,他再也沒有自、殘過。 那天清醒之后,他便把家里的刀扔的扔,藏的藏,反正他也不會做飯,陸景融更不會進廚房,用不著這些東西,便也不會發(fā)現(xiàn)。 …… 這天晚上,陸景融回到家似乎格外的高興,他帶了紅酒和蛋糕,想慶祝一下。 是公司的項目運轉(zhuǎn)已經(jīng)成熟,不需要他再像這樣日夜盯著了,如今資金也充足,他告訴溫自傾自己今后可以有時間陪他了。 溫自傾靜靜地聽著,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卻沒有陸景融想象中的高興。 “怎么了?”陸景融覺察出了不對。 “明天……是mama的忌日。”溫自傾語氣失落地開了口。 母親溫明珠已經(jīng)去世六年了,他自己也從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長到如今成家立業(yè),可他對母親的思念依舊不減。 陸景融聞言沉默了片刻,猶豫著開口道:“明天上午項目最后一個會,我可能……” “沒事,你去開會吧,我哥到時候來接我。”溫自傾毫無意外,輕聲回道。 他沒有絲毫的食欲,終于也不愿在飯桌前繼續(xù)坐下去,起身道:“我吃好了,先回房休息了。” 說完不等回應(yīng),他便緩緩地走回了臥室,這是第一次,他先陸景融一步離開飯桌。 陸景融看著他萎靡沉悶的身影,明顯感覺到了他的不開心,缺也只當他是因為母親忌日的緣故。 …… 第二天一早,溫致仕便來接溫自傾了。 見溫自傾一個人上車,他絲毫不覺得意外,甚至都沒有問一句“陸景融為什么不去”,好像在他心中,陸景融依舊不是溫家人,他也根本就不配去。 溫自傾喊了聲“哥”,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好。 溫致仕“嗯”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然后他斜乜一眼。 也只這一眼,他便看出溫自傾明顯瘦了,從前雖然也有病氣,但臉頰上還有rou,棱角不是如此得分明,現(xiàn)如今瘦的一雙眼睛格外凸顯。 “臉上瘦的都沒幾兩rou了,怎么,陸景融已經(jīng)窮到養(yǎng)不起你了?”溫致仕一開口,便是慣有的冷嘲熱諷。 溫自傾反駁道:“我自己有錢,不需要他養(yǎng)。” 他雖然離開了溫家,但手上還有母親留給的鎖定股份,每次的分紅足夠他花的,更何況他不抽煙也不喝酒,根本沒有什么不良嗜好。 “是嗎?那我親愛的弟弟,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愛人如養(yǎng)花?”溫致仕挑著眉,似笑非笑得問道。 溫自傾聞言動了動嘴唇,他怎么沒有聽過。 愛人如養(yǎng)花,你越用心它越美麗。 但末了,溫自傾還是一句話也沒說,扭頭裝作欣賞起窗外的風(fēng)景。 溫致仕瞥了他一眼,嗤笑一聲,也不在多說什么。 車內(nèi)一時寂靜,他們就這樣到了溫明珠的墓地。 墓碑上的照片一頭波浪大卷,雙眼明亮,很是明艷動人,即便是照相她也沒有露出幾分笑容,反而從骨子里便透出一股傲勁和氣場。 和溫自傾記憶中的母親很是不像。 因為溫明珠對他總是溫和帶笑的。 在母親的墓碑跟前,溫致仕沒了懟天懟地,連路過的螞蟻都要嘲諷兩句的架勢,他溫柔地擦拭著墓碑,開口的語氣平和了許多,“是不是跟你記憶中的母親不太一樣?” 溫自傾點了點頭,回憶起了過去,“記憶里母親總是笑著的,很好看,也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