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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殷琇早已把什么“姬公子”“玄公子”拋到了九霄云外,她拉著動情后的阿珩一路吻回榻上,卻忘了那里還盤踞著一頭不知饜足的“餓狼”. 此“狼”并不護食,興致勃勃地撲上來,想要與哥哥分食。 殷琇理虧,不好意思拒絕,溫珩則將“心無旁騖”貫徹到底,溫凜替三人一拍即合,樂呵呵地加入進來。 接下來的整個晚上,殷琇不是坐在臉上摸rou,就是夾著陽具浪叫,或者是一邊摸rou一邊浪叫。 下面小小的一張嘴,不是在吞吃,就是在被吞吃的路上,到最后,連菊xue都被溫凜吃了個透徹。 天快亮時,她筋疲力盡地睡過去,巳時未至,又腰酸背痛地醒過來。 艱難地從榻上坐起來,殷琇掀開被子,低頭瞅了一眼。 果然,大片的通紅從腿根一直蔓延到了花戶,她的身體里涼絲絲的,倒是不疼,可腿根卻火辣辣的,稍微動一動,就像針扎似的疼,暗暗嘆了口氣,她皺著眉頭下了床。 今日的天氣并不明朗,厚厚的積云遮蓋了稀薄的陽光,聽不到院子里的鳥叫聲,房間里更是異常安靜。 殷琇不清楚她的兩位好夫郎是何時離開的,只模糊地記得自己被輪著番兒親了好幾口,其中一個還在她的耳邊嘟囔了好幾句。 他們應當是去神女廟幫忙了,畢竟今日會有許多人去祈福和逛節市。 殷琇難得休息一天,家里又是少有的清靜,若不是昨日應了阿鳶去集芳園看戲,她一定會在家中睡到昏天黑地。 雙腳像是灌了鉛,殷琇慢慢挪步到門邊,她要去院子里打盆清水。 推開門,她看見姬玄章正坐在外間,身旁的烏木方案上還擱著一個銅盆。 瞧見她出來了,姬玄章不慌不忙地起身,朝她行了個標準的揖禮。微風徐徐拂過,為他的身體籠罩上一層淺淡的金光。 殷琇定定地望著他,思緒在剎那間變得恍惚。 此時此刻,她仿佛真的看見了海棠樹下如玉的公子,爛漫的花雨中,一抹璀璨的朝霞灑滿他的長發,他抬起頭,發現了她,于是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地拱手見禮。 這位公子一定不會穿著粗布麻衣,也不會讓無瑕的臉頰蹭上漆黑的灶灰。 殷琇笑著搖搖頭,趕緊走過去沖他擺手,隨意道:“鄉野之地,不講虛禮。”待他把手放下,又從懷里抽出一塊帕子遞過去,指了指他的右頰,笑道:“擦擦吧,都沾上灰了。” 姬玄章愣了一下,旋即接過手帕微微側身,細看兩只耳朵有些泛紅。 殷琇倒是沒注意他的耳朵,只認真地端詳著他的氣色。似乎比昨日青黃了些,難不成是沒睡好? 殷琇不自覺地皺起眉頭,正色道:“可是西次間的床睡不慣?若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告訴我,千萬莫要客氣。” 殷家的客房被溫珩打理得十分整潔,一應物品也都齊全,平日里除了殷賜野偶爾會在東次間留宿外,基本無人入住,因而西次間可算得上是間“新房”,雖說由于姬玄章來得匆忙,未得及好生布置一番,但也不至于讓人連覺都睡不好。 莫非是他心中尚有郁結?想起當初認出他時的情景,殷琇長嘆口氣,決定找個機會跟他好好談談。 姬玄章將帕子收好,垂著眸子輕輕搖了搖頭,淡聲道:“都好,并未有不習慣之處。”想看更多好書就到:w o o17. 他一個家破人亡的戴罪之身,哪里還有什么習不習慣的,如今被她撈出泥潭,又得片瓦遮身,已是上蒼對他莫大的恩賜了,還有什么好求的呢? 自嘲地笑了笑,姬玄章俯身向她告辭。 他來這里就是為了給她送水,送完了,才發覺自己與她其實無話可說。那些能說的話,早已化成一道道長疤,深深烙印在兩人的心頭,碰不得,更揭不得。 “等等。”殷琇叫住他,端起案上的銅盆往外走,口中篤定道:“你還沒用朝食吧,等我一會兒,我們一起用飯。” 姬玄章張口想要推辭,殷琇笑著打斷他:“讓你嘗嘗我的手藝,我如今可是今非昔比了,定然不會再給你吃炒煳了的菜。” 沒等他拒絕,殷琇直接跑到了院子里。 姬玄章看著她的背影出神,腦海中很輕易地就出現了一盤黑乎乎的野菜。 那時他還在養傷,胃口不好又喝不下去苦藥。殷琇得知后,不知從哪兒淘來了一本《藥膳大全》,見天兒地在野外和廚房之間來回折騰。 終于有一天,她樂顛顛地拎著個食盒跑到他面前,得意洋洋地要他品嘗自己的“大作”。三四個盤子擺在他的食案上,黑得各有千秋的,他壓根看不出是什么菜。 殷琇似乎也知道她的菜品相不佳,因而十分賣力地向他吹捧這些野菜的功效。具體是什么功效,他早就忘了,只記得自己還是被她忽悠著吃了一小口。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于是他告訴她還可以,她興高采烈地跑走了,他在房間里吐得死去活來。 真是,難吃得要死。 現在想起這些,姬玄章的嘴里還是會泛苦,唇邊牽起一個勉強的笑,他告訴自己,一定是因為真的太難吃了。 殷琇就站在石榴樹下洗漱,一邊洗著臉,她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銅盆里的水是熱的,想必費了姬公子好大一番功夫,長這么大他怕是連灶臺都沒見過,更別提生火了,也難怪把自己弄成了“花貓”。 想到他方才的樣子,殷琇“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她還是頭一次把“滑稽”兩個字跟他扯在一起。 可笑著笑著,她又感到心酸。 姬玄章寧可去做自己不擅長的事,也要給她準備熱水,不是對她過分體貼,而是因為他從未用過冷水。 可是從小養尊處優的貴公子并不知道,除了在天氣特別冷的時候,她已經好久好久不用熱水洗漱了。 具體是從何時開始的呢?大概是她發現,她的身邊只剩了母親一人的時候吧。 后來的后來,她身邊的人又多了起來,卻再沒想起來過用熱水洗漱,因為她早已習慣了冷水,也早已忘記了那段沒有冷水的日子。 這把臉,洗得殷琇昏昏沉沉,走到灶房時她還在想,還是冷水好,冷水讓人清醒。 最終,姬玄章還是沒能嘗到殷琇如今的手藝。 原來溫凜走前就已經把飯做好了,八成是兄弟兩人很默契,又很小心眼地沒有告訴這位“不速之客”,于是生生讓人家餓到了現在。 殷琇無奈地嘆了口氣,把飯熱好后,端去了外間。 事實上,他們兩人在清晨時根本沒有見到姬玄章,他實在不知該以何種身份面對她的夫郎,便索性待在房間沒有出來,直到人走了,才去殷琇的屋外站了片刻。 他沒下過廚房,更不會生火,燒上淺淺一鍋水便沾染了滿身的狼狽。此時看著眼前色、香、味俱全,甚至連模樣都格外精致的早點,實在令他羞愧到拿不起筷子。 殷琇見他不吃,還當他不習慣陵安這邊的口味,于是主動幫他夾了只春卷,善解人意道:“嘗嘗這個,當地人喚此物為‘春卷’,原本是取薄薄的面皮裹了葷素相間、咸香可口的內餡,一并放進油鍋里炸的,后來我讓阿凜把內餡換了,如今里面盡是香甜綿密的紅豆沙,味道倒是十分的不錯,你試試看?” 姬玄章聽罷笑了笑,心道,她倒是一如既往地喜愛甜食,從善如流地夾起來嘗了一口,才知她確實沒有夸口,縱使他早已品嘗過無數的珍饈美饌,也道不出一句不好。 殷琇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見他眉目舒展,便放下心來向他詢問,不經意間,語氣中夾雜了些許小得意:“怎么樣,還不錯吧?” 姬玄章的心中五味雜陳,言語間卻很坦蕩:“極好。” 殷琇聞言開心極了,好似是她自己被夸了一樣。 天知道當年她忙前忙后地伺候了他那么久,都沒能從他口中得到過一句“極好”,今日托阿凜的福,她也算是揚眉吐氣了。 她一高興,話就開始變多,不知不覺中,已經說了溫家兄弟無數的好話,在她心里,她的兩位夫郎竟無一處不好。 姬玄章耐心聽著,時不時點頭回應她,腦海中卻在想,她一定很愛他們,所以只是談起來,眼神都會發光。 溫凜:好吃吧,我做了一早上(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