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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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梵的眸光落到他那張明暗光影交織的側臉上,三年未見,他的五官較之從前更加深邃立體,腦后的青絲由一頂瑩潤的珠玉冠束起,發絲垂下,落在肩頸上。 他加冠了,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不僅如此,方才在自己面前走過時,那挺拔的腰背,修長的雙腿,都在昭示著眼前的人已不再是從前那個愛掉眼淚的少年。 景梵將茶杯遞到唇邊,苦澀的濃茶流入喉中,令他神智清醒幾分。 說書人的故事還在繼續。 那清塢山的大弟子,竟是個獻身衛道的英雄,只見他一手化出七尺長的弓箭,借引天雷直接射殺了清虛門的大魔頭! 附近傳來一道打趣聲:七尺長?這位說書先生莫不是在說笑吧,那大弟子怎可能拉得動如此巨大的弓? 不過是個茶余飯后聽聽就罷的故事,你怎么還當真了呢。 這本就是真的,我族內有一庶生的表弟去了磬蒼山,據說在中域修習的時候,每天都要學這些。 一樓大堂吵了起來。 景梵前方的男人朝向一旁,問:云公子,你覺得這故事是真的嗎? 云殊華歪著頭認真地想了想:應當是真的吧。 那位友人慢吞吞點頭,思忖道:這大弟子為了救清塢山,竟是連命都不要了。他拋下了自己的師尊,可想而知東域域主這些年有多么黯然神傷。 云殊華勾唇輕笑,喝了一口溫水,并不接話。 據傳,那大弟子眉間有淡白色的蓮花額印,瞧上去唇紅齒白,有仙人之姿。故而這些年來有許多道修爭相效仿,在眉間點上一點額印。 景梵轉著空了的瓷杯,忽聽見斜前方青年的笑聲。 這與描花鈿有什么區別?這些道修未免有點太瘋狂了。 故事聽完,眾人尚還意猶未盡。 云殊華在桌上擱下一塊碎銀,拂了拂衣裳下擺,站起身朝茶樓外走。 云公子,友人在身后問道,明日的說書還來聽嗎? 云殊華卻說:不來了,我只對這個故事感興趣。 廳堂角落里,景梵撂下杯子,緩緩站起身,眸光緊跟云殊華的背影,正打算追上去。 先前搭話的那人瞧見他欲走,便道:公子這便走了,不再繼續坐會兒? 不必。景梵說完,已快步踏出茶樓。 身后不遠處幾人調笑道:人家是著急去接自己的夫人,你在這胡亂關心什么。 出了門,暖洋洋的日光灑在大街上,道旁幾枝玉蘭花低垂著擋住行人的視線,散著淡淡的香風。 熙攘的人群中,一道墨色的身影猶為明顯。 景梵頗有耐心地跟在云殊華身后不遠處,并不上前搭話。 小華每日的生活是這樣的么? 茶樓聽書,信步逛街,累了便回家。 他看到云殊華隨意走到一處糕點攤販面前便停了下來,與老板娘有說有笑,不多時,那老板娘便遞給他幾大包盛著糕點的油紙袋。 云殊華道了謝,從袋子里取出一個溫熱的小包,隨即轉身離開了。 老板娘繼續招乎起旁的生意來。 景梵踱步到攤位前,目光流轉,落到方才云殊華點的那幾樣糕點上。 這位公子,可是要買我這里的點心?老板娘熱情地迎上來,瞧瞧這些桂花糕、玉蘭糕,里面都摻著新鮮的花瓣呢。 景梵卻只想買到云殊華挑中的糕點:方才那位公子都買了什么? 方才那位老板娘怔了一下,隨后回過神來,您說的是云公子吧,他隔幾日便要來這里買些新鮮出爐的糕點,您要與他買一樣的? 疑惑間,攤販前的男人頷首,冷峻的眉梢軟化幾分,添了幾許霧蒙蒙的溫柔。 看來店家與方才那位公子很熟。 這句話挑起老板娘的攀談之心,她忽略掉眼前這位客官冷淡的氣場,笑道:云公子可是渚城的紅人,又是城主大人的準女婿,渚城上上下下誰不認識云公子呢? 有時云公子也會買這些糕點贈給申小姐,不過這都是申府上的家丁傳出來的閑話,公子聽聽便好。 景梵聽了這話,手指微微一僵,頓在原地。 他面色微沉,咬字清晰地重復了一遍:準女婿? 是啊,公子您還不知道么,城主大人做主了云公子與申府大小姐的婚事,約莫不久,您就能聽到好消息了。 這算哪門子的好消息? 景梵接過老板娘遞來的紙包,取出一枚碎銀,幽幽一笑,緩聲道:謝謝,那在下就等云公子的喜事了。 他勾著包裹上的絲線打成的結,向云殊華離開的路走去。 大約過了一條街,景梵在某個不知名小巷墻腳下見到了云殊華。 他半蹲在地上,旁邊灑著揉碎的糕點,幾只皮毛略顯臟污的小貓小狗乖巧地伏在一旁吃得正歡。 原來不是回了家,而是在這里喂流浪的貓貓狗狗。 景梵隱匿在街市中,無聲地看著云殊華溫柔而專注的表情。 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久到自己也記不起來當時是怎樣的場景。不過那個下著大雪的日子,他應當也是這樣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救起的。 景梵就這樣看著云殊華,看了許久。一刻鐘后,青年拍拍路邊小貓的頭,終于站了起來,繼續向前方走了。 于是景梵也學著他的樣子,拆開紙袋,取出幾塊糕點放到那幾只小動物面前。 或許是他身上沒有小貓小狗所熟悉的氣味,它們猶豫地盯著那些點心,并不敢上前。 景梵薄唇抿起。 就在這時,視線里忽然閃過一片黑錦的衣角。 竟是云殊華去而復返了! 不知為何,景梵的心弦一下子被撥亂,他尚未想好要如何與云殊華見面,便下意識背過身,避開了云殊華的視線。 身后傳來低低的笑聲,再回過神時,云殊華已從他身邊走過,仿佛那一聲笑只是個意外。 景梵凝著他的身影,喉間發苦。 心里驀然劃過幾分失落。 想來那笑聲只因見到有人在喂這些小動物,并未真正認出自己來。 喂完糕點,景梵尋到一處僻靜的角落,靜靜等著云殊華重新現身。 老板娘不必跟上來送了,方才在下心里想著事,一時忘記拿剩余的糕點,若有下次,還是在下自己來取。 云殊華謝過那婦人,徑直越過景梵離開了此地。 天色漸晚,霞光籠罩著整座城。 景梵看著云殊華走到申府府邸前,狹路迎來一輛馬車。 云哥哥,你終于回來啦。 明眸皓齒的粉衫少女飛奔下來,攬住云殊華的手臂:手上什么東西,給我帶的? 自然,妙綾meimei今日不是說想吃糕點?云殊華笑著將手上的油紙包裹在她面前晃了晃,不過這是路邊隨手買的,定然沒大人特意在流芳齋為你定做的好吃。 誰說的,申妙綾生怕云殊華后悔,當即從他面前把糕點包搶過來,我就喜歡吃路邊的味道,很香,很軟,很好吃! 最重要的是,這是云殊華親自買的,這比任何糕點都甜。 云殊華挑眉,眸中閃過一絲算計:妙綾meimei既然收了我的禮,就幫我一個忙,如何? 申妙綾一愣。 云殊華露出一個邪氣的微笑:再過兩日,城主大人便要回來了,屆時若是提到婚事,還請妙綾meimei不要插手,我會請城主收回成命。 他拍了拍申妙綾的發頂:你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而我只是來路不明的窮酸幕僚,在一起不會有什么好結果。更何況,我們一直以兄妹相處。 說罷,云殊華收回手,一步步踏入申府內宅,消失無蹤。 申妙綾摸了摸自己的發頂,不甘地咬著唇。 又是這套說辭,每次都用這招把我打發了,偏我又對你生不起氣來。 她跺了跺腳,將手中的糕點扔給一旁的小婢,氣沖沖地追了上去。 隔著很遠,景梵聽不清二人交談什么。 可他卻眼睜睜地看到那少女將手挽上了云殊華的手臂,兩人言行親昵,云殊華甚至溫柔地拍了拍少女的頭。 云哥哥? 景梵舔了舔后槽牙,眸中蘊著幽暗的火光,一瞬間,蟄伏已久的占.有欲與掌控欲在他心中重新升騰而起。 真是好一個云哥哥。 這天晚上,云殊華沒什么胃口,只覺食物難以下咽。 他隨意吃了兩口,便令府中的仆人撤了飯菜,又命人取出前幾日積壓的公文,批奏到深夜。 今日從茶樓走出后,頭便一陣陣地發痛,這些年夢里見過的場景在眼前不斷交錯。 自入申府到現在,這些年日日夜夜,云殊華沒有一天不做夢。 有時睡醒后渾身冷汗,好似在夢中見到了什么嚇人的場景;有時睡醒了,又發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可是無一例外,待意識清醒時再去回想,又什么都記不清楚了。 那些夢境仿佛與他隔著一層朦朧的水霧,越是細想,便越想不起來。 云殊華捏了捏鼻梁,放下手中的公文,扶著額去洗漱。 今夜他睡得很早,也睡得很沉。 明月透過窗牖化成千絲萬縷的銀線,照在拔步床旁的地毯上。 黑暗中,有一道月白的身影緩緩走近床鋪。 景梵撩開紗幔,進了拔步床。 睡夢中的青年睡相極乖,安分地躺在床中央,雙眸緊閉。青絲散在床鋪上,襯得他膚白如玉,寢衣松散地在胸前打了個結,稍稍一扯便能望見那掩藏在其中的精致鎖骨。 他好像又陷入了深沉復雜的夢境里,絲毫不覺危險的靠近。 景梵的眸光一點點暗下來,他坐在床側,溫涼的手挑起云殊華的五指,放在手心中細細把.玩。 看來這些年不僅身量變高了,手指也修長了不少,關節處起了幾個薄繭,想來是曾經練箭磨出的。 兩只手十指相扣,傳遞著掌心的溫度,景梵緊握著,又伸出另一只手,探上青年寢衣的領口。 若是極度思念一個人,再次見到他時,會有什么想法? 景梵說不出回答,但是他覺得自己此時此刻渴極了。 這種渴,源于對眼前人的,nongnong的裕求。 不僅僅是精神上的兩情相悅,更是身體上的,想與他接吻、擁抱,緊緊交溶,合為一體,想與他待在床榻上哪也不去,巫云楚雨,夜月花朝,拼死纏棉,永不罷休。 于此同時,無數微妙的想法涌入景梵腦海中,他輕輕撫上青年的寢衣領口,隔著一層衣料感受到其下呼吸起伏的胸膛,眸中閃過一絲恍然。 他太清楚將眼前人壓在身下無休止翻云覆雨的滋味了,昔年兩人在玉墟殿內,度過了多少這樣的日子,那時的云殊華予取予求,由他為所欲為。 可是,那樣是不對的。 他應該好好珍惜他,愛護他,不能再像從前一般不顧他的意愿行事。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他的禱告,愿意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讓他又遇到了眼前的人。 那就好好把握吧,改掉從前的錯,變得更加愛他。 畢竟,他已經不能承受再一次失去愛人的痛苦了。 思及此,景梵指尖微微顫抖著,收了回來。 他望著青年熟睡的臉,用目光一寸寸描摹著他成熟漂亮的五官,緩緩俯下來,湊上去吻他。 唔 云殊華發出一聲夢囈。 這樣輕微的吟語挑斷了景梵腦海中代表理智的神經,他勾著云殊華的下巴,力道漸大,重重地廝.磨著唇瓣,少頃,舌尖便探入對方的口腔中大肆掠.奪。 口涎相交,云殊華抵擋不住景梵狂烈的攻略,銀絲順著嘴角滑落,又被身上的男人一點點舔.舐干凈。景梵的眸子里有一團幽幽的火苗,他松開青年的手,兩指越過溫暖濕潤的唇瓣,輕輕夾住云殊華的舌。 輕輕翻攪,重重拂過,于是更多的涎液流了下來。 景梵眸色暗沉,心里陣陣發燙,興.奮的感覺如電流一般涌向四肢百骸。 想要他,想擁有他。 云殊華的身體輕顫,感受到景梵的吻落在喉結處,白皙的皮膚因這曖.昧的挑.逗而泛起一層薄薄的粉色。 良久,景梵才放開了云殊華。 他仔仔細細幫云殊華蓋好被子,啞聲道:再給你一些時間。 快點愛我吧。 第109章 擷花同游 做了一夜的夢,第二天醒來卻還是什么都不記得。 云殊華掀開被衾,無奈地坐起身。 正欲下床時,身上忽然傳來一絲異樣的感覺。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曖.昧的麝香味道,正若有似無提醒著他昨夜發生的事。 怎么回事為何會這樣? 云殊華茫然地看著自己的褻褲,臉色爆紅。 好在他并沒有要人從旁服侍的習慣,趁著沒人發現,云殊華匆匆換下寢衣,卷著床褥胡亂丟到屏風后,深呼吸幾口氣,面色如常地出了門。 申城主未歸,府中大小事宜落到云殊華手中,分散了他幾乎全部的注意力。 接下來這幾天,云殊華一直忙公事,每每夜深回到屋中便疲累地倒在床上,陷入沉睡,無暇分心去想那天自己的身體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這日,他正躺在房中的美人靠上休息,忽聽到身旁傳來一陣嬌笑聲。 這幾日怎么這樣困?待阿爹回來了,我定好好幫你說說他。 申妙綾的聲音由遠及近。 緊接著,纖纖玉手隔著柔軟的絲帕撫上云殊華的眉心,為他拭去細汗。 這樣的小動作令申妙綾倍感滿足,她輕輕用指節碰了碰男子的睫毛,又低下頭湊上去凝神觀察。 卻不料睡夢中的云殊華倏然睜開了眼,雙目清明地瞧著她。 申妙綾被嚇了一跳,當即便要朝后跌去,忽感手腕被人用力攥住,聽得那人沉聲開口:私自闖入他人寢臥,像什么樣子? 你又不是別人,申妙綾拍了拍心口,哼道,前些天還說當我是meimei,meimei進哥哥的房間又怎么了。 我雖是你的哥哥,但到底不是親生的,男女大防,不可不懂。云殊華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