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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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殊華看不到客服的表情,只低聲應道:你放心,我自己心中有數,以后若非遭人壓制的緊要關頭,我定然不會輕易讀檔。 客服作法的手頓了頓,又道:你對此有所計劃固然是好,不過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并不是恃強凌弱,修為高與低皆不能代表你所處的位置,正所謂方生方死,有時短暫的逆勢并不代表長久皆是如此,日后遇事,還是少使用這些東西為妙。 嗯什么?云殊華懵懂地睜開眼,為何要說這些? 客服面容平靜,一雙湛藍的眼睛如深海中的漩渦,緊緊將云殊華的神識吸住。 你來到這里不過一載,憑心智與耐性,尚且還不能同衛惝那樣的人一戰,若想贏過他,非智取不可,怎能依靠讀檔與他一次次過那樣的險招。 云殊華頷首,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是東域弟子,這樣的事情以后只會越來越多,我定然是要與衛惝站在對立面的。 不過客服說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他早已卷入這場仙與魔的權柄之爭,身邊皆是精明且修為高深的翹楚,這是一場權謀之戰,如若沒有幾分才智,遲早有一天會成為別人手中一把刀。 可我這話不僅是對你說,也是對你的師尊說。 客服點了點那處花瓣額印,道:既然你已在心中有了選擇,就必須要清楚自己即將要面對什么。 景梵數年前能登上玉墟殿的寶座,絕非是法力高強的緣故,那場戰役,乃是天時地利人和。他是民心所向的救世主,自然站在天道豐順的那一方,可這次不一樣,如今下界安穩多年,五域離心,又有jian人作祟,仙與魔孰贏孰輸,尚未可知。 云殊華凝重地道:可師尊是天選之子,天音石選中了他,這是舉世共識,難不成天道還能站在魔修那一方? 天選之子過去他確實是,客服緩緩道,馬去馬歸,得馬失馬,機緣早已逆轉,景梵早就不是命定的天下共主了。 什么意思,云殊華下意識攥住客服的袖子,天音石還能反悔不成,這未免也太過兒戲了。 天音并未反悔,當初此石順應天道將造化降在景梵身上,他即是當之無愧的救世主。如今那造化已經消失,倘若天音石再與景梵溝通,未必能有所感應。 云殊華詫異道:我師尊身上的造化去了哪里,為何會消失?依你所言,如今天音石選中的人又是誰? 抱歉,我不知道,客服搖搖頭,隨即又說,有人來了。 云殊華向他身后看去,只見庭院大門不知何時半敞,一道清影佇立在院中,正是景梵。 客服折扇輕揚,身影如螢火一般頃刻消逝在云殊華面前,后者心臟狂跳,雙手緊緊捏住衣擺,直愣愣地看著來人,竭力掩飾自己的緊張。 為何師尊會在這個時候來他的小院?方才應當沒有看到客服吧。 明明只是十來日未見,云殊華卻覺得自己與他隔了三個秋天。 景梵今夜身著一襲華服,金絲織就的夔紋點綴在領口,如墨青絲由一頂鏤金雕紋冠束起,云殊華睜大眼睛想看清上面的紋路,卻是徒勞。 在看什么? 再度回過身來,景梵已長身玉立站在他面前,微微欠著身垂首看他,身上帶著淡淡的清香。 他的臉上沒有什么其他的表情,一雙星眸泛著瀲滟的光,又如融化的冰泉,安靜平和地看著云殊華。黑色的衣袍在輝光照耀下顯出華貴的流紋,更襯得他五官俊挺,眉目清冷,竟較白日里更多幾分禁欲氣息。 師尊,云殊華眨眨眼,你,你怎么會在這個時辰來。 月上中天,做師尊的來徒弟院子里晃蕩,聽起來屬實有些蹊蹺。 景梵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開口解釋道:方才與沈域主議事,回院的路上,想著順便來看看小華。 這么晚了還在議事,師尊與沈域主真是辛苦,云殊華感慨道,那衛,師熗的事 唇上傳來溫涼的觸感,云殊華呼吸微窒,眸光緊緊黏在景梵那張靠近的俊顏上。 噓 景梵用手指抵住他的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輕輕蹭了蹭,淡聲道:今夜不說這件事,為師會解決一切,你不必擔心。 云殊華的唇被他按得發癢,當下不敢開口說話,只乖巧地點頭應下來。這提著的一顆心正要放回肚子里,忽聽見男人沉聲說:方才好似看到小華在與人私會。 垂在身體兩側的手指蜷握起來,冷汗也從背后浸出。 他看到了客服?! 云殊華向后避開景梵的手,笑道:師尊在說什么,徒兒才醒了不過一柱香時間,怎會與人私會,便是出去找人傳信也來不及。 哦? 景梵挑眉:當真沒有。 真的沒有,云殊華的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徒兒在這山上鮮少與人來往,最親近的便是師尊您。 這小孩子講話半真半假,撒謊的功力還需再練。 景梵偏過頭,緩緩靠近云殊華側頸,凝目道:可是為師在你身上嗅到了別人的味道。 倘若此時還不能發現二人言行舉止中含著些調情狎昵的意味,云殊華便枉活兩世。 他像只著急的兔子,抱著臂閃躲,同時快速拍了拍身上:真的,真的嗎?恐怕這些都是您的錯覺,徒兒身上斷不會沾染到外人的氣息,定然是師尊多想了。 云殊華一邊胡亂說著,一邊極力掩飾住自己的震驚。 師尊何時會對他做這樣親昵的舉動了,這,這不合常理! 云殊華腦子里一團亂麻,身體卻先于意識發出信號:此時最好遠離景梵。 且不說面前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都會牽扯到自己的情緒,更重要的是,以目前的身體狀態來看,他根本承受不住景梵的撩撥。 此刻云殊華無比慶幸今夜出門時多披了一件外袍,否則再這樣繼續下去,今日定然要在景梵面前出丑。 這種純粹的、天然的生理反應讓他感到刺激的同時又生出羞恥。這是從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渴望,期盼著能得到長輩的愛撫與疼寵,且這種渴意的來源只有一個,那就是景梵。 云殊華身體里的每個細胞都在滾滾沸騰,叫囂著熱血上涌。他垂眸悄悄看著景梵那只伸出長袖的手:骨節分明,干燥溫暖,觸及自己的皮膚時,還能覺出一點淡淡的涼。 這樣的偷窺行為催發出心底里的罪惡感,可他完全沒有辦法忍住。 面前的景梵沉默不言地收回手,收回了繼續調戲小徒弟的心思。 他的腦海中掠過剛才隨意一瞥所看到的虛影。 與殊華私會的男子衣著不像本地人氏,一身藍衣,手持折扇,雖瞧不見臉,卻應當與沈棠離所言一般無二。 殊華果然認識這樣一個神秘人,若是捉到他,想必也能得知那日他們是如何將江澍晚救出朔望幻境的。思及此,景梵提起云殊華的下巴,瞇起眸子細細打量著少年細膩姣好的臉。 這舉動令人始料未及,云殊華驚訝地看著他,耳根悄然染上一片紅霞,輕聲問:師尊,發,發生什么事了嗎? 小華可不能騙我。 景梵慢條斯理地吐出這幾個字,又道:倘若為師發現你說了謊,便將你關在清塢山上受罰,再也不能踏出山門一步。 不待云殊華回應,他松開手,恢復成往日那般模樣,緩聲道:今夜前來還有另一件事。 師尊請講。云殊華捏著袖角,挺直的背脊稍稍彎了起來。 進去脫衣,在床上坐著,景梵幽深的目光落到云殊華身后漆黑一片的屋內,讓為師瞧瞧你的傷口。 云殊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唯恐景梵發現他身體的異樣,站在原地快要急哭了。 師尊,徒兒的傷已經好全了,再過兩日便能不痛不癢,一如往常。 聽罷,景梵點頭道:那便好,如此也不枉為師每夜前來為你療傷渡法。 什么療傷?他沒聽錯吧,每夜療傷? 云殊華被這句話砸得暈頭轉向,隨后,一切事情的發生都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他被景梵牽引到寢屋里,稀里糊涂地坐到了床上。 景梵就在他身后坐著,淡聲開口:小華自己脫。 背對著男人,云殊華兩頰通紅,體溫驟升。還好景梵看不見自己的表情,否則便真要解釋不清了。 在沒有理清自己這具身體到底發生了什么之前,云殊華絕不會做下任何可能改變師徒二人關系的決定。 清塢山是這世上他唯一能抵達的最后一片凈土,如若為了一己私欲貿然做出什么傷風敗俗的事,那樣的后果他斷然承受不起。 倘若師徒是這世上最牢靠、最穩定的親密關系,云殊華愿意一輩子不打破它、小心翼翼地維護它。 況且,目前的情況也不允許他思索自己的感情問題,不是嗎? 云殊華赫然想起客服所說的話,只覺一個接一個的謎團向他砸過來,真叫人喘不過氣。 恰在這時,背后正中脊骨處傳來冰涼濕潤的觸感,云殊華一個不察,竟然攥緊身下的被子打了個抖。 嗯 景梵的指尖沾著略帶黏稠的傷藥,正一點點地在他背后涂抹,因為羞赧,云殊華通體肌膚生熱,偏男人的指尖是涼的,如此一冷一熱交替往復,簡直是在瘋狂挑撥他敏感脆弱的神經。 今夜他不止一次為自己奇怪的反應感到羞慚,手下的被衾漸漸收緊,云殊華咬著唇,竭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痛? 借著夜色,少年光滑潔白的肌膚染上一層薄薄的粉色,無聲地引誘著景梵的手作惡。 他輕輕將藥膏揉開,沉聲道:小華若是痛就喊出來,寢被扯破了,今夜要如何睡覺? 我云殊華閉了閉眼,像被燙到一樣縮回了手,不痛,不痛,師尊不必在意。 景梵微微勾起薄唇,面無愧色地繼續挑撥著少年的感官,看著他因為自己露出千萬種嬌態,這種感覺過于美妙。 少頃,他將藥膏從后方遞到少年胸前,烏云般的青絲緊貼對方的肩頸,附耳道:如今既然醒了,胸口上的傷便由小華自己來打理,如何? 好。云殊華抬起手去接男人手中的小瓷瓶,神色恍惚。 每日一次,認真涂抹,幾日后為師還會檢查,景梵的熱息吹在他耳畔,若是留了疤,為師便要治你的罪。 云殊華艱難地點點頭,克制著自己急促的呼吸。 景梵探出手在他后頸摸了摸,指尖稍一用力,少年便悶哼一聲,軟倒在他懷里。 男人在他側臉上吻了吻,旋即與他十指交纏著將那個小瓷瓶取了回來。 不過,今夜還是我為你代勞。 作者有話要說: 感情進展大成功!! 第64章 時絀舉贏 第Y日一早,裉荒山下起了蒙蒙細雨,侍從來來往往繞殿而過,人人手中舉著一把十六骨油紙傘。 春雨臨山是個好兆頭,若是這雨一整日淅淅瀝瀝纏綿不絕,便意味此地正式進入了寒冷退卻、萬物生發的春天。 辰時Y刻,云殊華躺在床榻上睜開了眼。窗外雨滴刮在屋檐上的聲音分外清晰,朦朧之中,他瞧了眼晦暗不明的天色,一時之間竟分不清眼前的是清晨還是黃昏。 云殊華翻了個身,頓感身體懶懶的,還想再睡一會,可是腦海異常活躍,閉上眼睛了無睡意,精神得很。 打了幾個滾以后,他還是慢悠悠從床上走下來,徑自去穿衣洗漱。 不知怎地,這一年在清塢山勤加修煉,精神與耐力一向不錯。可自從來了裉荒山,自己變得愈發懶散了。 想來想去還是這里待遇太好的緣故,每日坐在師尊的位置上睥睨五域眾修,確實分外恣意。 一想到這,云殊華就異常敬佩景梵的自制,做了這么多年域主依舊精通劍法、時時悟道,還要處理五域之中發生的大小事宜,這等精力與韌性豈是尋常可比。 待到打理好一切,云殊華扯了扯衣領,忽覺地有些氣悶。 他將屋門拉開,絲絲冰涼的雨珠像串成線一般直往臉上吹,打濕了鬢角。 云殊華隨便擦了擦,就瞧見庭院中有一個恭敬侯在原地的侍從撐傘而立,手中還抱著另一把傘。 那侍從瞧見云殊華出了門,面上一喜,連忙上前道:云師叔,仙尊大人命屬下前來送傘。 師尊? 云殊華稍稍愣了一下,隨后連忙上前將他請到屋檐下,問道:莫不是方才我睡覺的時候,你一直在這里等著? 并未,是仙尊大人說這個時辰您該醒了,才囑咐屬下來此等候的。 猜得真準。 云殊華接過傘,臉上一紅,又對他道了謝: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云師叔,現在大約到了辰時三刻。 辰時?! 云殊華掰著手指算了算:我睡了這么長時間?這,這那五域晨會呢?眾位域主已經商討完了?! 不行,我現在就前去請罪。 說著,云殊華啪地一下撐開傘,踩入飄渺的雨霧之中。 云師叔,云師叔。 身后的侍從連忙踩著水趕上來,將他攔下:今日的五域晨會已經散了,仙尊大人正與沈域主、齋域主議事,幾位域主下了死令,誰都不能上前打擾,云師叔還是稍作等待為好。 這番話將云殊華喚回神,他這才意識道景梵回來了,自己不必再挑起大梁,一切棘手事務也無需自己過多費心。 哦云殊華點點頭,你說得對,那我便不去打擾師尊了。 不過,既然師尊已經接管了這些事,那我們清塢山的驚鶴可否向你域討要回來?他凝著眉,面上露出難色,此前驚鶴一直被你域派往前殿守山,是時候該人歸原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