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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冷戾師尊的心尖寵在線閱讀 - 分卷(33)

分卷(33)

    徒兒如今是清塢山的關門弟子,是不是也要前去同其他四域的師侄比試?

    說起這個,云殊華太陽xue隱隱作痛,自己才初入此道修習了半年光景,如何與那些浸yin許久的前輩一較高下?

    況且其他四域師門興旺,多的是杰出子弟前往赴會,清塢山只能派自己前去比武,若是在比武場上輸了,豈不是要落了東域清塢山的面子外加師尊的面子。

    想到這,云殊華閉了閉眼,只覺頭疼欲裂。

    無需過分緊張,此次各域大比,你不用下場,為師需要你去做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景梵打算他的沉思。

    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

    這次的五域大比,為師并不在場,小華只需坐在為師的位置上,注意場上的動向便好。一有異動,即刻與我通信。

    注意動向僅此而已?

    這于你而言并不簡單,比試場上瞬息萬變,危機四伏,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景梵闔目道,況且五域之中出了叛徒,小華孤身一人待在那里,興許要比朔望幻境中危險百倍。

    五域竟有叛徒,師尊所言是真?云殊華雙目微瞠,這則消息又是從何而知。

    目前來看并不能確定,只是簡單的推測,是否真出了叛徒,你我一試便知。景梵云淡風輕道。

    觀他胸有成竹的樣子,云殊華的心仿佛也沒那么緊張了,他沉思片刻,開口道:那便如師尊所言,若是五域中真的出了叛徒,各域大比倒是個極好的時機。

    師尊若是早已有了計劃,便直接按照計劃行事,徒兒屆時與中域洛圻江澍晚一道,應當沒有性命之憂。

    江澍晚景梵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此人與你一同長大,是不是?

    云殊華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想到江澍晚的真實身份,世上恐怕并無幾人知曉。

    目前景梵興許只是認為他二人有些幼時玩伴的情誼,還未曾真正懷疑到江澍晚頭上,若是他繼續追查下去,保不齊會發現澍晚的秘密。

    澍晚確實與我自幼相識,他生在南域江氏,在江家排行第九,云殊華面上強自鎮定,師尊為何忽然問起澍晚?

    沒什么,景梵定睛道,忽然想起沈仙宗曾說他頗有修習的天賦,同輩之中修為也是佼佼者,為師倒是有些好奇,他生在南域江家,又是從何而來的豐厚法力?

    這個問題難倒了云殊華。

    總不能說江澍晚的功法都是同傅徇學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orz今天去爬山了,草稿箱里的存稿亂糟糟的也沒有修,看過初版的可愛寶真的不好意思呀!可以在本章或下章留言,給大家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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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陽和啟蟄(捉蟲)

    澍晚雖是世家子,卻并非錦衣玉食之人,云殊華有些惆悵,他想逃避江家的苛待,是以這些年云游四海,接觸些與道法相關的人或事并不奇怪,畢竟當初前往中域拜師也是他的主意。

    景梵頷首,神色疏淡仿若并未放在心上,思及沈棠離也曾說過江澍晚家世清白,應當沒有什么威脅,便也不再多言。

    送走師尊后,云殊華看著他的背影,心里的巨石終于落下,沉沉出了一口氣。

    景梵今夜所言倒是很真誠,但到底還是帶著幾分試探之意,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能證明這就是他毫無保留時的樣子。

    兩個人都試圖在漆黑的幻境中相互摸索試探,探尋對方究竟有幾分可信。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云殊華挑了挑眉,將摘星緊緊攥在手里,對準鏡湖對岸的竹林用力將弓弦拉到最滿。

    簌一聲輕響,一支飛快的穿云箭羽穩扎穩打擊中竹節正中央。

    這把弓好用到出乎意料,若猜得不錯,景梵應當對他平日里拉弓射箭的習慣觀察到了細致入微的程度。

    從前被大家保護得太好,導致云殊華每日按時修煉之余,對鉆磨術法道一事并不熱衷,如今境況大不相同,既然無法料到下一次危急時刻自己又被誰算計,能做的便只有抓緊時間提升自己。

    他還是太弱了,遇到危險只能靠景梵保護,拋卻師徒身份,他與景梵依舊無法做到真正的平等。

    況且既然答應了景梵試著依靠彼此,就不該成為無用的花瓶擺設。

    他要變得更強才行,起碼要做到有資格與景梵一同并肩作戰。

    云殊華將摘星收起,迅速在心里做好計劃,隨即打道回府,乖乖回房間養精蓄銳。

    直至某日晨起練功之時,風鶴帶著一封信函匆匆踏入星筑之中。

    彼時云殊華正對湖自攬:他將披散下來的長發高高束起,身上也換了干凈利落的墨色窄袖騎裝,一改往日的裝扮,瞧上去頗有少年人英姿颯爽之感。

    云殊華對著平靜的水面左右看了看,又偏過頭,視線悄然移至竹林石桌前捧卷靜坐的景梵身上,打量著三千烏發中那只精致的墨玉發冠。

    據說男子年及二十才能加冠行成人禮,他若是想戴一只同景梵一樣的玉冠,約莫還要再等上三年。

    云殊華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用來束發的絲繩,瞬間覺得它失去了光彩。

    景梵支著額,書頁久久未翻,雖未曾抬眼,卻能洞察到少年的目光始終落在他身上。

    小華若是不想練劍,便坐下來溫習昨日的功課。

    云殊華連忙提劍站好,對景梵行了一禮:不敢勞煩師尊,徒兒這便去林中習劍。

    景梵收起手上一本華嚴經,修長的指節輕輕叩著冰涼的桌面:再過兩日為師便啟程下山,臨行時定要查驗小華的成果。

    云殊華聽罷不敢繼續耽擱,快步向竹林深處走去。

    這些天他經常同驚鶴與風鶴請教劍法,三人有時會趁著景梵不在,偷偷潛入星筑的林子里切磋比試。景梵平日獨居,且喜凈,若非有要緊事,雙鶴是萬萬不敢擅自闖進星筑的。

    幾片干燥枯黃的竹葉蕭蕭落下,云殊華瞇起眼睛,忽在不遠處看到風鶴的身影。

    只見他對著云殊華指了指手上的信封,隔著很遠打招呼。

    云殊華向后望了一眼,快步走上前去,低聲道:奇了,你今日怎么不從正門進來,偏要偷偷摸摸的見我,搞得像做賊一般。

    這個時辰恰好撞上仙尊靜修,我可不敢上前打擾,風鶴將信封往云殊華懷中一塞,道,這是中域仙使今早遞來的請柬,各域大比將于本月末正式開始。

    這么快?云殊華皺眉道,我還沒準備好呢。

    你準備什么,又不用親自下場比試。況仙尊昨日去了玉墟殿,命驚鶴陪你一道前去,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也能幫襯你一番。

    再說了,往年各域大比的日子比之今年還要推前一些,給你的時間夠充足了,風鶴錘了一下他的肩,又橫了他一眼,你可要好好表現,千萬不能丟清塢山的臉。

    知道了知道了,云殊華百無聊賴地聽著風鶴的念叨,右手提劍隨意挽了一個劍花,今晨我要練劍,你要不要和我過幾招試試?

    風鶴有些意動,但一想到仙尊此刻就在竹林外,心底里就有些發怵。

    別怕,我們去竹林最里面的地方,只需一炷香的時間即可,云殊華慫恿道,近日我又學了新的招式,若無人與我練習,我真不知自己到底學會了幾分。

    好吧,那就聽你的。

    風鶴單手化出佩劍,與云殊華相攜著向內走。

    二人在竹林之中拉開距離,云殊華沒有繼續耽擱,但見他提劍而上,踩著筆直的竹木,迎面朝風鶴劈去。

    巨大的氣浪混雜著木葉吹來,風鶴側身一躲,轉腕迎擊,兩道鋒利的劍刃相觸,發出響亮的劍吟。他與云殊華你來我往,破空之聲不絕于耳,兩人的衣袂伴著被法力震起的竹葉翻飛起來。

    少頃,風鶴抬腕假意迎擊,左手靈活地飛速探出,一把將云殊華的手臂掣住,口中念出一個簡短的劍訣,兩道劍氣相擊,下一瞬云殊華的佩劍便如驚弓之鳥一般脫手飛了出去,狠狠穿入一棵松竹之中。

    風鶴后退幾步與云殊華拉開距離,唇邊勾起得意的笑。

    殊華近日進步飛快,但和像我這樣苦修多年的人相比,暫時還是有些差距的。

    見他笑了,云殊華也笑著對他眨眼,口中道:還沒結束,我們繼續比。

    你的劍都脫手了,還要如何比。風鶴走到身側的竹木旁,握上云殊華的劍柄,用力一拔,沒拔動。

    云殊華變出摘星,左手握緊弓把,三支箭羽倏然出現在右手手心中。

    眼見著那幾支箭羽穩穩當當對準風鶴身旁的劍,他一下子就慌了。

    我說,這可不興動手啊,刀劍無眼,刀劍無眼,萬一射得不準,我命今天就要交代在這了。風鶴緊張道。

    胡說什么,云殊華粲然一笑,日光照耀之下更顯唇紅齒白,站穩了別動,這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準還是不準。

    風鶴生怕他一個激動,手下的箭就收不住了,當下便真的站穩了一動不敢動。

    云殊華的本意是嚇唬嚇唬他,并不想真的動手,那幾支飛箭銳利得很,若是真的將他刺傷,少不得要臥床修養幾天。

    就在那滿弓漸漸松懈之時,一只溫涼的手自后方握上弓把,另一只手扯住弓弦,將摘星再次拉到最滿的狀態。

    景梵不知何時出現在云殊華身后,帶著他手中的橫弓瞄準幾丈開外的長劍之上。

    射箭之道,意在心靜凝神,下盤要穩,勾弦不得松懈,將法力流注于箭矢之上。

    語畢,他緩緩放開云殊華:小華頗善此道,但每每箭發時卻心有疑慮,這樣不好。

    云殊華全神貫注將三支箭羽射了出去,頃刻間,竹節上劈開三道裂紋。

    他收起摘星,再向遠處看去,風鶴早已不見蹤影。

    多謝師尊點撥,平日練箭時心緒總是無法安寧,大抵是徒兒對自己多有懷疑。云殊華嘆息道。

    景梵點點頭,說:你不過學了幾日,膽魄還未完全鍛煉出來,有這樣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他取來問月,長袖微動,雙目平和。

    小華可與為師一試。

    景梵靜立在云殊華面前,沉聲道:若是能將長箭射入為師的左肩,小華便可以出師了。

    少年錯愕地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他轉了轉腕間的窄袖,語氣聽起來沒什么底氣:這,這徒兒可不敢。

    戰場中若正面遇上強敵,斷不能露怯,景梵眉目斂起,倘若功力深厚卻無膽識,小華要如何坐鎮今年的五域大比?

    言下之意,云殊華定要將這個毛病克服掉。

    那便如師尊所言,徒兒斗膽與師尊過招。

    云殊華咬了咬牙,一口答應下來。他飛出幾丈之外,試著拉了拉摘星弓,對準景梵念著口訣,喚出第一支箭羽。

    視線匯聚到一點,又延伸成一條線,其余外物仿若隔了一層飄渺的雨霧,在他的余光之中模糊起來。

    順著那條線,云殊華先是看到了景梵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條,隨后下移到了喉結。

    都說人在聚精會神之時,不論什么細節都瞧得格外清晰,此話當真不假。兩人雖隔著一段距離,景梵領口處的蓮花紅紋卻依舊可以看得分明。

    云殊華盯著他的喉結看了半晌,手心微微出汗。

    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又走神了,而且還盯著師尊的喉結,這簡直不像是一個徒弟該做出的事。

    是有點出格了。

    耳際浮上淡淡的粉色,云殊華清了清嗓子,連忙轉移視線,將瞄頭對準景梵的左肩,重新凝起注意力。

    與強者的較量顯然更易讓人心生酣暢之感,只因切磋時不必考慮下手輕重,也不必考慮比試結果,畢竟對方可靠且安心,亦有掌控全局的能力。

    云殊華雙步微移,稍稍瞇起眸子對準,一支飛羽帶著破空的其勢迅速射了出去!

    電光火石之間,問月劍輕輕在景梵面前揮舞,只見一道火光閃過,那支箭羽被問月的鋒刃直接劈斷,云殊華根本沒法看清這到底是怎么發生的。

    好強!

    或許是同景梵待在一起的時間有些久了,云殊華險些忘了眼前的人是下界口耳相傳的天下共主,當世無雙的劍尊。

    師尊的問月劍出神入化,臻至圓滿,普天之下無人能及。

    云殊華心潮澎湃涌動,逐漸變得躍躍欲試,他又將弓用力扯開,對著景梵的連發三失。

    竹林之中,但見白色的衣袂隨風翻動,景梵輕巧躲過,問月帶著虛影快速將箭羽擊飛,接下來不論云殊華如何使壞,箭尖都無法觸及他半分。

    控制手中的箭僅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要準確感知法力的流轉,提前做出預判,景梵將長劍背在身后,淡聲道,有時并非傾注全部法力才能命中,射箭者的感覺同樣重要。

    現在,小華大略猜測一下要使出多少法力才能擊中幾丈開外的目標。

    云殊華細細揣測了一番這段話的意思,這次并未將全身法力灌注在箭羽上,而是有意控制,對著景梵接連射出五箭。

    四周氣流旋轉,只見景梵將問月收起,胸前結出一道淡藍色的蓮花印,那幾支長箭飛在他身前,像被一層結界包裹住一般,盤旋在原地。

    云殊華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便見景梵單手翻轉,提聲道:同樣的力道歸還回去,小華可以看看此次發力是否足夠觸及你的衣角。

    緊接著五道箭矢帶著法力原路返回,向他自己襲來。

    躲過這五道飛速的箭流確實有些難度,好在景梵調轉角度時對準了云殊華頭頂上方,如此便無法傷他分毫。

    恰在這時,林中刮起一陣長風,數片飛葉簌簌下落,將景梵的視線遮擋。

    他略有一瞬間的失神,下一秒,一道低空劃過的箭堪堪擦過云殊華發頂的絲繩飛了過去。

    小華!

    景梵胸腔中的心臟迅速跳了幾瞬,他單手化出一道法光,迅速將那支箭擊碎。

    這一支飛來的箭將云殊華嚇得不輕,他閉上眼睛,只感到發絲拉扯著痛了一下,絲繩斷開,飄飄然自眼前墜落到地上,好不容易束起的長發又披散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