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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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點過額印之后還沒有仔細看過呢,應該會很丑吧。 語畢,云殊華重重嘆了一息。想自己這張臉雖比不上師尊與沈仙宗之流,卻也算得上清秀,如今被這一點額印毀了容,連師尊都發現了,定然丑極了。 什么樣的朋友,男人,還是女人?景梵將云殊華的手鉗住,眸光再次落到那枚額印上。 少年白皙的皮膚上紋著一片淺白的花瓣,不偏不倚正點在兩道秀眉中央,本應是清雋漂亮的一張臉,如今卻多出幾分昳麗,誘人遐思。 是男人!云殊華秒答。 他斷然不敢說是女人,否則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像個清心寡欲的道修。 再者,客服小哥都長成那個樣子了,性別應當不會判斷失誤吧。 景梵聽罷,松開對少年的桎梏,勾唇淡聲道:此番前往西南,小華竟還結識了好友。 嗯是啊,云殊華模糊道,很晚了,徒兒先行告退了,不如師尊先在這院子里歇息一會,待徒徒兒收拾好入睡的房屋,再來請師尊歇息。 不待景梵應答,云殊華快走幾步,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他料到師尊如今法力全無,又在清塢山的星筑上過慣了閑適的日子,打理起這種地方一定頗為費神。 雖說自己沒有多少法力,但收拾屋子這種事還是可以應付的。 云殊華擼起袖子,尋到一處寢屋,著手收拾起來。他先是借著法力燒了些可用的水,將自己的外衫脫下清洗一番,隨后去整理床榻。 這一夜將他僅有的法力全部耗光,待到萬事妥備,已到了一更天。 云殊華穿著微薄的中衣回到院落中,卻發現景梵不在。 他又去各個屋子里轉了一圈,邊走邊喊,均未發現師尊的身影。 人怎么會忽然不見呢? 打著哈欠的云殊華困意頓失,迅速警覺起來。 師尊該不會現在就遇到危險了吧。 云殊華向屋外瞧了一眼,卻只有雨滴順著屋檐打在草葉上的聲音回應他。 他焦急地向外邁了出去,脫口喚道:師尊 就在此時,云殊華感到后頸一痛,整個人頓時失了意識,軟綿綿脫力向后倒去。 不過他并未落到地上,身后一襲白衣閃過,景梵將他穩穩當當攬在懷中。 少年昏睡過去,雙眸緊閉,只俊秀的眉微微蹙著,仿佛在擔心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景梵冷涼的指尖凝在他眉心,試探著用法力祛除掉那片礙眼的花瓣,未果。 少頃,他將手收回,隨后打橫抱起少年,邁開長腿踏入里屋。 將他緩緩放至床榻上后,景梵撩開蔽膝與衣袍下擺,坐在他身側,長指輕挑,將干燥潔白的中衣一點點拉開。 白皙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之中,睡夢中的少年仿若察覺到一股冷涼之意,下意識地向床榻之中躲了躲。借著微淡的光芒,細瘦的腰線與薄薄一層肌理流暢的肌rou展現在眼前。 如此美景,景梵的眸光卻還是不帶任何溫度,他面無表情地看了半晌,隨后伸出手撫上少年的心腔處。 溫熱的觸感襲過,云殊華忍不住打了個顫,卻仍未醒來。 不過幾息之間,胸腔之中漸漸有白色的法光流出,與景梵手心中的法力交相輝映,不斷涌流。 為何這珠子蘊含的力量愈來愈強了,倒像少年是這珠子的容器一般。 景梵妙目半闔,繼續在他體內感受著那顆法珠的運轉,一道道蓮花法印結出,如結界一般將少年的心臟結結實實保護起來。 這番法力傾注延續了很長時間,待到景梵體中法力將要耗盡時,他才停了下來。 隨后他將少年的中衣拉合,一點點整理好。 委屈你在這里待上幾天,待此境徹底破碎后,再將你體內的蠱蟲取出。 語畢,男人自黑夜之中站起身,緩緩踏出門外。 深遠的天幕之中,烏云散去,疏星點點,月光又重新灑進院落。 這幾日,恐怕要和小華一同度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營養液大戶日常躺坑底小可愛為小華灌溉的六瓶營養液(づ ̄3 ̄)づ,小主角長高高! 第38章 觀棋不語 第二日晨光熹微時,云殊華發了一場病。 他睜開沉重的雙眼,眸中映出的世界天旋地轉,令人眩暈不已。 云殊華只覺渾身一陣陣發冷,喉嚨干痛,全身無力。彼時窗外天色還未大亮,漆黑的窗牖無半點光照進來,他分不清現下是什么時辰。 依稀記得昨夜自己是要去找師尊的,卻不知為何竟然睡到了床上。睡夢之中,他還曾隱約感到師尊站在床邊同他講話,具體說了什么又記不得了。 師尊應當沒有什么危險吧 這樣想著,云殊華腦海里好似有煙花炸裂一般,一下又一下地發疼,他皺著眉閉目調息,不知不覺中又睡了過去。 再度睜開眼時,窗外的天依舊未亮。 嘶云殊華揉著酸痛的額角從床上慢慢坐起身,眨了眨眼,眼眶泛起一陣陣的酸。 室內惟余一盞飄忽的煤油燈在發光,他偏過頭看去,燈暈化成層層光圈投射在他瞳孔之中。 這一覺睡的時間可真長,不會從清晨睡到日落了吧? 都怪自己昨天神經太過松懈,竟在夜間著了涼,讓自己身體出了岔子,還在這等緊要關頭發燒了。 對了,師尊呢? 云殊華揉著惺忪的睡眼撩開被子,細致地瀏覽了一遍屋中陳設,無奈雙臂酸軟無力,實在無法支撐他下床,和身體抗爭了一會后,他乖乖地躺回到床上。 好渴,很想喝水。 云殊華雙目半闔,感受到體內蘊含的法力好像稍稍回轉了些許。 半昏半睡之間,寢屋的木門被人推開,一道如玉般的清影手持一盞木案踏了進來。 那人身上挾起的風是涼的,其中帶著淡淡的清香,喚醒云殊華的五感。 低磁的話語在他耳際響起,男人撩開他凌亂的發絲,眸光落到他泛著粉紅的臉頰上,慢聲開口:小華若是醒了,就起來吃些東西,你今日昏睡了一天,必須要進食。 聞言,云殊華慌亂地睜開眼睛,和景梵對視。 師尊我今日竟然昏睡了整整一天? 他嗓音沙啞艱澀,不可置信地試圖從床上坐起,言語胡亂道:今早有沒有發生什么不好的事,幻境有沒有發生變化現在的情況究竟怎樣了? 他一連問了三個問題,字句模糊邏輯不清,哪里都是亂的。 云殊華想關心景梵身上有沒有添些奇怪的傷痕,可并不敢貿然與他接觸,只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用眼神試探。 并無任何事發生,眼下還是徒兒的身體要緊。 景梵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溫熱的手撫上云殊華的肩,帶著他坐靠在床前,右手持著木案,擱置在旁邊的小木幾上。 那小案上放著一碗熱騰騰的清粥,在空氣中散著香氣。 景梵將瓷碗端起,遞給云殊華,道:將它喝了,再睡一覺,你的高熱便能褪去。 謝謝師尊。 云殊華確實是餓了,他將碗接過來,怔愣愣地試著往嘴里送了一口,霎時被燙出幾滴熱淚。 瞬息間仿若聽見一道幾不可聞的嘆息聲,景梵將他手上的碗取走,沉聲道:吃飯的時候還在走神,又在想些什么? 云殊華淚眼汪汪地看著他,心虛道:是我的錯,以后不會了。 他方才只是在想,為何師尊會恰好端上一碗熱騰騰的粥來,這碗粥莫不是師尊自己的手藝?憑心而論,那一口吞進去的清粥雖guntang,味道卻極好,如若是師尊做的,未免也太厲害了。 云殊華絲毫不懷疑景梵的手段,在他眼里,被困在幻境中的師尊依舊能將事情處理得游刃有余。 無需道歉。 雪白的衣緞緩緩委地,景梵撩開被角,在他床前坐下,將粥碗重新移至徒弟面前。 為師看著你吃,再不能像先前那般不小心。 燭火明滅之中,他的神色溫潤疏淡,雙眸似空中繁星,映出云殊華的容顏。 云殊華無聲將瓷碗端到身前,這下總算是半點差錯不出地將粥喝光了。 見徒弟一臉乖覺,景梵剩碗取過,又道:徒兒若是困了便繼續歇息,其余事不必擔憂。 云殊華重重點頭,嗯了一聲,眼看著那人白色的衣角消失在寢屋門檻處,心中發燙,說不出來是什么滋味。 師尊看著雖難以接近,但相處久了便能發現,他是天上明珠一般的君子,從細微之處可見溫和。 云殊華重新躺回床上,靈海較之先前清明不少,一道道思緒接踵而至。 這些天在山上照顧江澍晚的時間有些久了,久到他忘記被人照顧原來是這樣的感覺,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安安靜靜躺在床上,會有人主動上前來關心。 即使不在星筑又有什么關系,除了條件差一些,現下的生活又同清塢山上有多大分別? 云殊華蒙著被子胡思亂想了一會,怎么都睡不著。他干脆披衣而起,揉著睡眼踏出寢屋。 甫一出門,迎面便拂來清爽的晚風,此時天色昏暗,面前破敗的小院顯不出全貌,只能瞧見幾叢雜草散落在古槐樹旁,數點未散的螢火繞來繞去,引人注目。 云殊華四處閑逛消食,忽見一條潺潺溪流自后院淌過,順著方向看過去,應當是延伸到附近的丘陵之上。 也不知是不是那碗熱粥的緣故,他感覺自己渾身精力充沛,法力充盈,試著捏了一個訣,果見晶瑩的光芒纏繞在手腕上。 自入朔望鎮以來,法力一直只少不多,如今竟然恢復了一部分,真是蒼天助之。 左右閑來無事,云殊華被小山上油桐葉的淡香勾得心癢,快走幾步,沿溪水而行,一點點爬上了山坡。 高熱還沒好,雖有些體力不支,但他的精神卻很足,少頃,一大捧掛著花苞的油桐枝落在懷中。 路邊螢火纏繞著云殊華的衣衫下擺,待從小路走回后院,身上早已盈滿油桐香。 朗月之下,后院的古槐樹在地上投出斑駁錯亂的陰影,云殊華抱著枝葉立在溪畔,遙遙望去,景梵就在對面樹下靜坐,垂著眸子望向石桌上一盞木雕的棋盤。 似乎是心有所感一般,景梵抬起眸子,和云殊華對視,兩道視線在靜謐的夜里交匯。 云殊華下意識抬腳想邁過去,足尖險些踏入溪水之中,當下重心不穩地向后退了幾步,臉上有些發熱。 還好現在是黑夜,對面的人應當看不了他的笑話。 槐樹下,景梵疏懶地支著額角,默然地瞧著徒弟繞過溪水,走到身前。 坐。 見云殊華上前行禮,景梵面色淡淡的,用眼神示意他。 少年將幾叢油桐枝葉放在一旁,在景梵正對面落座,眉目一派自然。 小華手中抱的是何物? 景梵閉起雙眸,似乎只是隨意一問。 此花名為油桐,徒兒方才去小丘上散步時聞到它的香氣,就忍不住摘了一些,云殊華解釋道,這些天鎮子上的油桐樹都落了花苞,應當是快要開了。師尊是東域人氏,興許不認得這種植物。 見景梵依舊在闔目養身,他又添了一句:在我們那里,油桐花還有個名字,喚作五月雪。意為每年五月時,山上便像落雪一般處處開遍油桐花。不過這里的氣候要比我們那里更熱一些,花期自然也要更早。 五月雪,倒是個很雅致的名字。 景梵睜開眼睛,淡淡地瞧了眼那些將開未開的花苞,沉聲道:既然喜歡,就放在窗前養起來。 謝謝師尊!云殊華頷首,對著他笑了笑。 小華可曾學過對弈? 景梵長袖微拂,將一枚棋子放于木盤上,只聽啪地一聲響:今日徒兒昏睡不止,為師閑來無事便造了一副木棋,若徒兒對此道還算了解,不如與為師對弈一局。 對弈? 云殊華看著那張嶄新的棋盤,思忖道:此前的確學過,但還遠遠不是師尊的對手 無妨,景梵慢悠悠說,為師初入此道時,也如你一般。 那便與師尊下一局,云殊華執起一子,隨便在棋盤上落了個位置,心虛道,師尊請吧。 他的下棋水平實在算不得好,曾經在公司里報名參加過幾輪水友賽,總在半決賽的時候被刷下來,拿這點實力去對抗景梵,只有跌慘的份。 果不其然,約莫一炷香過后,云殊華便看出自己這方的頹勢,他盡力扭轉局面,卻發現自己依舊被景梵的棋子吃得死死的,不得動彈。 有無相生,難易相成,此為陰陽調和之道,棋局也是如此,景梵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只道,勝勢與敗勢皆在小華手中,如何逆轉,還要看你的智慧。 徒兒實在無此大器,怎么琢磨都琢磨不出反敗為勝的法子,云殊華停下動作,慢吞吞道,這點雕蟲小技,讓師尊見笑了。 敗與勝都不是棋子的宿命,倘若小華認輸,這局棋真正輸掉的便只有你一人。 景梵收了手中的棋子,如寒夜幽潭一般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他。 為師再問你,在這場棋局之中,你注定是敗勢的一方,要如何取勝? 師尊此話有些難以捉摸,既然徒兒的敗是注定的,那便不能取勝才是。云殊華不解道。 倘若為師要將小華攬做勝方陣營的一枚棋子呢? 如此一來,此局無敗者,只要小華愿意,那便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敗者轉為勝者的一枚棋子此局無敗局。 云殊華眼皮一跳,似乎覺得師尊話里有話,仿佛在借物喻人。 可他究竟在暗喻什么呢? 景梵看出他遲疑的神色,便用指節輕輕點著石桌。 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寫了一半不太滿意,又推翻重寫了,嗚嗚嗚晚了點對不起orz 感謝營養液大戶,讀者小可愛八粥給小華灌溉的8瓶營養液!!!!!! 感謝營養液大戶,讀者小可愛日常躺坑底給師尊贊助的6瓶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