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拜佛說菩薩騙我 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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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顏面無表情,甚至眼中還有一絲悲憫地看著他,“穆野,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我不是十七。” 話音剛落,他瞬間變了臉,“你是不是十七由我說了算,只要你在魔界一日,你便只能是十七。” 她不想與他爭論此事,便干脆閉上了眼默念佛經。 可看著她這副清心寡欲的模樣,穆野不知想到了什么,勾唇笑起來,隨后爬上佛臺坐在她身旁,湊近她的臉嗅了嗅。 “若早知這浮生木的味道來自梵天之境,我當初就應該把你關起來,就像現在這樣。”他邊說著,邊湊近她的脖頸。 溫熱的氣息掃在最薄的皮膚上,聞顏卻連眉頭也未曾皺一下,依舊自顧自默念著佛經。 “十七,你看看我。”他撫上她的臉,讓她與自己對視。 聞顏抬起眼簾,平靜的眸子如一潭死水,只道:“何必自己騙自己呢?” 對面那人頓時眉間一蹙,方才柔軟的神情剎那間消失不見,甚至惱羞成怒道:“欺騙我的不是我自己,至始至終是你!你用一個凡人身份蒙蔽我的雙眼,讓我愛上你,如今又棄我而去,從始至終都是你在騙我!” 他掐住她的下巴,憤怒至極,“你不是說過會永遠忠于我嗎?那現在又是在做什么?撒謊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聞顏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發瘋,默了片刻,道:“十七不是我,她不過是我用來悟道的一個□□。我雖賜予她獨立的思想,但我才是元神,我一直在她的身體里看著這一切。穆野,十七說過的話,作不得數。” 他倏忽怔在了當場。 原來這才是真相,原來他愛上的人,口口聲聲說也愛他的人,不過是一個□□罷了。 “呵。”他自嘲地笑了聲,然后笑得越發厲害。 末了,他收斂笑容緩緩抬起眼,一股狠戾在眸底肆虐,“既然你利用我悟得大道飛升成佛,那么……你也為此付出代價吧。” 話音剛落,聞顏便被狠狠堵住了唇。 他發了瘋一樣狠狠噬咬著她,強行破開她的齒關卷上她的舌,鋒利的牙齒用力咬在柔軟的舌rou上,很快便有一絲血腥氣縈繞在二人口中,全程無一絲溫柔可言。 可他依然沒有看見他想看見的。 他原以為聞顏會憤怒,會推開他,甚至會因為他褻瀆佛而出手教訓他。可她沒有,她什么也沒做,甚至連呼吸都不曾紊亂過。 她一直那么平靜,至始至終都那么平靜。 穆野抬眸看她,從她的眼底卻看不見一絲一毫的情/欲。 胸口忽然被什么東西猛地擊中似的,他停下了吻她,低垂著眼眸沉默了一會兒,旋即手一揮,消失在了聞顏面前。 穆野再是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聞顏不是十七。 她是佛,一個無欲無求,六根清凈的佛。他看不見她起伏的情緒,也看不見她的情/欲,因為她根本就沒有七情六欲。 可十七又在哪兒呢? 穆野從未覺得這般無力過,他一向對任何事情都胸有成竹,只要他想做,他就能做到。可唯獨這件事,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能為力。 夜里,他在迷樂坊坐了整整一夜,可他想看到的那個人卻始終沒有來。 她真的不是十七嗎? 是的,她真的不是十七。 他忽然笑了笑,許是笑自己,也許是笑別的。 誰知道呢。 之后一連好幾日,穆野再未來過佛堂。聞顏如自己承諾的那般,即使他不來,即使門口并沒有守衛,即使真打起來穆野不是自己的對手,她也依然沒有離開過佛堂。 這是他們在兩軍面前的交易,她以她一人,換所有天族的性命。所以她不會跑,她會一直待在這里,履行自己的諾言。 這日夜里,聞顏一如既往盤腿坐著默念佛經,手中那串佛珠早已集齊十一顆,回到了原味。 突然“砰”的一聲,大門被踹開,穆野一身酒氣的走了進來。 聞顏聞著那身濃烈的氣味,估摸著他至少喝了五壇。 酒是個好東西,無論對人來說,還是對神魔來說,酒都是個好東西,能讓人忘卻忘不掉的,也能讓人記起記不起的。 穆野雖然看起來有些醉了,但身形卻并未恍惚,走路依舊穩穩當當的。只是到她身邊后便倒了下去,還是摟著她一起倒在佛臺上。 聞顏難得一見地輕輕蹙起了眉,“穆野,你喝醉了。” 他抱著她,嗯了一聲,“還好。” 聞顏對這近距離的濃烈酒氣很是不適,推開他準備起來,可人剛坐起來又被撈了回去。 “別走。”他將手臂收得更緊了些,“我已經很久沒有抱過你了。” 穆野將臉埋進她的脖頸里,輕聲喚她:“十七。” “我不是十七。”她答道。 “十七,你記不記得,這個名字還是我給你取的,就因為那日是十七日。我一向最討厭麻煩,便隨口給你起了這個名,可沒想到你卻很喜歡,還高興著自己有了名字。” 聞顏微微偏過臉,“知道你是隨口取的便不高興了。” 身旁那人愣了下,似是沒想到她會回應自己,而且……似乎是以十七的身份回應自己。 他不敢明說,便繼續誘導著又道:“是嗎?可后來,倒是我越發喜歡十七這個名字。尤其……是當你叫我十六的時候。” 穆野撩過她后腦勺的一條長綾,纏在手指間把玩著,“十六十七,天生就在一起,無法分開。十七身前不能沒有十六,十六身后也不能沒有十七,你說是不是?” “穆野,你喝多了。”她只重復道。 話落,身旁那人突然起身覆了上去,雙目灼灼地直視著她,“我是喝多了,但足夠清醒,從未有一刻比現在還清醒。我突然意識到,為何要同你糾結你是十七還是聞顏呢?十七也好,聞顏也罷,你若說你是十七,那我要的便是十七,你若說你是聞顏,那我要的便是聞顏。只要你長著這張臉,我要的就是你。” 聞顏靜靜看著他,沉默了會兒,突然笑了笑:“是嗎。” 隨即,她的臉竟然開始變換模樣。 “難道你忘了,佛無性別,更無樣貌。你說你要我這張臉,那現在呢,你要哪張臉。” 她邊說著話,臉和身體邊變換成一個男人的模樣。隨后又是一個老人的模樣,接著是嬰兒、少女、甚至缺了一只眼睛的殘疾人。 最后,她停在那張與穆野一模一樣的臉上,說:“所以你要的,到底是誰呢?” 穆野微微睜大眼,怔在當場。 面對這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他的確久久說不出話來。他心里清楚,這不是變幻之術,他方才所看見的每一張臉,都的確是“她的臉”。 佛無性別,也無樣貌。萬物可以是佛,佛可以是萬物。 哪怕她用著他的臉在與自己說話,可另一種意義上來說,那也是她的臉。 那么,他要的到底是誰呢?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可有一點可以確認的是,他要他眼前的這個人。無論她是誰,無論她長著什么樣的臉,他要的是她,就只是她。 聞顏胸有成竹的看著他,原以為他這次終于能認清,他想要的從始至終都是那個十七,而不是與十七共用一張臉的聞顏。 可沒想到,下一刻自己的唇便被他堵住,并且此時的她,仍保持著穆野的模樣。 聞顏徹底怔住。 身上那人睜眼看著她,看著她這張臉吻她,不同于上次,這次的他極其溫柔,像是對待捧在手心里的珍寶一般。 聞顏的情緒終于有了起伏,臉也變回了原本的樣子。說不上是什么情愫作祟,她漸漸閉上了雙眼。 第69章 . [最新] 正文完 穆野是在梵音中醒來的, 睜開眼便看見聞顏正背對著他打坐念經。 他彎起唇,坐起身從背后抱住她,聲線里略微沙啞:“我夢見你了。” 經聲停了下來, 聞顏睜開眼,“我該回去了。” 話落, 穆野瞬間蹙了眉, 方才還溫柔的眼神里此刻已變得狠厲,“當初是你自愿與我達成協議, 你做人質我便放過天族生靈。怎么,出家人也能出爾反爾嗎?” 聞顏視線掃過他赤/裸的上身, 神情淡淡,“我破了戒,自然該回去受罰。” 他一愣,雖說昨晚是自己讓她破了戒, 且這事對他而言是好事, 可他卻怎么也不想讓她回去。 穆野總覺得,她這一走就不會再回來了。 “不行, 我不同意。既然是你自愿來的魔界,那么你什么時候離開, 能不能離開,也得由我說了算。”他穿好衣裳走下佛臺, “你哪里也不能去,你只能永遠待在這座我為你打造的佛堂里。” 說罷,大門砰的一聲緊緊關上。 聞顏輕輕嘆了口氣。他們二人誰都清楚,這座佛堂是關不住她的。加了封印也好,設了結界也罷,別說這座佛堂了, 就是整個魔界,只要她想走,她隨時都能走。 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她。 而她之所以還待在這里,也正如穆野所說,是她自愿的。 其實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當初與他達成協議到底是為了拯救天族生靈,還是心中那絲還未泯滅的情意在作祟。 她答不上來,也逃避似的不想去想。可無論她再怎么逃避,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忘不掉他。不然,也不會發生昨晚的事情了。 越是意識到自己已經有所動搖,聞顏便越是心中慌亂。她必須得回梵天之境,受罰只是借口,她覺得自己只有回到梵天之境,她的生活她的人才能回到以前的模樣。 她的心,才不會再亂。 但很明顯,穆野時不會同意她回去的,既如此那便沒辦法了。 聞顏抬手,那扇設了封印的大門隨即打開,絲毫不費吹灰之力。 感應到封印被解的穆野在第一時間趕到了她面前,攔住她怒氣沖沖道:“你騙我!” “等我受過罰,我會回來的。”她道。 可穆野哪會信這種話,直接將武器召了出來,一雙眼睛逐漸變紅,“今日你想走,便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二人對峙半晌,聞顏嘆了聲氣,旋即將佛珠召了出來。 他震驚地睜大眼眸,“你當真要與我一戰?” 她沉默。 “你就這么想走嗎?即使破了戒,即使你明知忘不掉我,也要離開我?” 她依舊沉默。 穆野眼底的怒氣逐漸轉為失望,“好,我明白了。既如此,那便與我一戰吧。今日我只要不死,就不可能讓你離開這里。” 沒人想到他們會走到這一步,連他們自己也無法預料。可事實已經如此,無論是穆野還是聞顏,他們都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這次戰斗,穆野使出了全力,甚至比當年殺上任魔尊時還要多使了兩成力。可對面不是十七,而是聞顏,是婆詰佛數萬年來座下最出色的弟子,是梵天之境的菩薩,他就是使出全力,也終究贏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