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拜佛說菩薩騙我 第2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億萬老公請?zhí)珊?/a>、穿成冷戾師尊的心尖寵、重生隱婚:Boss老公超兇的、誰想跟你談戀愛、農(nóng)門獵戶小辣妻、快穿之男配的假外掛、早死嬌妻她不干了[六零]、錦衣衛(wèi)小飯?zhí)茫朗常?/a>、洛煙(nph)、掌控欲(SM)
聽著她這一連串的質(zhì)問, 穆野并未有任何不同尋常的反應(yīng)。他早就料到她定會將此事與自己聯(lián)系在一起,剛好,他也想看看她會作何反應(yīng)。 于是他稍稍欠了欠身子, 眼底冷漠至極,“我為何要提前與你說呢?” 十七蹙了下眉, “你當(dāng)然要提前與我說, 我若是能及時通知宗主,也就不會死那么多人了啊。” 他突然低聲笑了起來。 連帶著看她的眼神, 也似乎覺得她很可笑。 “我陪你在聚仙宗待久了,你倒是忘了我的身份了。我是魔啊, 那些人死不死,與我何干?更何況,你以為妖族昨日的目的是那群凡人?呵,他的目的是你們聚仙宗啊。妖族與仙門爭斗, 我作為魔, 不好好坐收漁翁之利,難不成還要上去幫你們仙門一把?” 十七不是第一次見到他這般視生命如草芥的模樣, 可再次見到,她依然打從心底里覺得害怕。 并不是害怕他冷血, 他可怖,而是害怕, 自己在他眼中同那些人并無區(qū)別,是他可以說出“與我何干”的人。 她吞咽一口,眼眶不自覺泛起一抹薄紅,“那我呢?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如你一樣坐山觀虎斗。在你告知我的那一刻,我便已經(jīng)成了虎, 我無法置身事外。穆野,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要求你幫我,我只是想問一問,只是想知道這個答案...” 她停頓一瞬,直直望著他,道:“我也與你何干嗎?” 不知為何,看著她泛紅的眼眶,他忽然有些煩躁。 煩躁得連這個問題他都不知如何回答。 他討厭仙門,沒有為什么。追究起原因便是正邪不兩立。 當(dāng)初之所以答應(yīng)她讓她進(jìn)聚仙宗,無非是想看看她的幕后主使是誰,說不定這個人就藏在聚仙宗內(nèi)。 可后來發(fā)生的一切都脫離了他的預(yù)想,他甚至已經(jīng)漸漸忘了,自己為何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她。 真的只是以身作餌嗎? 他可以很明確的回答自己,他所做的一切,早已超出“餌”的范圍。 穆野垂下眸,沉聲回道:“我生來便是魔,殺人也好,旁觀也罷,我都沒有做錯。” “倒是你。”他抬眼與她對視,“不過才待了一月多,你竟真以為自己是仙門人了。別忘了,你與我成過親,你是魔族的王后,你便也是魔。如若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不介意幫你想起來。” 話畢,二話不說便將她扛了起來,不顧她反抗強(qiáng)行帶她去了后山。 “穆野!你要做什么!你放我下來!” “我方才已經(jīng)說了,我不介意幫你想起來。” 說著,便揮手打開了自己設(shè)下的那個結(jié)界,扛著她一起回到魔界,而后轉(zhuǎn)身伸出手,一團(tuán)黑霧頓時涌入結(jié)界里。 須臾,結(jié)界化作斑斑點(diǎn)點(diǎn),徹底被銷毀。 十七看著這一切,怔住了。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再也不能回聚仙宗了。而她的記憶,也永遠(yuǎn)不會再回到自己的腦子里。 像一把蔫了的小白菜,她眸光漸暗,再沒反抗過,任由他將自己扛回房間,扔在了床上。 “從今往后,你就好好在這里做你的王后。記住了,你是魔,不是仙。”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此處。 聽著房門關(guān)上的聲音,她漸漸蜷縮起身體。不知為何,明明房里陽光充足,可她卻覺得冷得出奇。 穆野不該這般對她的。 雖然她也說不出為什么,可她就是莫名覺得,心里很難過,非常難過。 這種難過,并不是因為自己再也找不回記憶,也不是因為無法回到聚仙宗,更不是因為穆野生性冷血,漠視生命。 只是因為她覺得,穆野不能這么對自己。 十七蜷縮著身子,將臉埋在被子里,小聲啜泣起來。 沒哭多久,她便因為體力不支睡了過去。 傍晚的時候,許久不見的空崖在外面敲了敲門,給她送進(jìn)來很多吃食,其中大部分都是rou。 空崖臨走的時候,十七叫住了他,問道:“空崖,你能陪我聊聊天嗎?” 他撓了撓頭,似乎在回想尊上有無命令他不許同王后說話。仔細(xì)想想,也沒說不許聊天。 于是他點(diǎn)點(diǎn)頭,在餐桌另一邊坐了下來。 十七遞給他一個羊腿,他又想了一下,尊上好像沒說不可以吃王后遞的羊腿,于是接了過來,一口啃下去。 “空崖,你從小便跟著穆野嗎?” 他點(diǎn)頭,“嗯。” “那...那他沒做魔尊的時候,可有喜歡的姑娘?” 他搖頭,“沒有。” 十七撐著腦袋,邊看著他,邊給自己喂了一口rou,“為什么呢?他長得這么好看,又這么厲害,喜歡他的姑娘一定很多,他沒有心儀的嗎?” “喜歡尊上的姑娘,都死了。” “......” 正準(zhǔn)備喂rou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閉上嘴,將rou放回了碗里。 空崖依然吃得很香,只是吃得更香的時候,大門“砰”的一聲突然打開,看清來人,空崖的羊腿頓時掉在了地上。 穆野皺著眉頭睨他一眼,“出去領(lǐng)罰。” “是!” 連嘴邊的油漬都未來得及擦,空崖連忙用跑的離開了這個房間。 十七瞥他一眼,繼續(xù)埋頭吃自己的飯。 “好吃?”他問。 她不說話。 穆野倒也不在意,直接坐到她身邊,夾了一塊她最喜歡的肥瘦相間的豬rou放進(jìn)她碗里。 十七停住動作,然后將那塊rou挑出來,扔在了桌上。 “你覺得我耐心很好嗎?” “......”她咬緊下唇,將那塊rou又夾了回來。 正要放進(jìn)嘴里,卻連碗筷一起被他擊飛,白花花的米飯撒了一地。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轉(zhuǎn)頭看向他。 盡管這句話語氣并不好,可穆野竟破天荒的沒生她的氣,只是沉默了片刻后,緩聲道:“昨日我不在,是去探查了梵天之境。” 她一愣,還沒問什么,又聽他接著道:“梵天之境與九重天不一樣,我可以輕易在九重天安插眼線,但梵天之境不能,那里連天君都很難進(jìn)去。所以,探查花費(fèi)了些時間。” “可你探查梵天之境做什么?” 他再次陷入沉默。 半晌,他說:“你的佛珠是梵天之物,它不會無緣無故降落在凡間,并且,它還認(rèn)了你做主人,我不得不查。” 聞言,十七微微睜大了雙眸,“所以你是懷疑我的身份,才去探查的梵天之境?” “是。” 千言萬語在聽到這一聲“是”時,哽在了喉頭。 她試圖說服著自己,對穆野來說自己的確是個來歷不明的人,他懷疑自己調(diào)查自己都是再正常不過的行為。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都已經(jīng)說服好幾遍了,她還是覺得難過呢? “所以呢,你查到什么了?”她別過臉去,強(qiáng)裝鎮(zhèn)定。 “我派去的人多方打聽,直到后半夜時才最終確認(rèn),梵天之境沒有下凡的佛。我那時剛要回聚仙宗找你,空崖便來稟報我消息,說妖族有異動。我是在那時才得知,江逸的確就是妖族少主,并且他計劃在丑時進(jìn)攻齊鳴鎮(zhèn)。” 十七蹙起眉。 丑時?昨日穆野回來時,離丑時只有兩刻鐘。 “你既然一回來就可以告訴我,又為何要帶我去后山樹上?” 這個問題,他沒有立刻回答她。 穆野看了她良久,張了張嘴:“所以,你現(xiàn)在認(rèn)為你是魔,還是仙門人呢?” 她也看了他一會兒,答道:“我既不認(rèn)為我是魔,也不認(rèn)為我是仙門人。因為,我根本不知自己是誰。” “這不是理由。” “這就是理由。” 十七眼神堅定,從未有過的堅定,“無論什么情況下,我都首先是我自己。可我無法找到我自己,那么在此之前,我不會選擇任何一種身份。” 似乎是她眼里的堅定感染了他,穆野竟難得一次沒有逼迫她必須選擇,而是問道:“既然你并未選擇任何一種身份,今日又為何那般質(zhì)問我?我將你帶離聚仙宗,你又為何要如此生氣?我摧毀結(jié)界,你又為何如此難過? 你若只是想恢復(fù)記憶,全天下也不是只有聚仙宗一種法子,沒有法子就創(chuàng)造法子,只要你求我,我就會幫你。” 她沉默了一會兒,而后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他,“我不知道。” “這算什么回答?” “我本來就不知道。” 穆野逐漸失去了耐心,耐著最后的性子問道:“不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我為何會生氣,為何會難過,在聽見你說‘與我何干’時,我又為何會覺得害怕,我都不知道。我...我就是覺得......你不能這么對我。” 他聞言嗤笑一聲,“看來,你是把自己當(dāng)作真王后了。” “不是!”十七倏地轉(zhuǎn)過身,兩只手在面前互相扣著,捏來捏去。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和腳尖,“我從未把自己當(dāng)過王后,我知道自己對你來說不過是一個抱枕,一個玩具,一個可以隨時拋棄的消遣品。可......” “可即使知道,我...我還是覺得,你不能這么對我。” 她這番話矛盾得很,穆野沒聽懂,也因此越來越煩躁。看來今日的談話是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了,于是他站起身,大步流星朝門口走去。 十七有些失落,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正當(dāng)她垂下眼簾,耳旁忽又響起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穆野竟又走了回來。 只見他停在自己面前,隨即彎下腰,一雙好看的眼睛在她兩寸之外與自己對視。 而后,他忽然揚(yáng)起一抹笑意,低聲問道:“你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