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打臉日常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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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小北也放下手里的牌,“算了不完了,貼紙條貼得我手都酸了?!闭f罷去洗了手,抓住床上的梯子一步跨到上鋪去,躺下來,問王炎,“張嬌定下時間沒,明天去燙頭嗎?” 王炎點點頭,“嗯,明天不是周日嗎,你陪她去吧,她就要燙你這樣的?!?/br> 王炎和張嬌還有一周結婚,她不想燙現(xiàn)在流行那種已婚婦女標配卷,就相中許小北這種長長的大波浪了。 “行我陪她去,還是長發(fā)燙了漂亮,等結婚那天我給她盤上去,平時再放下來。”小北捏了顆瓜子放到嘴里,“昨晚你們又去醫(yī)院看趙臨了?他現(xiàn)在怎么樣?” 王炎搖搖頭,“還是沒起色,這都三個月了,腿一點知覺都沒有?!?/br> 小北長嘆一聲,“雖然看著挺可憐,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蒼天有眼?!?/br> 許小北一年前畢業(yè),因她成績出眾,前途自是一片光明。 省大要保送她直接上本科,或者不想上本科的話就留校任教。省里各大局,設計院,都主動向她拋出橄欖枝。 但許小北全都婉拒了。 然后,她做了一個非人類的決定。 畢業(yè)后她進了地質隊! 這種高材生,地質隊都不知道該給她安排在哪個部門,她倒是省心,直接要求去最基層隊伍,指名道姓進了秦大春的組,成了一名跟男人一同摸爬滾打奮戰(zhàn)在第一線的地質隊員。 當然,以她的體力人家不能讓她扛著鍬鎬去挖礦,她做的是野外測繪工作。 有一次喝多了,她曾跟王炎說,有她做測繪,等以后衛(wèi)川回來,再不用擔心別人做手腳害他了。 那一句話,讓王炎個大老爺們哭了半宿。 許小北畢業(yè)那個暑假,范麗霞到了縣供銷社當會計,兩個月后就跟喪偶兩年的鄭副縣長結婚了。 這門親事是供銷社肖主任給介紹的,鄭副縣長比范麗霞大六歲,前頭那個妻子車禍沒了,兩人也沒孩子,范麗霞婚后生活得甜蜜幸福,有滋有味。 范麗霞婚后不久,趙臨那天命小女友跟家里說自己處對象了。她爸是玻璃鋼廠廠長,知道趙臨離過一次婚,不怎么放心,就找了人去打探趙臨的底細。 不探不知道,一探嚇一跳。 趙臨吃軟飯忘恩負義拋棄發(fā)妻,與劉紅梅糾纏不清的那點破事被探了個底兒掉。 這種人,難保他不是看中自己家的錢和地位,等有一天踩著自己家發(fā)達了,閨女不也落個范麗霞的下場? 廠長直接給小閨女圈禁在家里了,并光速給介紹了個高富帥。 于是那小閨女就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 被那高富帥拿下了! 廠家又怕閨女再跟趙臨死灰復燃,直接把打探來的破事全舉報給了省大。 省大向趙臨追討之前發(fā)過的獎學金,并且將他拉入推優(yōu)的黑名單。 也就是說,趙臨畢業(yè)后別想被鐵飯碗單位錄用,能進大廠當個小工都算他能耐。 趙臨一無所有開始迷茫,便去找劉紅梅求復合。 彼時劉紅梅進了紡織廠當干事,被一個“社會人”看中,那人發(fā)現(xiàn)劉紅梅與趙臨糾纏不清,一氣之下給趙臨教訓了一頓。 哪曾想書呆子不抗打,就那么寸,把脊椎給傷了。 腰以下沒知覺了。 社會人判了五年,而趙臨還沒拿到畢業(yè)證就癱了,他如今是個孤兒,連個端屎端尿的都沒得。 目前,劉紅梅迫于輿論壓力在伺候他,但誰知道她能伺候幾天呢? 差不多到午飯時間了,王炎去拿飯盆,“我和張嬌昨天去的時候,趙臨直說對不起范麗霞,張嬌直接告訴他麗霞姐都懷孕四個月了,讓他趕緊別惦記人家了,趙臨聽完那哭得……嘖,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br> “誰說不是呢?!毙”陛p嘆一聲,問,“張嬌不是說讓我?guī)湍銈儗懻埣韱?,拿來沒?” “拿來了,在川哥枕頭底下呢,你看看?!?/br> 小北唔了一聲,伸手在自己枕頭下掏了掏,把東西拿出來,“喜糖沒買吧,明天燙完頭發(fā)直接去買。” 進到地質隊后,小北自己在地質隊附近買了個小房子,房子是二手的,三樓。 原來住的是一對老夫妻,房齡五年,收拾得干干凈凈。 小北平時都住在這小房子里,但她在秦大春他們宿舍要了張床,就是衛(wèi)川原來那張。 衛(wèi)川腿受傷那年,一直說他遲早會回來,所以行李什么的都沒拿走。 許小北把被褥曬了,床單被罩洗干凈重新鋪好,平常就用他的杯子喝水,看他看過的雜志,白天也會到衛(wèi)川床上歇著,默默感受衛(wèi)川睡在上面的樣子。 但她很少提到他,大家也都很自覺地避開衛(wèi)川的話題。 瘦猴出去洗了半天臉,回來后也去拿飯盆,問小北,“許小北,食堂那熏魚不是你教著做的嗎,咋個味道不太一樣?” 小北笑笑,“不花錢買我的魚,白讓我教,最重要的料和步驟我當然不能告訴他們?!?/br> 瘦猴搖搖頭,“無jian不商啊,難怪那么有錢連省城的房都買得起,只可惜哦,吃不到最好吃的熏魚了。” “這還不簡單,拿錢,我給你做。” 瘦猴捂緊自己的小錢包,“算了,食堂做的口味也不差,又不要錢,我對付對付算了。” “摳死你得了?!痹S小北笑道,從床上跳下來,拿了飯盆跟大家一起去食堂打飯。 正是夏末初秋的黃昏時候,夕陽還有些晃眼,幾人說說笑笑地,許小北用手搭在額前擋著刺眼的陽光。 剛下兩個臺階,就聽王炎說,“喲,被他爸媽用圓規(guī)卡尺畫出來的那人又來了。” 聽他這不痛快的語氣,許小北就知道。 是吳學知來了。 許小北失笑,將吳學知上下打量了幾番。 有時候她覺得王炎形容得真沒錯。 吳學知這人從長相到言行都讓人挑不出來錯,好看到規(guī)規(guī)矩矩沒意外,可同時也規(guī)矩得沒什么生氣。 真就像是被他設計院的爸媽畫出來的機器人一樣,連他的熱情都像是被框在一個特定的框里。 有,但絕不會出格。 就比如他上學那會兒一天三遍請安,再比如他現(xiàn)在一周一次地探望。 “你們先去食堂,我過會兒就去。”小北跟王炎說。 王炎翻個白眼抱著飯盆走了。 小北朝吳學知迎過去,“來了?!?/br> “來了?!?/br> “吃飯了嗎?” “沒吃,帶你出去吃吧。那邊新開了家餛飩店,豬rou韭菜的特別好吃?!?/br> 自打改革開放后,個體工商戶漸漸興起,城里的小飯店雨后春筍般冒出來,家家都有特色。 許小北搖搖頭,“你忘了我不愛吃外面的飯菜了,還是跟我去食堂吧,今天有熏魚?!?/br> 吳學知有些不好意思,“每次來請你吃飯,最后都變你在食堂請我?!?/br> “好朋友之間計較那么多干嘛?”小北把頭一擺,“走吧?!?/br> 夕陽黃色的光暈照在小北的黑發(fā)上,如緞子一般絲滑,吳學知看得喉頭有些發(fā)緊。 “小北你漂亮得像個公主?!?/br> 許小北嘁了一聲,“學知兄你這么說就俗了啊,我可不喜歡別人叫我是公主?!?/br> “那你喜歡別人叫你什么?” 許小北一愣,腦子里瞬間冒出幾句話來:小河豚,傻不傻,小沒良心的…… 她驀地反應過來,那些年,衛(wèi)川竟一句漂亮都沒夸過她。 吳學知不知小北為何表情變得有些哀傷,喊了喊她。 小北回過神,“我喜歡?我就喜歡別人叫我的名字,小北?!?/br> “那好,小北。”吳學知乖乖應道,“小北你這個發(fā)型不錯,上學時候很清純,現(xiàn)在很……美艷。” 小北笑笑,“餓了吧,趕緊吃飯去吧。” 那年她在衛(wèi)川的座位上睡著做了夢后,再回到超市里,竟然看到首頁真的被人上傳了倉庫的視頻。 從那以后,她沒事就進超市去,不為拿東西,就為看看視頻。 看得多了,她夢也越來越多,每次夢境都是那兩個。 一個是她前一世在倉庫里被人拉出水面,那人長著一張衛(wèi)川的臉,望著她的眼睛,又看了她的長發(fā)。 還有一個夢是她在柳樹河邊醒過來,身邊圍著一群人,有個男人的背影漸漸遠離,后來轉過頭看她一眼,那人也長著衛(wèi)川的臉。 有一次,她突然想起在張嬌家時,衛(wèi)川曾跟她說過她發(fā)質好,等畢業(yè)了直接去燙幾個大卷披散著或許不錯。 那時候張嬌還嘲笑衛(wèi)川亂設計,就沒聽說有人這么燙頭的。 許小北聯(lián)想到夢中的衛(wèi)川總是看一眼自己的卷發(fā),于是畢業(yè)后就直接到了燙發(fā)店,讓人家按自己要求弄了個發(fā)型。 開始人家怕砸了招牌不愿意給燙,結果燙完后立馬帶小北去照了張照片掛他們家門口了,并因此免了小北的燙頭錢。 可后頭小北再去的時候師傅說,也有人看到照片來燙過。 但沒長她這張臉,燙出來效果一般,加上不會打理,一覺醒來形象盡毀,最后要么剪短重燙,要么直接扎起來。 漸漸地師傅便不再推薦人燙這個,燙發(fā)店也把小北的照片摘下來省得天天跟別人解釋。 許小北便重新付了第一次燙發(fā)的錢,把照片拿了回來,掛在自己小房子的臥室里了。 吳學知父親和地質隊一把局長是好友,這是全隊上下都知道的秘密,所以他一進來,大家都主動打招呼。 而王炎和秦大春他們早料到兩人還是回食堂吃,飯菜都多打了兩份出來。 為了減少二人獨處的時間,這幾人熱情地讓吳學知和小北過去一起吃。 洗過手吃上飯,吳學知問,“你們知道吧,地質隊馬上要改制。” 這個消息大家只是在私下瘋傳,一直沒接到上面板上釘釘?shù)耐ㄖ?,秦大春便問,“具體怎么改,知道嗎?” 吳學知吃兩口熏魚,“聽說有其他部門接管地質隊,同時會有很大一批隊員要被淘汰?!?/br> “淘汰?我們干這么多年了,說淘汰就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