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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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小傻子清醒后便忘了他,和別的孩子一起開始乖乖叫他叔叔。 回憶只是一瞬,謝凜并不為此感到遺憾。 不過他對少年,確實比對普通小輩要多一點溫和,便是這點溫和,讓他給出了保密條例允許的回復:他已經收到了兄嫂去世的消息。 謝凜離開后,榛真心情好了很多。 他開始想謝石星。 能收到消息,意味著任務出了關鍵期,個人通訊應該也快放開了。 榛真松了口氣。雖然有些可恥,但他想盡快聯系上謝石星,是因為他實在餓得快受不住了。 謝家父母離世,資產密鑰自動轉給了法定繼承人謝石星。沒過幾天,鐘女士說因為一筆意外大額支出賬上的錢不夠了,無法采購天然食物,而少爺又聯系不上,問他能否先用自己的錢墊付一下采購費。 榛真當時為難地說自己并沒有什么錢。 鐘女士冷冷看著他足有五六秒,才說:從您十五歲起,夫人每個月都讓我給您十萬的零用錢,我看您似乎沒怎么花過。 榛真不知道該不該說,猶豫了半天回道:是這樣的,大部分我都給石星花了。 他看出對方根本沒相信他的說辭。 女管家雙手交疊在腹前,冷聲說:那是否需要向族里先借一筆應急? 謝石星要面子,借錢這件事肯定不行。 榛真只好說他先想想辦法,鐘女士便也不問,事不關己地退下了。 也是走運,榛真憑著對天然食材的熟悉,很快在星網上找到了廚師學徒的兼職工作,每天可以領10到20g天然食物,而且李主廚人好,讓他多拿了好幾次全額獎勵,才能艱難地撐到現在。 他點開終端,謝石星還沒動靜。 榛真不禁發起了呆。 他穿越過來時年紀也不大,但至少懂了許多事。了解這具身體的情況后,在努力學習生存技能之外,他一直竭盡所能地對謝石星好。 他很清楚,如果他真的養不活自己,那么未來依附謝石星是最優的選擇。 即使他對謝石星的感情并不是愛情,更像是從小關照的弟弟之類的。 謝石星小時候也是很喜歡他的,伴獸虎瑪爾斯總是現著形,圍著他打轉精神體是個人最重要也最本能的私密,高等基因主動向低等基因現形精神體,是表示極其親昵的示好行為。 但現在他已經很少能見到瑪爾斯了。 謝凜的獅子突然在腦中閃過,榛真迷惑地眨了眨眼。 應該是意外吧? 草莓最后被重新種在了盆里,焉耷耷地垂著像是一種無謂的挽留。 榛真抱著禮盒和幾顆青果子回屋,路上嘗了一小塊奶酪,鮮甜的滋味讓他進了臥室還在咽口水,卻不敢多吃。 謝石星一天聯系不上,他就多餓一天的風險,必須精打細算。 梳洗后,榛真躺在床上戴好芯片,意識下沉進入星網,選擇榛家為上線地。 虛擬現實里陽光正好。 城市高樓林立,各式各樣的飛行車在其中往來穿梭。 榛真頭頂著落地窗往下看。 大街上,奇形怪狀的機械ai擠在人流里,與行人一同舉著各種語言的人類必勝惡獸去死的牌子游丨行。 其中還混入了好幾張紅河旅團歡迎你的招募牌。 星警三三兩兩立在路邊,叉手按著腰間的拘束槍。 這里完備的儼然是第二個人類社會,卻又比現實世界更華麗,更自由,更龐大,人類活動也更豐富,除了沒有精神體因為技術壁壘,帶不進來。 所以榛真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在這里才像個正常人。 他沒精力看熱鬧,目光在紅河旅團上多停了幾秒,便按著窗將屋內調成了夜間模式。 比起謝家,這間臥室的布置明顯更花心思。 溫馨的米色壁紙,落地窗邊擱著單人沙發與腳凳,床品看著很舒適,胡桃木矮柜上排著六個相框。 其中一張相片上,少年謝石星低頭看著在花園睡著的榛真,目光專注而溫柔。 沒有精神體,榛真習慣在星網上睡覺,直到第二天早上芯片定時斷開將他喚醒。他穿好校服下樓,鐘女士已經在餐桌邊用早餐。 榛真低頭走過,卻被突然叫住。 榛真少爺,鐘女士放下餐叉,起身說:少爺已經授權了副密鑰,您不需要再自己采購食材了。 鐘女士個子高,又穿了高跟鞋,超出榛真半個頭,看似恭敬地垂著眼。 被俯視的榛真卻從她眼中看到了十足的冷嘲。 以及那個瘦得可憐的自己。 如果女管家堅信他手里拿著謝家給的好幾百萬,那么他餓成這樣,看著的確是吝嗇得可笑。不過這不重要,榛真更在意另一個問題:你什么時候聯系上石星的? 鐘女士說:昨天上午。 又說:請原諒我的冒犯。 她從容地投屏了一截聊天記錄。 「少爺,冒昧問一下,榛真少爺說他的零花錢大部分都給您花了,請問有這回事嗎?」 「」 「沒有」 鐘女士看到少年的表情從茫然的空白變成失神的蒼白。她極輕地皺了下眉,沒什么表情地說:謝家千年勛貴,家風誠謹,您現在雖然還不算是謝家人,但與少爺有著婚約,您以后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謝家的顏面,希望您小心注意,不是什么話都可以張口就來的。 謝家父母重病在床十多年,鐘女士更像是這個家的家長,榛真私下里被她貌似客氣地訓過許多次,這些話像耳光一樣抽過來,卻都沒有謝石星那兩個字來得響亮。 鐘女士挺直著背走開了。 榛真氣紅了臉,又忍不住傷感。 不是沒有察覺。 最近半年,謝石星對他越來越冷淡,這次更是直接過分到消息不回,還不承認從他這兒拿了錢。 雖然他知道謝石星是因為大男子主義要面子。 榛真揉了揉眼睛,又餓又難過,有吃的也不想吃了,委委屈屈地出了門。 飛往學校的路上,他上網打開了收藏夾里紅河旅團的招聘頁面。 置頂區常年掛著一條團長誠招天然食材料理專家,待遇從優[注:全職隨艦],他關注這個團好幾年,就沒見它撤掉過。 榛真手指懸在報名鍵上,過了幾秒,還是移開了。 到學校時他比平常晚了些,教室里大部分同學都已來了。 一些人圍成團熱烈地說著什么,見了他頓時一停。榛真對此早已習慣,不過那些一直不肯收回的目光隱約透出今日非比尋常。 他看到同桌妮娜西賽爾怒氣騰騰的,望向他的目光卻充滿擔憂。 有人攔住了他:謝石星早上領了個新同學進副助系你知道嗎? 謝石星已經回來了? 榛真茫然的神情令圍觀人群如沸水般喧躁起來。 我就猜他不知道。 知道又怎么樣,他基因那么差,最搞笑的是還沒有精神體,我要是謝石星我也不會要他當副助好吧。 但他是謝學長的未婚夫啊,主艦和副助關系那么親密,換了別人能忍嗎? 這不是忍不忍的問題,他壓根配不上謝石星,我必須再強調一遍,眼下這個戰爭形勢,雙s不配個頂A副助,于國家,于人民,都是一種巨大的損失。 求你別上升了,我頭疼,我就想問一句,謝石星領了新的副助進來,榛真是不是就可以退學了?F基因憑什么能進第一軍校?因為他老子都被那幫反副助的神經病連帶噴成廢物了,cao,真他媽不爽。 有人小聲插嘴:憑他長得好看?憑他一個月伙食費一百多萬? 旁邊人反手一推,滾你的,副助長得好看有屁用,星獸會因為他長得好看就手軟? 他們八卦地熱火朝天,當主角不在場,有人卻聽不下去了。 F基因怎么了?妮娜單手叉腰指著人說,榛真九門專業課都是第一,你們基因等級高的,倒是拿一個第一看看啊? 正說話的人哽了一下,很快仰起脖子說:光會理論有什么用,副助是要實戰cao作的,沒有伴獸,他怎么和主艦的伴獸配合? 就是。 沒有伴獸上什么副助系啊? 上不上是你說了算嗎?妮娜單方面和這群人杠了起來。 妮娜榛真被他們擋住去路,聲音也被淹沒,無奈地垮下肩膀。 上課鈴鬧了兩遍他們還在互噴,直到教室響起一聲厲喝。 安靜! 學生們看向門口,瞬間閉嘴。 同時后頭有人低聲驚呼:我草,鳳校長! 二班主任一聲吼完,訕訕地對身邊人說:讓您看笑話了。 天祁副校長鳳歸懶洋洋地唔了聲,目光有意無意落在正好轉過身來的榛真臉上,頓時一怔。 跟在后邊的謝石星也皺起了眉頭。 他怎么瘦了這么多? 第3章 退婚 是他人生里一道錯誤的選項 榛真對上了謝石星的目光。 直勾勾的,好像那個不回消息的人不是他一樣。 還有人在看他。與謝石星并排站著的,是他的好友兼同班同學寧越溪和仰方。寧越溪一如既往驕矜的冷淡,仰方性子直,臉上的表情則暴露出些異樣像憋著火。 榛真正疑惑著,突然有人推了他一把。 像是不愿與他為伍,又像是因為剛才八卦的主角都來齊了,想推他出來看熱鬧。 那力道不重,卻令人尷尬。 謝石星看榛真露出熟悉的無措,心中一緊,躲閃似的收回了目光。 不能看他。 不看,謝石星腦中卻難以控制地浮現出了一雙眼,無辜的、可憐的,受了氣就有些軟綿綿的,眼睛里像是藏了鉤子,總招得他心軟。謝石星討厭自己的心軟。 怕自己忍不住幫他出頭。 讓別人誤會他也喜歡榛真,兩人的婚事就更難解開了。 不去看他,謝石星就可以放縱自己的厭煩。他煩榛真弱得不上臺面,誰都能欺負,更煩眼下恨不得把那臟手剁了的自己。 謝石星的視而不見,榛真已經習慣了。 謝石星小時候還知道護著他,大了就只會在私底下說些好聽話哄他,公眾場合卻與他保持距離,就像他只是一個頂著未婚夫頭銜的標簽,掛不掛在衣服上,都不太要緊。 榛真也微微偏過了頭。 一道懶散的聲音突然響了。 無緣無故的,你推他干什么? 說話的是鳳歸,他臉上帶著笑,被他盯著的學生卻倏地出了身冷汗,張了張口,一臉窘迫。 鳳歸說:道歉。 平時很囂張的男生立刻乖覺地向榛真說對不起。 榛真詫異地看向鳳歸,鳳歸對他溫和地笑了笑,朝二班主任轉過頭,你說吧。 主任正納悶,聞言連忙哦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說:由于特殊原因,作戰指揮系的寧越溪同學從今天起轉入我們副助系二年級就讀,大家歡迎一下。 學生們全愣了,接著遲疑地鼓起了掌,小聲交談。 我沒聽錯吧,寧越溪不是s嗎?哪有浪費s來當副助的? 是啊,只見過副助系拼了命轉指揮系的,還沒見過指揮系轉副助系的,怪了。 難怪瘋、咳,鳳校長會來,寧越溪可是他的學生。 寧越溪這么大臉?他不就是個s嗎,轉個系兩個雙s來送就算了,連鳳校長都陪著?媽的我酸了。 所以他就是你們說的那個新同學? 執著于榛真退不退學的人忍不住高聲問道:主任,寧同學有指定主艦嗎?顧忌鳳歸,他都不敢直接問謝石星是不是不要榛真當副助了。 天祁軍校的副助系學生,大部分是真材實料考進來,未來看緣分與主艦配對,也有小部分例外,如果指揮系學生有確定的副助,是可以不經考試直接帶進系里入學的。 就像榛真。 主任忍不住看了眼榛真,再回頭看寧越溪。 寧越溪神色淡淡的,他長相極好,眉眼精致,似乎懶得理會這些閑雜事,透出股清冷的高貴。與旁邊同樣俊美淡漠的謝石星,瞧著很是般配。 主任心里嘆了一聲,正要說話,謝石星卻開口了。 寧越溪會是我的副助。 問話的同學一喜,差點笑出聲,忙握拳捂嘴咳了聲,又問:那榛真呢? 對啊,榛真是你帶進來的,你不要他當副助,就沒人要他當副助了,他還有必要在這上學嗎? 謝石星做下決定便不打算后悔,但聽到議論的這刻,仍涌起無名的躁郁,他沒看榛真,只朝仰方遞了個冷眼。 仰方板著臉,硬著聲音地說:等榛真畢業了,我讓他當我副助。 誰都能聽出他話里的不情愿與拖延。 啊這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你讓你未婚夫去當別人的副助? 謝石星眉心狠狠一皺,看向那人的眼神森寒得像結了霜,面無表情地說:我會盡快與榛真解除婚約,以后請不要再說他是我的未婚夫。 榛真愣了。 一片嘩然中,謝石星不為所動地繼續說:我和榛真的婚約只是家母一廂情愿,他來副助系就讀,也是家母的一意孤行,一直以來,我都只把榛真當弟弟看待,現在我有了真正想要守護的人,如果勉強與榛真成婚,讓他當我的副助,那對我喜歡的人,還有榛真來說,都不公平。 謝石星終于看向榛真,目光飄忽的卻又不像是在看榛真。 他說:真真,希望你能理解。他很快移開了目光。 謝石星極力克制著不去看榛真的表情。 被榛真小鹿般的眼睛看著,他不敢保證自己能說完這些話。 他知道榛真很喜歡他,為了他努力的想當好副助。母親溺愛榛真,養的榛真是有些懶散嬌氣的,不怎么喜歡念書,學累了,會苦著臉抱怨說好難。他看他可憐可愛,心軟地揉揉他的腦袋,榛真就會紅著臉躲開,又繼續打起精神學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