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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抵擋。商九輕望著匣上猙獰的異獸頭像,似乎產生“下一刻它便破殼而出”的錯覺,忍不住低聲喃喃道:“姑……姑娘!這是什么東西?” 文瓊妤將“六天鬼旡,萬魔真身”八字反復念了幾遍,忍著頭暈輕輕一笑,蒼白的嬌靨頓如芙蓉綻放,當真是連病容也美得出奇?!笆恰潜?。”她閉起一雙妙目,兩排彎睫輕輕顫動,挺秀的瓊鼻微沁著細汗:“前……前輩所持的神兵,定然是‘刺日黥邪’了。不……不知晚輩猜得是也不是?” 劫驚雷聞言一凜:“‘刺日黥邪’!閣下是‘血海鉅鑄’煉青邪么?” “血海鉅鑄”煉青邪乃當今數一數二的鑄造大家,名列中宸六絕。 據說此人天生奇才,十七歲便中了前朝的進士,官拜工部侍郎,可惜宇文皇朝氣數已盡,不久便亡于西賀州的蠻族之手。煉青邪目睹國破家亡之慘,在文昌廟前一咬牙燒了儒服冠帶,招募義軍勤王,十年間屢敗屢戰,始終難以成功;等蠻人退走,天下諸侯又擁兵爭霸,九幽寒庭退守玄冥淵蕭然海,閉絕不出。煉青邪奉末帝的衣冠牌位奔走天下三年余,聽聞伏氏在中京稱帝,一一掃平群雄、四海齊歸,終于絕望,從此不提文興武復之事,寄情于武學兵冶。 煉青邪本是一介書生,后來統兵打仗,也只粗通弓馬而已;武之一道,他是在三十歲以后才開始投入鉆研,憑著過人的才智,居然讓他練到了六絕的境界。 二十年前自覺鑄劍之術已臻化境,號稱不再鍛煉凡鐵,一心想煉“活刀活劍”,傳說有殺人祭劍等邪悖之舉,行止怪異難測,被視為是瘋癲奇士、末路狂人;無論正教或魔門,大抵都不愛與此人打交道。 煉青邪的作品均以“邪”字命名,字數越多者越好,而“邪”字所落的位置也有不同,通常越后面的越是厲害。這口“刺日黥邪”既是四字,邪字又壓了句尾,據說是他平生最得意、也最接近“活劍”境界的一柄。文瓊妤一語道破其來歷,場中識者無不駭然。 六絕高人親臨,劫驚雷不敢大意,潛運元功,沉聲道:“來的可是伏牛嶺喪亂坪的青邪宗師?”全身骨胳劈啪有聲,右掌緣隱有光靄浮動,“大戰字劍”的劍氣欲發不發。 “是我,二老爺?!?/br> 來人緩緩抬頭,面無表情,火光照出他一身青衣小帽,死板板的臉孔泥塑木雕也似。劫兆細看分明,失聲脫口:“怎地是你……侯盛!” 侯盛轉頭沖他一躬身:“四爺安好?!?/br> 侯盛在綏平府少說也有二十年了,從時間推算,決計不能是名滿天下的“血海鉅鑄”煉青邪。劫驚雷稍放了心,瞥見劫真也是滿臉錯愕,暗忖:“難道……這廝竟不是小畜生的同黨?”收起劍勁,喝道:“侯盛!你弄什么玄虛?為何來此?你背上的‘刺日黥邪’卻從何來?” 侯盛毫無表情,只是畢恭畢敬地低著頭?!岸蠣斔∽?。” 忽聽身后一人低笑道:“省省罷,老二。他是來接我的?!?/br> 劫驚雷霍然轉身,篝火邊一張諱莫如深的陰笑面孔,卻不是劫震是誰? 劫兆目瞪口呆,半晌才澀聲道:“爹……”劫震冷冷橫他一眼,嚴峻的目光戳得他硬生生將話全吞回了肚里。那劍一般的眼神一一從眾人臉上掃過,最后停留在劫真面上,看得他臉色白慘,額際滲出冷汗。 “你看看你,真兒?!苯僬饻睾鸵恍?,語聲低柔:“實在是太沉不住氣了。” 劫真困難地咽了口唾沫,冷笑不語,身子卻不禁有些晃。“你就跟你那該死的母親一樣,狼子野性,怎么養也養不馴。若未遭千刀萬剮,遲早是要吃人的。” 劫震輕聲說著,面帶微笑,微瞇的眼里仿佛滿是懷愐,又像擔心嚇著了他:“真兒,成功未到最后一步,決計不能松懈心神……為父對你的教誨,難道你全忘了?” 劫真冷笑:“孩兒豈敢忘記?是父親大人手段高,孩兒終究難及。” 劫驚雷見他二人針鋒相對,渾沒把自己放在眼里,正要上前,背后掌風倏至。 他急忙回掌一拍,接下一只掌rou厚硬結實、五指卻十分細長的奇特手掌,掌勁急吐,將侯盛打得飄退兩步,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你是‘只手陰陽’單成侯?” 侯盛表情平靜無波,片刻才道:“我不用這個萬兒二十年啦,二老爺好眼力?!?/br> 劫驚雷不無驚詫,面上卻沒顯露出來,一徑冷笑:“沒想到魔門五蒂之一‘玄形法’的好手,居然潛伏在我照日山莊長達二十年,這份心機與苦功……嘿嘿,殊不簡單,殊不簡單!” 侯盛淡然道:“二老爺誤會啦。當年我與老爺賭斗失敗,蒙老爺開恩不殺,這才甘心為奴。二十年來,我未曾與本門聯系,也沒再使過這匣‘刺日黥邪’,不曾與人動手過招……世上已無‘只手陰陽’單成侯其人,如今有的,也只是侯盛?!?/br> 劫驚雷微一沉吟,不覺心驚:“就連香山戰危時,老大也沒動過這只伏兵,可見埋伏至深;今日啟用,那是勢在必得了。”他一動心起念,氣機勃發,周身突然迸出凜冽殺氣,掌緣頓時浮露光暈,連不通武藝的文瓊妤都被這股氣勢迫得頸背一悚,仿佛利刃加身。 侯盛抬頭道:“‘刺日黥邪’出匣無幸,二老爺三思。”劫驚雷眼眉一振,豪笑道:“你且試試!”語聲未落,右掌“呼”的一聲橫掃而出,掌緣的浮光竟似化為實體,颼地回旋飆至! 眾人還來不及驚叫,“大戰字劍”的無形氣芒已至侯盛身前,勁力壓得他鬢飛衣揚,小帽翻卷飛落,散開一頭黑白夾雜的亂發!只聽“喀啷啷”一陣急響,侯盛抓著鐵環銅鏈猛 力一抽,銅匣翻開,一團異光如活物般撲出匣口,伴隨著獸咆般的震天吼響,刺亮的白光瞬息間剝奪了在場眾人的視線! “刺日黥邪”……出匣了! 劫驚雷本能地閉上眼睛,在失去視力前的最后一瞬,他依稀看見那團怪光削開大戰字劍勁,就像撕裂薄紙一樣的輕巧利落,拖著一道圓弧向自己飛來;那條行進的弧形軌道,正巧劃過僅剩的五六名飛虎騎兵。 從無數次廝殺搏命中培養出來的戰斗本能向他發出了警訊。 劫驚雷用盡全力向后躍開,正好落在一座巨大的青銅爐鼎之后,雙掌一擊,銅鼎“轟!”被推到他原先的位置,恰恰擋在異光的弧形軌道上。劫驚雷正要吐息換勁,忽然一股奇妙的異樣掠過心頭,他想也不想仰頭折下,一道極冷極快的勁風貼著胸腹頸面飛掃而過,快到發出嗡嗡破空聲響,肌膚火辣辣地一痛,如遭火灼。 劫驚雷伸手一撐地,挺腰一躍而起,冷汗已涔涔滑落;卻聽“啷”的一聲銅匣闔上,銅鏈喀啦啦的收卷起來,偌大的廟里悄無聲息,只回蕩著自己粗濃的呼吸。 他一揉眼瞼用力睜目,朦朧里只見侯盛姿勢全無改變,仍是背著銅匣,抓著鐵環的右手卻陡地脹大了一倍,筋rou糾結,皮膚如溢血般漲得赤紅,隱有熱氣蒸騰。他瘦猥的身子與異常暴脹的血紅精臂一襯,顯得既詭異又惡心。 包圍劫真一行的六名飛虎精騎瞠目結舌,動也不動,其中一人喃喃道:“有……有……”轉頭欲言,驀地一陣寒風刮進山門,六顆頭顱“噗通”一齊落下,斷口竄出絲絲煙焦,連血都沒噴多少。那說話的騎士之頭骨碌碌的滾到劫驚雷腳邊,嘴唇兀自歙動:“有……有風……”嗚的一聲低嚎,這才沒了動靜。 文瓊妤心口劇跳,眼前一黑,幾乎暈厥過去;商九輕緊抱著她,也忍不住微微顫抖。 劫兆咽了口唾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忽聽“嚓!”一聲輕響,一名騎士 所傍的合腰廟柱、劫驚雷身前的青銅大鼎、斜倚著破壁的斑剝門板……凡是怪光 行過的圓弧軌道上的所有東西,俱都應聲兩分。無論是銅是木,斷口都平滑得像是打磨過的一般,只剩半截的鼎腹邊緣泛著燦亮的銅光,依稀印上了某種繁復細致的花紋。仔細一瞧,那六名飛虎騎士的頸間斷口處也布有焦黑的花紋繁絡,細密扭曲,仿佛被烙鐵炮制。 “原來‘刺日’是指它會發出驚人異光,猶如刺破日輪;這個‘黥’字,則是殺人斷物后所留下的奇特紋路。”劫兆一抹額汗,才發現雙手還在發抖:“這……這哪里是劍器?簡直是一口妖物!” 他雖于武學涉獵有限,飛撾、鐵梭、風火輪,乃至血滴子、回旋鏢等拋擲型的奇門兵刃卻也是見過的。自來“飛劍怕楯”,無論多銳利的鋒刃,多強大的手勁,都沒有連斷六首、削平銅鼎之后,還能循跡飛回匣中的道理。這“血海鉅鑄” 煉青邪肯定是施了妖法,才能得出這么一柄奇詭恐怖的絕世兇物! 抬頭望去,只見劫驚雷鬢發散亂,面如死灰,侯盛還是冷板板的一張臉,恭敬地團手低頭,木然道:“二老爺也見了,這物事無堅不摧,出匣必飲人血,素不空回。 還請二老爺勿要為難小人,以免自誤?!敖袤@雷捏著拳頭,下頷咬得格格作響,卻不答話。 “老二,你就是忒沒出息,凡事只能堅持一半,終究是一場徒勞?!苯僬疝垌毼⑿Γ骸霸缰勒J輸得這么快,又何必當初?” 劫驚雷雙眼血絲密布,拳頭捏得劈啪有聲,肩頭一動,又聽劫震淡淡說道:“拼個魚死網破,倒像是你的作風。只是身后留下了阿蘋丫頭,不免就可憐啦?!?/br> 劫驚雷渾身劇震,頹然垂肩,仿佛一瞬間老了幾十歲,半晌才低聲道:“你要怎樣對付我都行。阿蘋素來敬仰你,你念在阿婧的份上,不要傷害她的女兒?!?/br> 劫震淡然一笑?!岸际且患胰?,你這么說就見外啦,老二?!?/br> 劫兆在一旁聽得毛骨悚然,見侯盛拱手道:“老爺,時辰不早了,這廂要如何處置?”劫震鳳目緩掃,揮手道:“這里姓劫的,都帶回京去,旁的就不要了?!?/br> 眾人面面相覷,司空度情知不妙,心念電轉,湊近平白衣耳畔:“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你我分兩頭出廟,教那‘刺日黥邪’追無可追!”平白衣還未會意,司空度按著他的后腰平平一推;勁力所至,推得他橫飛出門,落地時又一點一躍,眨眼已奔出七丈有余,遠超出適才“刺日黥邪”的圓弧軌跡。 劫震鳳目一睨,低喝道:“侯盛!” “是,老爺。”喀啦啦的銅鏈一抽,異光出匣!待眾人恢復視力時,平白衣已倒在篷車之間,侯盛背后的銅匣鏗然閉起,“刺日黥邪”準確無差的回到匣里;平白衣的斷首被回旋之力帶得滾回廟門,撞上門檻才停止滾動。 司空度面色鐵青的拾起頭顱,劫兆從側面注意到他伸手自平白衣頸后發中摘下一點藍光,匆匆收入袖中,依稀與莫有節體內飛出的珠子相仿;旁人的視線均被頭顱擋住,沒能發現司空度的怪異之舉。 “奇怪!那究竟是什么東西?”劫兆心念一動,凝目往地上瞧去,黑豹應獨目的尸身相距頗遠,此時隔著侯盛、劫驚雷與諸多飛虎衛的首級看不真切;死在地底陷坑里的胖貍羅必失雖然不露頭臉,但劫兆稍微換了幾個角度,果然見到血rou模糊的地坑里,隱約有一抹淡淡的藍芒。想來司空度正是為了悄悄回收這些藍晶小珠,才在廟里拖延至今。 卻聽侯盛冷冷說道:“這柄兵器的軌跡、距離,全由我手里的鐵環控制。我苦練‘陰陽手’ 二十年,練到遠近隨心、收發自如之境。司空先生若想再試試有無死角,我可奉陪。” 劫兆驀然醒覺,暗罵:“這廝好狠毒的用心!居然拿結義兄弟的性命來做試驗,我還道是人死言善,有意讓平白衣逃出生天。呸!” 司空度被說破用心,復懾于黥邪之威,不禁汗濕重衫,強笑道:“單師兄,你我同屬魔門一脈,豈能互相殘殺?劫震老兒連兒子兄弟都能殺,對老兄必定不存好心,單兄攜此神兵,終不免遭人所忌。日后無端端送了性命,卻是何苦來哉?” 侯盛搖頭。“世上已無單成侯。我這條命既賣給了老爺,要殺要剮,也隨老爺歡喜。” 劫震拈須微笑,搖頭道:“司空度,魔門五蒂七葉、十二宗脈里,不是人人都像你這般卑瑣下流。我便是留人不殺,也輪不到你。”目光一轉,笑道:“文姑娘,你是聰明人,同你說話不費氣力,我很歡喜。你把那物事交出來,我可以留你一命?!?/br> 文瓊妤虛弱一笑,伸手從懷里拿出一只錦盒。劫兆識得是盛裝陰牝珠的盒子。 “此珠……此珠既已無用,劫莊主要來做甚?”文瓊妤閉著眼睛,雪白的粉唇輕輕歙動,兩片薄薄的唇瓣瑩潤姣美,縱使渾無血色,看來卻如敷粉一般,細嫩巧致,使人生出無限遐思。 商九輕將錦盒擲了過去,劫震打開盒蓋,面色陡然一沉。 “文姑娘,你二人的生死如今cao在老夫手上,你何苦弄這般花樣?” 文瓊妤秀目未睜,嘴角抿著一抹笑意:“莊主怎知這不是陰牝珠?” 劫震冷哼道:“此珠我看了十八年,你耍什么花樣,須瞞不過我?!?/br> 文瓊妤微笑:“我要的也只是這一句。劫莊主終于承認,十八年前蘼蕪宮那枚陰牝珠并未丟失,始終都在你手里。當日劫莊主為求解套,將這枚舊珠放在錦春院的兇案現場,故意讓金吾衛的曲都尉發現;如此一來,即使當場我要求驗珠,也決計驗不出問題,因為你這枚的確是貨真價實的陰牝珠,只不過不是蘼蕪使者新獻之珠,而是十八年前被你私吞的那一枚?!?/br> 劫震自知失言,冷冷睨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