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皇孫五歲半(清穿)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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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先只有老四就罷了,如今還多了個老八,福都給這倆享完了,他呢? 太子心里頭酸酸的,活似喝了八缸子醋,可對面全然沒有接到二哥的訊息。 對面兩位爺,一位在打量‘知己’,一位在心里感動,過了片刻亦是抬頭望向侄兒。弘晏被瞅得汗毛倒豎,心道你們不會忘了正事吧,他爹要拿刀砍人了。 弘晏很有求生欲,于是給自己救了場,建議道:“阿瑪和兩位叔叔商議,我旁聽就好。” 有他的話,書房那詭異的氛圍總算回歸正軌。 四阿哥八阿哥收斂了笑意,開始嚴肅地同太子商討正事。弘晏托腮聽得很是認真,時不時拎起茶壺,給他們添一盞茶,以防喉間干渴。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查抄的差事暫且告一段落。 八阿哥愛極了這樣的相處,沒有你爭我奪,不用提心吊膽,即便有些不舍,卻也只能起身拱手:“弟弟謝過二哥,四哥。此回都賴二位哥哥的提攜,還有弘……” 弘晏眨眨眼,委屈地開口:“八叔,你的任務還沒完成。汗瑪法讓您與四叔一道催債,您忘了嗎?” 太子被茶水一嗆,四阿哥猛地一噎,八阿哥停下話頭,圓鳳眼漸漸睜大,“有……有嗎?” “有的。”弘晏極為肯定道,“不信您同我進宮問問?” 八阿哥猶豫了。 弘晏又說:“催債,多好的立功機會!我們也是有秘密武器的,遠比查抄更多。您放心,這活兒簡單的很,累不著人。”上了賊船還想下來,做夢。 太子與四阿哥:“……” 勸說者實是舌燦蓮花,冷靜與渴望不斷撕扯,八阿哥終是一咬牙,忍住激蕩答應道:“好。” —— 自從去了簡親王府一趟,弘晏就當上了催債領頭人。 今兒的目標當是剩下的親王郡王,很快,馬車停在了宮門口。皇阿哥換上常服,卻見弘晏主仆背著大包小包,何柱兒蘇培盛也被拎去當了苦力,包裹都要遮住眼簾了。 八阿哥滿是不解,四阿哥一臉超脫。太子看得嘴角抽搐:“東西怎么又多了?” 弘晏笑瞇瞇的不說話,太子點點他,也就隨他去了。 車夫恰由兩名灰衣侍衛(wèi)充當,車廂很是寬敞,加上八阿哥主仆綽綽有余。趕路趕到一半,弘晏忽然道:“阿瑪,咱們別給明珠留臉面了。” 這話沒頭沒尾的,車廂里坐著的人,全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等轱轆轆的車轅聲停下,太子掀簾一看,府前印著龍飛鳳舞三個大字—— “納蘭府” 四阿哥早有心理準備,見此淡定如初;八阿哥卻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嘴唇微顫,面色一片空白。 弘晏下了馬車,轉眼望見八阿哥的空白面色,于是拉起他的手,叮囑說:“八叔別怕,我護著你。” 八阿哥:“…………” 他這是怕嗎? 他這是打到大哥的老巢來了!! 第24章 氣暈 《您走好嘞》 今兒是休沐。往日這個時辰,納蘭府總是熱熱鬧鬧的,一眾同僚或賞花飲茶,或品鑒詩詞,端的是格調風雅,十分快活。 但昨兒查抄一事,終是漸漸發(fā)酵,最后震動全京城,惹得朝臣們全無心思休憩,尤其是明珠大人,得知前因后果之后,差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大貝勒最好的幫手與擁躉,被他錯手推給了對面,深入敵營立功去了! 其中驟然有皇長孫的搗亂,可若貝勒爺不犯渾,能落到這個境地嗎? 八阿哥年僅十七,辦事卻分外細致,老成持重,連他都覺欣賞。他走之后,文書誰看,漏洞誰找,就憑貝勒爺一人? 明珠氣笑了,氣過之后便是恨鐵不成鋼,八阿哥的立場絕不會變,卻也有被拉攏的風險,貝勒爺萬不可輕忽。 太子那頭,眼看著國債就要討完了。離間的計謀未成,簡親王府竟是服了軟,大張旗鼓送去五十萬銀,佟國維幾個老狐貍怕是坐不住了。 就算再忌憚那個‘知己’,哪有切身利益來得重要。從眾從眾,若是眾人都還了債,他們絕不會袖手旁觀。 心中浮現大勢已去的無奈,明珠至今也沒搞懂,太子與四貝勒的催債為何那么順利,就如得天相助一般。 難不成真是天命? 嘆了口氣,心知很快就要輪到自己,花園里,明珠神色凝重,望著池塘沉思半晌。如今的破局之法,算來算去…… “老爺,老爺!”門房忽然慌慌張張地跑來,在管家不悅的眼神中縮了縮脖子,壯著膽說,“有個男孩兒敲了正門,自稱是討債的,身后跟著一群青年人,個個氣勢不凡,嚇人的很!奴才不敢擅自做主,故而前來稟報老爺。” 沒等管家大聲訓斥,明珠面色一沉,擺擺手制止了他。 緩緩吐出一口氣,明珠閉目道:“就說家中無人,老夫訪友去了,還請貴客改日再來。” —— 納蘭府外。 八阿哥那恍恍惚惚的模樣,連一向寡言的胤禛都不忍了。伸手拍了拍胤禩的肩,他開口安慰:“八弟,第一次總會艱難些,熬過了就好。” 畢竟習慣成自然,指不定還會愛上抄家呢。 胤禩:“……謝四哥。” 太子忍笑睨了弘晏一眼,很快,門房氣喘吁吁地跑了出來:“各位爺,實在是對不住!” 等他滿面歉意說完理由,四阿哥霎時冷了臉。 太子微微挑眉,八阿哥原本心存忐忑,可聽見這番話,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訪友,他們心知肚明這是假的。但他們還真不能破門而入,一來不占理,而來不占情,若是強闖重臣府邸,必會遭到御史彈劾,從而壞了皇家名聲。 弘晏卻如早就料到此事一般,慢吞吞地問:“明珠大人不在,幾位少爺呢?” “少爺們也訪友去了,”門房賠笑說,“這位小爺,您不若改日再來?” “來趟也怪累的,不必了。”弘晏微微搖頭,指揮道,“蘇培盛,把最上頭的包裹拿來,阿瑪,四叔八叔,你們往后退上幾步。” 迎著八阿哥不解的眼神,蘇培盛乖乖遞了過去。太子眼角一抽,最終還是按照兒子的‘指示’,拉著胤禩胤禛向后走。 門房眼睜睜地看他拆開花花綠綠的布,拎起一個做工精致,一看就頗為昂貴的—— 迷你版嗩吶。 弘晏雙手握著嗩吶,蓄力完畢之后,激昂地吹了起來! 那是一首悲壯的樂曲。 聲音嘹亮,響徹云霄,真是聽者落淚,聞者哀傷,驚起檐上停靠的飛鳥,驚得門房一屁股坐在地上,耳朵都被震聾了。 他離弘晏最近,遭受了毫無阻擋的沖擊波,故而神色呆滯無比,像是失去了魂魄。 太子與四阿哥稍稍好些,卻也打了個哆嗦,神色一片空白;八阿哥明明站得很遠,卻同門房的反應差不了多少,只覺受到了心靈的洗滌,整個人都升華了。 我是誰?我在哪? 門房兩眼發(fā)直說不出話,連喊停都開不了口。統(tǒng)共有兩三分鐘時間,像是過去一個世紀,弘晏滿意地收起嗩吶,揉揉腮幫子,道:“怪累的。” 他問門房:“好聽嗎?” 門房沒說話。 弘晏又問:“想不想知道曲兒的名字?” 門房恍惚點點頭。 弘晏一拍手:“您走好嘞。” 門房:“…………” “你們大人訪友去了,不急。我有的是時間,先把曲兒練熟再說,至于上門,什么時候都可以的嘛。”弘晏友好一笑,拎起迷你小嗩吶,準備吹奏下一首。 “小爺,小爺!”門房痛哭流涕抱住他的腿,“奴才馬上進去,奴才馬上進去!您定要等等奴才!”說著連滾帶爬沖了進去,活似背后有鬼在追。 不過片刻,他恭恭敬敬打開正門,接著恭恭敬敬把一行人迎了進去,顫顫解釋說:“我們大人剛從側門回來。” 弘晏一副驚喜的模樣,感慨道:“好巧。” 門房抹了把冷汗,喃喃說:“巧,巧。” 見他至今還是神志不清,皇阿哥們:“……” —— 一手嗩吶惹得納蘭府人仰馬翻,明珠亦是渾身巨震。 得知吹奏者正是上門催債的皇長孫,那首曲子名叫《您走好嘞》,明珠一瞬間血壓飆升,堪堪忍了下來。 哪想長孫還欲繼續(xù)‘練習’,他那一張臉綠了又青,只得憋著口氣,迫不得已請了貴人進府。 世上竟有這般不講理的cao作,這是正經人想出的主意?! 隨后八阿哥的到來,又給了他重重一擊。此時此刻,明珠勉強擠出一抹笑,一一給貴客沏茶,最后輪到胤禩,他有些欲言又止。 八阿哥張了張嘴,眼底浮現絲絲尷尬,弘晏善解人意地插話說:“這是汗瑪法的命令,八叔哪能違背呢?八叔可難了。” 明珠聞言一個咯噔,卻不敢抱怨皇上的決定,只好拱手應道:“是,是。” 話題結束,前廳驟然變得寂靜。 太子已從嗩吶聲中緩了過來,他悠悠地抿了口茶,也不說話,含笑打量著明珠。 還是四阿哥率先開了口:“今兒來意,想必納蘭大人心知肚明。” 四阿哥的意思,明珠哪里會不清楚。到底是站在大阿哥身后的權臣,他恭敬笑了笑,把萬般情緒壓了下去,道:“自然是知道的。” “國庫欠銀,奴才怎敢不還,”明珠斟酌著說,“只是暫且拿不出現銀罷了。四貝勒有所不知,就在五日前,北疆鬧了小旱,奴才為布施水糧,耗費府里諸多銀兩……” 這事,明珠倒是沒說謊。 趁著這個檔口慈善,目的有待商榷,花費卻是實打實的,流水一查便知。太子見他如此篤定的模樣,在心底哼笑一聲,余光瞥向何柱兒手里尚未開封的包裹,而后極快地收了回來。 弘晏像是與阿瑪心有靈犀似的,甜甜一笑,制止了明珠的話頭:“賑災花了十萬兩,還有五十萬四千五百七十二兩擺在庫房。不提手下人的孝敬,明珠大人輕輕松松能夠還上,難不成欠國庫的,比五十萬兩還多?” 這可真是平地起驚雷,把明珠的里子面子全都弄沒了。 八阿哥知曉納蘭府欠了三十萬整,聞言奇異地望向明珠,就像看著拿錢不還的老賴;后者笑容慢慢變得勉強,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雙手顫抖了起來。 他將把守庫房之人全換了一遍,確信再也沒了疏漏,既如此,十萬兩賑災銀是怎么被發(fā)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