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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第204節(jié)

    ——我曾經(jīng)希望這枚傳音符永遠都不要有用到的地方,但谷主那人心思深沉,哪怕立下心魔誓,他也決計不會放過我,故而只能將這傳音符當(dāng)做我最后的底牌。

    蒼術(shù)谷谷主,乃至整個蒼術(shù)谷中,藏著一個關(guān)乎蒼術(shù)谷醫(yī)修命脈的驚天秘密,受心魔劫所限,我不能將具體內(nèi)容告知于你,但此事關(guān)乎一個無辜女孩的性命,我亦無法坐視不理。

    思來想去,只能通過這種方式,給自己留一張底牌。

    知道你這段時間不在宗門,若是傳信,短時間內(nèi)定是收不到的。

    這枚傳音符連接著我的命脈,在我命斷之時,傳音符的第二層封印會自行開啟,屆時,還望你將真相公布出去,來阻止谷主的惡行。

    此事兇險,為了隱瞞住這個秘密,谷主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追殺知曉他秘密的人。

    我實在不想連累你,但除了你,我不敢相信別人。

    蒼術(shù)谷名望甚高,又因一手醫(yī)術(shù),對不少大能修士都有恩,若真要難為你,也并非難事

    若真走到了這一步,不要和谷主正面沖突,保全自身為上。

    慕晚敬上。

    祁念一沉著臉看完了這封留信,沉思許久,腦中閃過了無數(shù)個念頭。

    蕭瑤游:“這秘密,難道和當(dāng)年慕晚云玨叛谷一事有關(guān)?”

    祁念一沒有回話,撐在窗戶邊,問院中的溫淮瑜:“大師兄,你和蒼術(shù)谷谷主打過交道吧,他是個什么人?”

    溫淮瑜正在給她確認龍門禮的流程,聞言頓了下,涼聲笑道:“沽名釣譽之人。”

    祁念一眉目沉凝:“仔細說說?”

    溫淮瑜便放下手中的東西,細聲說來:“云一灃在醫(yī)道上自視甚高,自封醫(yī)道正統(tǒng),看不得我這等旁門左道的醫(yī)修,誓要將他那一脈的功法揚名天下。”

    “蒼術(shù)谷確實是全大陸最大的醫(yī)修門派,但這些年不是沒有小一些的新醫(yī)派現(xiàn)世,無一不是遭到了云一灃的暗中打壓,包括我等在他看來是異端的醫(yī)修,若不是我修為高,怕是也很難逃過蒼術(shù)谷的打壓。”

    溫淮瑜垂眸,逗弄了下在他腳邊蹭來蹭去的大橘貓,淡聲道:

    “醫(yī)修功法,醫(yī)谷的存在,本是為了治病救人,若為這些虛名,拋開醫(yī)道治病救人之根本,在我眼中,不配稱之為醫(yī)修。”

    他說完,便看見祁念一提著劍,從房中出來,往山門的方向走去。

    溫淮瑜看著她的背影,揚眉道:“你龍門禮將至,現(xiàn)在離山,是要干什么去?”

    祁念一手中拎著一塊紅綢,正擦拭著非白的劍身。

    她眉眼極冷,唇角噙著沒甚感情的笑,說道:

    “救人去。”

    第122章 忘憂神藥

    祁念一走的太突然,蕭瑤游甚至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

    溫淮瑜聽聞這個回答,眼皮都沒動一下,只是道:“哦,記得早點回來。”

    蕭瑤游滿臉震驚地看著溫淮瑜淡定的樣子,震驚于他完全都不打算阻攔一下。

    然后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對祁念一急聲說:

    “你沒看慕晚說的?蒼術(shù)谷底蘊深厚,對不少當(dāng)世大能都有救命之恩,哪怕是現(xiàn)在也有很多人在蒼術(shù)谷內(nèi)養(yǎng)病,你就這樣只身一人貿(mào)然闖過去?”

    祁念一徑直往山下走著,聞言瞥了她一眼:“我不是只身一人啊。”

    蕭瑤游氣急:“你的劍靈不算!”

    非白剛想說話,被她噎了回去,不服道:“劍靈怎么就不算人了?”

    蕭瑤游沒搭理他,盯著祁念一的側(cè)臉。

    祁念一卻,奇特地看著她,說道:“不算非白,你難道不去?”

    她用眼神示意了下,蕭瑤游都已經(jīng)從隕星峰跟到滄寰山門了。

    “難不成你跟我走到這,是為了送我一程?”祁念一十分討打地說,“送行就不必了,這里是我自己家,我挺熟的。”

    蕭瑤游:“……我當(dāng)然去啊!那、那也不能只有我們兩個吧!”

    她正說著,就見祁念一引燃一張傳音符,不知聯(lián)系上了誰,然后渾不在意地對她說:“這不是正在找?guī)褪帜貑帷!?/br>
    一個時辰后,蕭瑤游看著面前抱劍而立的楚斯年,指著她難以置信地問道:“這就是你找來的幫手?就他一個?”

    楚斯年微微揚眉:“就我一個,有問題?”

    三人在前往蒼術(shù)谷的路上,祁念一解釋道:“如今的情況,不適合去太多人。”

    “無論怎樣,蒼術(shù)谷也是聞名大陸的老牌宗門,在眼下全大陸齊心協(xié)力抗擊深淵的關(guān)頭,若我們帶太多人,勢必會牽連到宗門,引得滄寰、青蓮和蒼術(shù)谷這幾個大宗門之間反目,這就得不償失了。”

    祁念一垂眸,淡聲道:“因此,我們只能以慕晚和云玨友人的名義,私下前往,而且要越隱蔽越好,得低調(diào)行事。”

    她說著,看向楚斯年:“他們兩人好好在青蓮劍派待著,是為何會消失的?”

    先前見面時,楚斯年已經(jīng)解釋過了,他先前沒有收到她寄去的請?zhí)褪窃趲苏夷酵砗驮偏k的下落。

    楚斯年臉色有些沉,襯著他冷峻深邃的輪廓,顯得格外有壓迫感。

    他擰眉道:“深淵大戰(zhàn)那日,云大夫說要去春溪山采一味靈藥,慕大夫陪同他去。

    春溪山就在青蓮劍派境內(nèi),我們都覺得,應(yīng)該無人敢擅闖劍派,就放心讓他去了,沒想到我們從深淵回來后,也沒見他們的人影。”

    楚斯年低聲說:“這兩天我們找遍了春溪山,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蹤跡,確定他們應(yīng)該是出事了,正好這時你聯(lián)系上了我。”

    青蓮劍派的其他人還在四處搜尋,他接到念念的傳音符后,就一個人出來見她了。

    祁念一沉靜抬眸,和楚斯年四目相對。

    他也知道,無論是什么人下的手,背后一定是蒼術(shù)谷,慕晚和云玨此刻肯定在蒼術(shù)谷中。

    但此事不宜宣揚,若讓劍派那群戰(zhàn)斗瘋子知曉,一定是堅持要跟過來的。

    祁念一想起慕晚那封信,問道:“你和劍尊將他們二人從蒼術(shù)谷的追殺中救下來的時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楚斯年回憶起那日的事情,沉聲道:“其實我也并沒有看得很清楚。我和師尊是在東洲遇到他們兩人的,當(dāng)時他們正在被一群人追殺,來者不止有蒼術(shù)谷,還有各路散修,應(yīng)當(dāng)是收到了蒼術(shù)谷委托的人。”

    那日的畫面在楚斯年眼前重現(xiàn),他緩緩道:“他們似乎還帶了另一個人一起逃走,但我們碰到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們被追上,他們帶著的另一個人被蒼術(shù)谷搶了回去。

    師尊在蒼術(shù)谷要下殺手的時候?qū)⑺麄兙攘讼聛恚丛趲熥鸬拿孀由希n術(shù)谷并沒有再追究,但是讓他們二人都立了個心魔誓,讓他們以道心起誓,不能將這個秘密說出去。”

    這就能對上了。

    慕晚在傳音符上下了兩道封印,第一道被她解開了,里面是一封信。

    第二道封印之后才是關(guān)于慕晚和云玨要隱瞞的那個秘密,除非慕晚身死,否則封印不會解開。

    慕晚對自己的道心純粹看得極重,若是以道心起誓,哪怕是遇到生命危險,她也一定不會違背的。

    但她仍有擔(dān)心,所以才留了這么一手,將底牌保存在自己這里。

    “如此說來,蒼術(shù)谷真正想要的,是跟他們二人一同逃出來的那個人,所以在那個人搶回去之后,礙于劍尊的威勢,并沒有對他們二人下殺手。”

    三個人將這件事情捋清楚后,用最快的速度向蒼術(shù)谷奔去。

    蕭瑤游心里有些打鼓:“我們真的要三個人去闖蒼術(shù)谷嗎?要不要細細謀劃一下?”

    祁念一淡聲道:“我有計劃了,不用太擔(dān)心。”

    她安慰道:“慕晚勸我不要和蒼術(shù)谷起正面沖突時,還不知道我已經(jīng)見龍門了,但現(xiàn)在嘛……誰還不是個當(dāng)世大能了呢。”

    看她信心滿滿的樣子,蕭瑤游終于放下了心。

    無論平日里如何,祁念一在大事上從來沒掉過鏈子。

    于是她放下心來,跟著祁念一一路飛馳前往蒼術(shù)谷。

    ……

    蒼術(shù)谷中,正是一派和諧景象。

    “大師兄,前些日子天澤山人送上拜帖,稱今日會前來問診,本應(yīng)是谷主的病人,但谷主眼下不知在何處。”小藥童一溜煙跑過來,對傅崇山說,“還請大師兄暫時代為看診。”

    傅崇山從藥田中起身,眉頭微皺:“谷主又找不到人?”

    小藥童尷尬道:“可不是嗎,以往谷主基本上不是在問心閣看診,就是在后山閉關(guān)修煉,這些日子不知怎的,谷中四處都找不到人,一問都說谷主有事離谷了,但沒半天就又回來了,行蹤很是有些詭異。”

    傅崇山凈了手,換下侍弄草藥的粗衣,穿上了蒼術(shù)谷的醫(yī)修法袍,正欲前往問心閣給小藥童說的天澤山人問診。

    正在這時,就見另一個小藥童匆忙跑來,穿著粗氣道:“傅師兄,施群師兄說天澤山人這樣的貴客,還是讓他這個未來谷主去代為問診,就不勞傅師兄您去了。”

    這個后來的小藥童語氣頗為驕傲,像是不太看得起傅崇山的樣子。

    說完,藥童就離開了,留下傅崇山和原先的藥童。

    被如此冷遇,傅崇山也沒什么別的表示,只是默默重新?lián)Q上粗衣,接著給田里的草藥除草除蟲。

    先前跟他說話的那藥童很是愧疚:“大師兄,對不住,是我……”

    傅崇山淡聲道:“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捧高踩低,人心如此。自我從少谷主的位置下來之后,這谷中不知有多少人這樣對我,我難道要一一氣過來?”

    小藥童憤懣道:“哪怕不是您,也還有云玨師兄,哪能輪到施群那個小人。”

    說到云玨,藥童聲音低落下來:“云玨師兄那么好的人,為什么會叛谷啊。”

    “也不知那年谷中關(guān)于少谷主的門派大比,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您自請辭去少谷主之位,云玨師兄叛谷,倒讓施群那個小人得了勢,真是老天無眼。”

    藥童難過地看著他:“侍弄草藥,這本是最低級的雜役弟子干的活。”

    傅崇山淡瞥他一眼:“慎言,施群不是什么心胸寬闊之人,谷中人多耳雜,切勿再提。況且,和草藥為伴,我落個安心。”

    小藥童不知道他口中的安心是什么意思,只能悻悻告辭。

    留下傅崇山在原地,目光幽深。

    那年門派大比后,他成為少谷主。

    但在那之后,谷主喚進入門派大比最后一輪的五人一道去往后山禁地,說要將蒼術(shù)谷真正的功法傳承給他們五人。

    在那之前,為了保密起見,他們須得簽下一紙取半縷命魂為引的契書。

    只要透露關(guān)于蒼術(shù)谷的傳承半點消息,他們都會魂飛魄散。

    念及往事,傅崇山眸光深沉。

    他思忖著,覺得谷主近來的動向,似乎有些奇怪。

    傅崇山眉頭微皺,眼中懷疑漸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