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第184節
“這些年,我從未想過,她會成長成今天的樣子。”路上,墨無書突然道,“剛才她只身離開,是為了給我們倆留一個單獨相處的空間吧?” 提到祁念一,非白突然驕傲起來:“她一直都很好。” 這句話的語氣不太對,墨無書一下就品出來了,他斜覷著非白,質疑道:“你該不會……” 非白立刻閉嘴了。 墨無書:“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對她的感情不一般,剛才我看你看她的眼神就發現了。” 非白眼神游移片刻,然后很輕地點點頭。 算是承認了。 他實在不知道要怎么對墨無書說,對,我喜歡上了我弟弟的徒弟。 不僅如此,他還是被娶回去的那個。 被娶回去之后才發現他的劍主是個海王,家里除了他之外,還藏著另外五把劍,現在已經成了六把,每一把都是她的心頭好,是她的如花美妾。 最致命的是,那六把劍,還是他親手打造后送給她的。 就連他自己,都是當年自己親手留書給弟弟,讓弟弟的這個弟子來無望海取走的。 墨無書表情微妙地看著他:“你、你真是。” 他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哥哥,最后艱難地憋出一句:“你是個禽獸嗎?她才十八歲,你都三百——” 說到這個,非白的表情變得正經了起來:“有件事,我必須要跟你講清楚。” 墨無書今天經歷了太多荒唐事,心情已經無比平靜,他淡定道:“洗耳恭聽。” 非白一本正經地說:“三百年前,我祭劍時三十六歲,而后我的rou身焚毀,化為虛無,意識停留在劍中一直沉睡,直到被她喚醒。也就是說,這三百年的時光對我來說是不存在的。 現在的我,才三十七歲,正是一枝花的年紀,請不要再用老來形容我。” 墨無書望著非白,狹長的鳳眸都瞪大了,被氣得半天說不出話。 他真心實意地說:“墨云野,你要點臉吧。” 非白淡然道:“臉這種東西,身外之物,我連身體都沒有了,要這個干什么,不要也罷。” 他再次警告道:“以后不準在她面前說我老。” 墨無書被他氣的心口疼:“她對你還不是這樣的感情,你不會不知道。” “她叫你非白,而不是云野。”墨無書看著哥哥,毫不留情地道明,“非白是劍,云野是人,如今的你在她眼中,仍是一把劍,而并非一個人。” 非白略微垂眸,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竟然反而笑了起來。 “我知道。”他輕聲說,“一直都知道。” 她是個一心向劍道的小瘋子,心無旁騖,不通情愛。 她早已立下宏愿,為證大道,九死不悔。 私人情愛于她而言是過眼云煙,她只愿和手中劍相伴余生。 而他只不過是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恰巧出現在她面前的一把劍。 是當年的他的計劃把他和未來的天命者拉到了一起。 彼時,他也不知道未來的天命者,會成為他放不下的人。 他湊巧成為了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劍靈。 成為了她的劍靈。 以她對劍道的純粹,只要見到他,就絕不會放手。 巧合也好,緣分也罷。 他正好成為了只愿和一把劍共度余生的劍者手中之劍。 “劍道浩渺孤絕,她一人行走,未免太過孤單。” 她不通情愛也好,一心向道也罷,對他來說,無論是什么樣子,她都很好,值得他傾心。 “我愿意以一個劍靈的身份陪著她,去登上她心中的大道。” 非白抬眸,鋒利狹長的鳳眼柔和下來,帶著他一貫溫醇的笑意,如同春山浸酒,但愿長醉。 “她之前說,劍者之劍,在心不在眼。我既為劍,便早已在她心中。” “既如此,我甘之如飴。” 看著他堅定的目光,墨無書只能深深嘆氣。 …… 神殿中,聽祁念一說完一切后,三位副尊交換過眼神,竟都露出慘淡的笑容。 花溪尊者輕聲道:“你竟然真的透過種種幻象,看到了真相。” 不僅看到了真相,還和白澤殘留的意識有過對話。 但這段被她省略了,沒有說出來。 花溪尊者看著久未言語的另外兩人:“她在圣物面前待夠了一個時辰,也能夠破解圣物的幻象看到真實,至于最后一個要求,讓圣物因她而發生變化。” 她頓了下,看著祁念一滿頭雪白的發絲,滄桑道:“也確實變化了。” 不僅變化了,甚至直接被她吸收了。 青夷尊者道:“神子要通過圣物來吸取血脈之力中的心魔,如今沒了圣物,我們該怎么辦。” 他看著祁念一的眼神格外冷。 卻沒料到,祁念一聽聞此言突然說道:“關于這個,我倒是有辦法。” 青夷尊者一愣,便聽花溪尊者道:“師兄,你忘了嗎?剛才她的劍,讓陷入瘋癲的天尊冷靜了下來。” 祁念一解釋道:“你們血脈之力中的其實不是心魔,而是從深淵彌漫開來的一種能夠污染人心的東西。” “而我的劍,可以洗凈這種污染。” 這下,就連最后的掙扎也沒有了。 青夷尊者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后沉聲道:“三日后,將由你正式繼任我落英神殿的神子之位。” 聽他說完,祁念一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她笑著說:“若要讓我成為神子,我有兩個條件。” 元寧尊者怒目道:“你這小女娃,以為我們的神子是隨便來個人就能當的嗎?怎么還有條件?難道真以為我們非你不可不成!” 花溪尊者輕咳一聲,用眼神暗示道——我們真的非她不可。 畢竟圣物都被她吸收了,也取不出來。 元寧尊者也想到了這里,尷尬地偏過頭去,不再說話了。 青夷尊者目光冷沉:“你說。” 祁念一豎起一根手指:“第一,我要向南境所有人公開白澤被殺的真相。” 三位副尊呼吸同時一窒。 不待他們震撼完,祁念一又扔出一個大雷:“第二,我繼任神子后,要開放南境和外界的交流互通。” 青夷尊者眉毛都快豎起來了。 “第三——” 元寧尊者忍無可忍道:“不是說兩個條件嗎,怎么還有第三?你別太得寸進尺啊!” 祁念一摸了摸鼻子,說道:“這第三嘛,是想向三位坦白一件事。” 三道目光匯聚在她的身上,像是在問你還能說出什么更荒唐的東西來嗎? “額,事情是這樣的。”祁念一指著川東的方向,誠懇道,“實不相瞞,我如今是光復會的第二把交椅。” 三個副尊一臉空白。 元寧尊者茫然道:“這是可以當著我們三個直接說出來的事情嗎?” “還有……” 花溪尊者痛苦道:“怎么還有。” 祁念一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在此之前,我是東洲滄寰弟子,隕星峰墨君門下,你們在九霄天梯看到的那位玄衣男子,就是我的師尊。 簡而言之,我不是南境人。” 她如今可以毫不掩飾地坦言自己的身份了。 誰讓墨無書在這里呢。 這么粗一個大乘境便宜師尊的大腿,此時不抱更待何時! 三人都被她這不要臉也不要命的架勢震驚了。 元寧尊者喃喃道:“你就不怕我們對你痛下殺手嗎?” 祁念一微笑道:“第一,你們需要神子,而且非我不可。第二……” 她目露同情:“你們打不過我師尊。” 青夷尊者眼神死死盯著她,片刻不離,像是在思考究竟什么樣的家庭師門能教出這種奇葩。 花溪尊者掩面,實在不忍再看。 …… 過了很久之后,三位尊者連同祁念一終于從主殿出來了。 一群人守在殿外,看見他們四人,齊齊抬頭,心思各異。 聞新靈和辛天昊相視一眼,同時上前,齊聲道:“三位副尊,我等有事相報,是關于這位云大供奉的。” 青夷尊者:“嗯?說來聽聽。” 他斜眼看著祁念一,心道她怎么這么能惹事。 聞新靈道:“啟稟副尊,前日我收到境外傳來的密報得知了云大供奉的真實身份。” 她看了祁念一一眼,高聲道:“她根本就不是南境人,而是南境之外,如今大陸第一大宗門,滄寰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