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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第165節(jié)

    畢竟那里比起大路上任何一個地方,都要適合修煉了。

    他們來九霄天梯,不就是為了提高修為的嗎?

    為什么要這么拼命呢?

    “驚風(fēng)陣。”五人組成的連陣眼見就要被星天南破開,絕望之際,凌晗聽見了祁念一的聲音,他已經(jīng)無力思考太多,下意識照做。

    每一個陣法師入門的第一個陣法,最簡單的驚風(fēng)陣掀起清風(fēng),卻帶著一種慘淡的愁苦,纏繞上了祁念一的劍。

    驚風(fēng)陣和晚來風(fēng)急。

    這是這些年,她和謝天行配合最熟悉的打法。

    眨眼間,祁念一踏了七步,每一步都似乎踩著風(fēng)的韻律前行,這種奇妙的身法,似乎是虹光步,卻又帶上了一些轉(zhuǎn)浮萍的影子。

    這一刻,她眼中再無其他,只有一個目的——擊敗星天南。

    抬腕,她全身騰躍出一個驚人的弧度,從空中由上至下,長劍一往無前。

    星天南甚至聽到了清晰的破空之聲,他也相當(dāng)冷靜,反手一擊金訣,攻擊化作無比銳利的短匕穿透了祁念一的右肩。

    祁念一就像感覺不到痛一樣,頂著這道刻骨之傷,又向前踏了一步。

    裹挾著月光的劍擦過星天南的頸間,只差一厘,就能將他斬首。

    即便在這種時候,她也留手了,沒有傷他性命。

    星天南捂著自己脖子上深刻的傷口,慘笑:“服了你們。”

    “我輸了。”

    宋之航瞳孔緊縮,眼睜睜看著血花從她肩膀綻開。

    她右肩受傷了。

    她是用右手使劍的啊。

    第98章 入戲太深

    暗室中,玉笙寒突然感覺右肩一陣劇痛。

    他臉色霎時慘白,整個右半邊身體都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在此之前,他跪坐在地上,地上鋪陳開一卷很長的紙,上面是抄寫了一半的字跡,仔細(xì)看去,抄寫的是玉家的家規(guī)。

    這卷抄了一半的家規(guī)下方,似乎壓著什么東西,露出一角,寫著“同心契”三個字。

    靜了好一會兒,玉笙寒才從劇痛中緩和過來。

    他起身從劍匣中取出一直隨身攜帶的烏木劍,漏影春有段時間沒有任何反應(yīng)了。

    這說明,她很久沒有用過不夜侯。

    從他們的婚約,或者說同心契定下開始,他偶爾也能被同心契牽動,感受到她的一些動向,其實這樣的感受輕微到可以忽略不計。

    但也有例外的時候。

    他能感受到關(guān)于她的,往往都是疼痛。

    這樣的機會不多,十幾年下來,也只有幾次。

    一次,是他們從無望海出來不久后。

    那次感到疼痛的地方,是眼睛。

    那次,他雙目疼了整整一天一夜,疼到幾乎目不能視,把自己關(guān)在暗室一整天才緩過來。

    還有一次,是南華論道頭名戰(zhàn)結(jié)束后,她擋在滄寰那些人之前,直面藏鋒期的大能時,那次的痛,令他終身難忘。

    就像是要把身體連通靈魂一并撕碎的感覺。

    再有的,就是現(xiàn)在。

    說來好笑,眼睛劇痛到幾乎什么都看不見的那一次,他真的以為自己患上了什么絕癥,后來他跑遍全大陸,去尋找解除同心契的辦法,才知道他是因為這同心契,才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但也不盡然,他在南華論道時認(rèn)真觀察過,尋常傷勢,出現(xiàn)在她身上時,他是感覺不到的。

    哪怕她和錦弟,和謝天行斗法時,渾身是傷,他的感覺也并不太明顯。

    自那之后他才發(fā)現(xiàn),或許只有刻骨之傷,才會讓他有如此清晰的感受。

    刻骨之傷。

    她又遇到了什么事情?

    一燈如豆,給暗室?guī)硪唤z昏黃的光亮,照得玉笙寒的臉半明半暗。

    他將地上的紙筆收好,從暗室走出去,聽到侍者說盟主喚他過去。

    夜里,玉家守衛(wèi)森嚴(yán),一片靜默,顯得玉華清的身影格外冷漠。

    玉華清看著自己曾經(jīng)最引以為傲的長子,眼神有些復(fù)雜:“為父決定,擇日公開你和那孩子的婚約,你看如何?”

    玉笙寒平靜地抬眸,淡聲道:“父親不是已經(jīng)決定好了?又何必來問我呢。”

    玉華清避開他的眼神,看向另一邊,轉(zhuǎn)而道:“聽說你最近還在四處尋覓解除同心契的方法?這又是何苦,若同心契能解,為父早就替你解開了。你們之間的同心契,畢竟是天下第一人結(jié)下的。”

    他說完,停頓片刻,抱著一絲希冀問道:“可有頭緒?”

    玉笙寒漠然道:“連父親都沒能找到,我又能有什么辦法。”

    玉華清嘆息一聲:“罷了。”

    “預(yù)備營的訓(xùn)練已經(jīng)告一段落,飛羽閣定制的靈器也已經(jīng)到了,我不日將帶領(lǐng)神機預(yù)備營進入深淵屏障,此去不知歸期,望父親安好。”

    玉華清聽見這句話,只是擺擺手:“你如今已然元嬰境,是該出去歷練一番了。”

    言罷,他就像來時那樣,匆匆離開,并沒有給玉笙寒更多眼神。

    空余一地涼意。

    他離開后,玉笙寒才緩緩松開手,掌心被指甲掐出四個血痕。

    秋夜為他肩頭染霜,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在院中久站不離,一夜就已過去。

    其實他已經(jīng)找到了。

    同心契的解法。

    ……

    “疼不疼啊。”

    搖光說話都帶上了顫音,看著祁念一肩膀的傷口,眼淚汪汪地,好像自己比她還痛一樣。

    祁念一衣領(lǐng)已經(jīng)完全被血染紅,搖光顫抖著手把她的衣領(lǐng)撕開,星天南的一擊擦著右肩的骨頭,直接貫穿了她的肩膀,露出粉色的肌理,看著極為慘烈。

    搖光小心翼翼地給她上藥包扎,用的藥還是祁念一拿出來的。

    她這道傷勢入骨,宋之航的治療符只能治療簡單的外傷,對這種嚴(yán)重的傷根本沒有辦法。

    好在她有個號稱醫(yī)仙的大師兄,平日里會像囤貨一樣把靈藥和丹丸還有解毒劑塞滿她的芥子囊,針對外傷的藥囤得最多,顯然已經(jīng)非常了解這個糟心師妹的德性。

    云書看著祁念一拿出來的藥瓶,無論是樣式還是顏色,還有藥瓶底部鑲嵌著的金邊,都十分熟悉。

    他手里也有同樣的,很多個。

    是多年前離開時,家里一個小孩兒塞給他的。

    還有剛才的劍意。

    愁云慘淡的風(fēng),蘊藏著千載悲苦。

    那是晚來風(fēng)急的劍意。

    至此,終于能夠確定。

    他忍不住勾起唇角,引得另外三個男人怒目而視。

    另外三個男人背過身子站在第七十一層空間的另一邊,表情都有些不太好看。

    宋之航捂著臉,表情陰郁,沉重道:“我要是多學(xué)幾個藥符就好了。”

    冉灼拍了拍他的肩,沉悶道:“我的火要是更快些就好了。”

    回想起剛才那一戰(zhàn),若要復(fù)盤,竟然能找到無數(shù)漏洞。

    讓他們明明贏了,卻高興不起來。

    冉灼和宋之航你一言我一語,沒有注意到另一邊,凌晗的臉上寫滿了掙扎。

    宋之航深吸一口氣:“她是個劍修啊,她的右肩怎么能受傷呢。”

    說著,他們就聽到另一頭傳來搖光的驚呼:“你左肩怎么也有傷啊!”

    幾個男人想轉(zhuǎn)頭去看。

    發(fā)現(xiàn)他們的動作,云書一聲輕咳:“非禮勿視。”

    于是他們又忍住了,只能把自己杵在原地。

    搖光給祁念一上藥時,看見她左肩還有兩個已經(jīng)愈合的印記,瞧著應(yīng)該是兩個血洞,像是曾經(jīng)被什么東西咬過,雖然沒有留下疤痕,卻一直有兩個深色的圓點留在了肩頭。

    聽她形容后,祁念一才想起來,這還是在無望海的時候被蝎蛇咬的。

    那時,慕晚也是這樣給她上藥。

    “好了。”搖光在她身后纏好了繃帶。

    祁念一準(zhǔn)備從芥子囊中重新找一件衣服換上,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手根本抬不起來。

    低頭一看,搖光不知道纏了多少層,將她右肩乃至右手都纏成了個粽子,根本動彈不得。

    祁念一一言難盡道:“……倒也不用這么夸張。”

    搖光盯著她,用眼神暗示——你要是敢拆繃帶,我跟你沒完。

    祁念一無奈道:“好歹讓我能動吧。”

    搖光:“你可是傷患啊,不能亂動!

    她接過祁念一拿出來的干凈衣物,一邊幫她穿一邊低聲說:“我可是第一次這么伺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