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第140節
溫淮瑜淡聲說:“不急,還缺兩味藥引。” “藥引?”祁念一和陸清河同時好奇,“缺什么?” 滄寰物產豐厚,靈虛子說過,陸清河治療所有的開銷都由靈虛子個人來付。 像靈虛子這樣的千秋歲強者,又是滄寰掌門都拿不出來的東西,得是什么天材地寶? 陸清河愣了一瞬,便道:“如果是很難找的東西,我傳信回去問師尊,看上陽門有沒有。” 滄寰雖強,但他們上陽門也是老牌強勢宗門了,家底還是有一些的。 溫淮瑜:“一者是千年上古兇獸的內丹,二者是無垢花。” 陸清河哽住了。 他無奈道:“上古兇獸,還得是千年的?上古兇獸早在大陸絕跡了啊。” 溫淮瑜只是涼聲說:“并非,只是你不知道在哪里而已。” 他眼神慢慢轉向祁念一。 祁念一愣了下,意識到了。 上古兇獸,南境有。 她前些日子才從那片上古兇獸遍布的森林中穿行過。 聽聞她有上古兇獸的下落,陸清河表情輕松了些,又問道:“這無垢花又是何物,我從未聽說過。” 溫淮瑜今日難得的好耐心,解釋道:“只生長于秘境之中的一種花,須得是上古仙人留存的秘境,每個秘境中僅盛開一朵,摘取之后,三日之內靈氣就會消散。” 陸清河更郁悶了:“上古仙人的秘境?我這治個病所要消耗的天材地寶,把我賣了都不夠還的。” 如今大陸已知的秘境中,沒有一個能夠得上仙人這個境界的。 溫淮瑜眼眸蘊著深意,意味深長道:“我們用秘法找了很久才定位到的,一個深藏于云端,數百年來都完全是隨機現世的秘境,一定夠得上仙人的標準。” 他這么說,祁念一和陸清河都好奇了起來。 “是哪位仙人前輩留下來的秘境?” 溫淮瑜搖頭:“不是仙人,亦不是前輩。” ——“是神祇。” 他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說道:“據說,是白澤遺留的秘境。” 祁念一心頭狠狠一動,抬眸,對上了非白的眼睛。 他們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同樣,也明白了溫淮瑜說這番話的意思。 溫淮瑜是在提醒她,這個秘境,她非去不可。 祁念一盤算了下,半年的時間,夠不夠她將南境的事情結束,但無論怎么算,時間都還是有點緊。 也就是說,這次再去南境,她需要加快步伐了。 “對了,有你的信。”溫淮瑜指著她的竹屋。 祁念一有些驚訝,推門進去一看,發現送來的信還不止一封。 不只有信,還有隨信送來的伴手禮。 最上面一封是蕭瑤游的。 ——“你之前要找的人,我找到了大半部分,原本想我直接去給他們送信算了,但我覺得你應該想親自去的,所以就暫時先擱置了,等你回來再說。” 如果說前半部分還算得上正經,后半部分就開始不著調了。 ——“近來聽風樓在中洲的人手收到一些奇怪的消息,好像是被人故意放出來的,跟你關系還很密切。 我說你,什么時候有了未婚夫都不告訴我?有了未婚夫你還到處送劍鞘?嘖嘖嘖,你看看你這人,過分! 我看估摸著你應該不想要這個消息廣而告之,就暗中把它截下來了,短時間內還能壓制下去,時間久了可就不好說了。 早點忙完,等你回來。” 祁念一嗤笑一聲。 她跟玉笙寒的婚約的消息,居然流傳出來了。 玉華清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絆住她的手腳? 她搖搖頭,玉華清看錯她了。 旁人的風言風語,與她而言不過身外之物。 她不在意。 不過婚約終究是個麻煩事,得想辦法解決了才是。 然后,是玉重錦的信。 ——“南華論道之后我就離開家了,不在家的日子真的好快樂啊哈哈哈! 聽說你是中洲人士,我雖然出生在中洲,但實際上沒在中洲待過幾年,這次打算好好逛逛這里,不御空,用走的。 前天在渠州長樂山發現一種白玉團子非常好吃,用玉匣封好了,你記得嘗嘗。 你先前說也要出門游歷,不知道要去哪里,興許哪日我們還能在旅途中相逢。 東西記得吃。” 他這封信被壓在一個玉匣下面,祁念一把玉匣打開,果然看到了里面用油紙包著的三個圓鼓鼓的白玉團子。 祁念一往嘴里塞了一個,一股牛乳的香氣撲面而來。 很甜,也很軟糯。 玉重錦不知道渠州是她的封地,這些東西,她早就吃過。 又連著翻了一陣,還有楚斯年和慕晚寄來的兩封信。 他們倆話都不多,只是簡單說了下近況,而后關心了一句,她近來如何。 她想了想,提筆回道:“安好,閉關,勿念。” 是給楚斯年的。 又另起一封信,寫了些瑣事,又不厭其煩地記了幾筆自己近來修煉的心得,寫完才發現洋洋灑灑一大篇,竟寫完了一整張信紙。 祁念一:“……” 她以前沒覺得自己有這么多話過。 這封是寄給慕晚的。 同樣都是要寄往青蓮劍派,楚斯年的六個字和這封信一比,顯得相當寒酸。 整理好了一切,祁念一才發現,壓在最底下的那封信,才是最重要的。 這是天機子寄來的。 言語簡短,卻送來了非常重要的信息。 ——“深淵最近的動靜有點大,神機前站觀測后,懷疑最晚一年內,深淵應該會有一次大規模的爆發。 另外,我和妙音用秘法復原了玉華清和隱星幾百年前發生的事情,用陣法刻錄了下來,作為證據。 計劃詳情,等見面再談。” 祁念一心頭猛地一震。 她恨不得沖到鬼谷去當面夸一句。 天機子,干的太漂亮了! 第83章 風雨欲來 給天機子回信后,祁念一在謝天行被行刑后,第一次登上了滄寰獄峰。 她對這里沒什么好感,但卻也稱得上熟悉。 畢竟她從小到大都不是個老實的主,惹禍是常事,打架還只是她惹的禍里最輕的一種。 這些年她不知道在獄峰關過多少次,對里面罡風的規律都已經熟了。 但謝天行不一樣,他是滄寰首徒,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滄寰的臉面,在旁人心里,向來是個穩重自持的形象。 卻沒成想,沉穩冷靜的人惹禍起來,竟然是這么大的手筆。 獄峰的守門人是個粗布麻衣的老頭,祁念一跟他很熟。 他原本靠在獄峰之前的巨石上瞇眼橫臥著,一身酒氣,聽見有人過來,睜開一只眼睛,半瞇著看了一會兒,見是她,冷哼了一聲。 祁念一:“……上次弄壞你的洗劍石,不是用好酒補給你了嗎,怎么還這么記仇。” 她說著,又遞上一壺酒:“我從大師兄的酒窖里拿的,他的多年珍藏。” 老頭這才徹底睜開眼,打開蓋子聞了酒香,滿意道:“一盞茶的時間,不能再多了。” 他指著獄峰山門處,那狹窄道只能一只眼看過去看的縫隙:“規矩你知道,不能進去,有事站那說。” 他喝著酒,搖搖頭:“不過,他來不來見你,就不一定了。” “這些日子,滄寰上上下下都有人來看他,除了掌門,其余人他一概不見。”老頭嘆息道,“哦,還見了一個凡人,據說是黎城人,曾經受過他一點小恩惠,前來給他送一盒魚酥,他讓我代為收下了。” 老頭瞥了祁念一一眼:“天行要是能有你這么大的心,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一步。” 祁念一無語道:“這種時候,還非得拉扯我一通。” 她說完,沉默片刻,聲音低了些:“他會見我的。” 然后沖老頭擺擺手,向著獄峰山門那一道縫隙處走去。 以前,都是她在里面,謝天行帶著一群師弟師妹們來陪她聊天,有時還會送點東西。 她在縫隙處停下腳步,張望了下,縫隙后面沒有人,謝天行不在這。 祁念一從旁邊的樹上摘了一片葉子,吹了個悠揚的小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