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第120節
此時的戰斗卻讓俞亭非常不舒服,他覺得自己的拳頭就像打進了棉花里一樣,根本落不到實處,那小丫頭詭異的身法讓人根本看不透。 在俞亭接接連幾拳都落空后,祁念一心里有了點底,終于出了第一招。 桃枝輕揚,淺粉嬌嫩的花苞在空中劃出一道夢幻般的影。 如此溫柔如此慢的一劍,卻帶著無限愁意的輕風,緩慢無聲,卻瞬時將俞亭包裹。 柔和洶涌的風,同樣也拂過所有人的肩頭,在他們心里留下一陣涼意。 晚來風急。 無處不在又綿延不絕的風像刀子一樣刮在俞亭身上,驚起一陣清寒。 他的拳風層層被卸下,最后轟然倒地時,竟覺得全身的靈力都似被抽走了一般。 他茫然地看著桃枝的尖梢停在自己眼前,那兩朵尚未開放的花苞終究沒有捱過這場斗法的摧殘,顫巍巍地從桃枝抖落,飄下。 被一只修長勁瘦的手接住了。 一劍。 又是一劍。 剛才還揚言要和大供奉過招的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了。 敢折桃枝為劍,只用一劍便制住了俞亭的人,他們根本不可能是敵手。 祁念一卻只是有些心疼地看著從桃枝飄落下來的花瓣,回身看著上官熙,攤開手掌,掌心是零落的柔嫩花瓣,沒事人一樣說: “拿回去做桃花酥,應該挺好吃的。” 第72章 激活血脈 上官熙茫然地接過祁念一遞來的桃花瓣,將俞亭一干人等都驅逐出去后,才回來對祁念一道:“抱歉,這次是我連累你了。” 她話沒說完,被祁念一抬手打斷:“既然已經決定要合作了,就沒必要來這些虛的了吧。” 祁念一平靜道:“三年前,不過十六歲就敢逼退父親囚禁兄長自己奪得家主之位的上官小姐,不至于連這幾個人都控制不了。 你邀請我來當你上官家的大供奉,想要看看我的身手如何,并無不妥,直接跟我說明便是,不必大費周章從中挑動,我想……你手中應該不缺刀才是。” 祁念一眼神緩緩從上官熙挪到她身后的阿離身上。 上官熙先是一愣,而后又掛上了完美無缺的笑容:“那今日就有勞大供奉了,您想要的東西,待會兒就會送到。” 她竟是毫不掩飾,坦然承認了今日這出戲,本就是她一手推動的。 上官熙帶人離開后,非白沉聲道:“既試探了你的修為和功法路數,又利用你震懾了家族內對她心懷不滿的其他人,順勢更好的在家族中立威。 無論如何,今日之事對她而言都是雙贏。” 他轉頭看向祁念一:“你確定要跟她合作?” 祁念一悠然道:“只有像她這樣這樣的人,才敢用我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隱世者’,現在的上官熙急需帶領上官家重回五大家族的地位,以此來穩固自己的權力。 她天生血脈強度低,哪怕用秘法激活,多年修煉,也仍然無法提高血脈品階。上官家有希望參與圣暉之會競爭的,又都曾是她父親和兄長手下的人,她沒法用。所以,她才這么著急地找上我。 像我這種背景清白,同其他家族和勢力沒有任何牽扯,橫空出世的九品血脈者,確實是現在的上官熙最好的選擇。” 非白皺眉道:“她沒有的選擇的余地,但你有。” 祁念一手指輕點下巴,看著上官熙離去的方向,搖頭道:“我確實有選擇的余地,但我沒有時間啊。” “我需要一個盡快融入南境的渠道,城主府不行,所有主城對于麾下血脈者的控制手段極其嚴密,需要抽出元神碎片鑄造魂燈。在所有爭奪九品血脈者的勢力中,上官家對我的需要是最急切的,所以一旦確定我的價值,上官熙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而且,上官熙這個人啊……很敢賭,心思手腕一點不缺,野心勃勃,跟這樣的人合作,不正好應了我此行的目的嗎。” 祁念一沖非白眨眨眼睛:“與其擔心這個,不如擔心另外一件事。” 非白不解,就見祁念一露出了熟悉的撿到寶后的表情。 “我在南境不能用以前的劍,總不能老讓我折枝為劍吧。” 祁念一十分熟練地貼過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非白:“云野大師,再幫我鑄一把新的劍吧。” 非白面無表情地把她的手從自己袖子上扯開,默默背過身去,用行動表示了拒絕之意。 祁念一進階元嬰境之后,非白已經可以簡單的調動靈力,用自己的力量碰到一些外界的東西,不需要再經過祁念一的手了。 這也就意味著,他可以重拾自己的老本行。 真正實現祁念一家養鑄劍神匠的美夢。 “你醞釀了這么久就為了這一天是吧。”非白憤憤道。 非白一副自己被騙的表情:“家里那么多劍還不夠你用嗎?” 別人家劍修都是一人一劍,終身不換,怎么到了她這里就一把一把的往回領呢。 偏偏他還不能生氣。 因為她手頭那些劍全都是他自己親手打造的,原本就是為她所鑄的。 就連他自己也是。 沉默的用背影對著祁念一了一會兒,見背后沒有動靜,非白悶悶出聲:“想要什么樣的劍?” 祁念一于是笑了。 “什么樣都好,神匠出品,絕非凡品嘛。” …… 折枝為劍,一劍挑了賀靖,又一劍勝了血脈之力全開的俞亭,祁念一這個大供奉算是徹底在上官家站住了腳。 眼下祁念一只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她要激活血脈之力。 她的這個決定,上官熙也非常贊同:“只有激活血脈之力,才能在圣暉之會中多一絲可能性,目前還需要一個修為高于你的人來為你引靈。 你所需的藥材我已經全部準備好了,只是這個人選尚不能敲定,我列了個名單,你看看。” 沒想到,祁念一看都沒看,直接推拒了:“我心中已有人選,無須勞煩你再找人了。” 上官熙有些驚訝,她開玩笑似的,卻又帶著幾分真意的探究:“你不是在神山中由師尊撫養長大的孤兒嗎?難道是你師尊?” 祁念一滿臉坦誠道:“實不相瞞,我的師尊在多年前出去云游四方,已經很多年沒有同我聯系過了,我亦不知師尊是生是死。” 非白在一旁聽著這話,總覺得不太對勁,但她說得確實也沒毛病,甚至半點不帶假的。 她的師尊還真是出去云游多年未歸,生死不明。 非白看著她面不改色地胡扯,不由敬佩了起來,剛一晃神,就聽見祁念一的眼神透過上官熙,看向了他。 她眼神專注又清澈,不知想起了什么,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容。 “我說的那個人,是我這一生最信任的人。” 她為劍者,畢生唯信自己手中劍。 非白又感覺到自己耳根子慢慢熱了起來,卻并沒有躲進劍里,而是捂著耳朵,垂眸和她對視。 只有他一人能聽見的屬于劍靈的心跳聲,正瘋狂地跳動著。 上官熙送來激活血脈之力所需的藥材后就再沒打擾過她。 她跟祁念一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本就是互相利用,各自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便也不計較對方暗藏的秘密和心思。 祁念一可以容忍上官熙對她偶爾的試探和利用,上官熙也能容忍祁念一的隱瞞和秘密。 至少到目前為止,她們的合作都還算愉快。 房間內,兩人對視片刻,非白率先敗下陣來。 這幾日,他們倆已經將這激活血脈的秘法研究得相當透徹。 南境的血脈者通過秘法激活后,可以將自身的神之血脈偏向不同的方向發展,比如祁念一見到的俞亭,就是體術類的血脈者。 相較于外界的修行者們,南境的血脈之術,確實更像妖修的修煉法門。 人修修心,妖修修力。 所有的人類修士,無論修行法門有什么樣的區別,最終都逃不過以外物修己心的過程。 人類修士是在不斷的歷練中,叩問內心,尋求自己心中真正的大道。就算是武修和體修這種看似只注重鍛體和技能的修士也是如此。 何為道,是人類修行最大的疑問和最終的追求。 但妖修不同,妖修幾乎都是只注重修體和力,幾乎很少見到妖修會修心,這也和妖修的特性有關。 妖本身就擁有強大的體魄,它們的修煉是對于自己身體潛力的挖掘。 祁念一曾經用天眼觀察過人類和妖修斗法時,天地靈氣的運轉。 然后發現,天地靈氣通過人修所練之術法,被人修引入體內。而妖修在斗法時,靈力卻更多的是來源于自身。 這就是人修與妖修最本質的區別。 人類本身并無靈力,是通過天地靈氣修煉才能得到。而妖卻生而有靈,只需要更深地挖掘自己的潛力。 南境人,因為這血脈之力的特殊性,修煉時或多或少都帶上了一些妖修的特性。 因為多年對血脈之力深入挖掘,血脈之力被激活后,會根據每個人不同的體質特征去加強某一方面的特性。 這就被南境人分成了不少類別,比如俞亭的體術類,就是最常見的一種。 此外,還有加強神識的元神類,亦或是極其少見的單獨附著于身體某個部位,使其獲得特殊能力的神通類。 但后者太過少見,哪怕是遍尋南境,激活了神通類天賦的人也屈指可數。 因為血脈之力的修行方法,南境人的斗法更多時候像是一種境界壓制,也就是純粹的“力”的比拼。 所以祁念一才會覺得,他們在斗法的技巧上如此的稚嫩。 明白了所謂血脈者斗法的方式,祁念一才知道,為什么靈修絕不可能成為血脈者。 靈修以靈馭妖,而血脈者的修行方式帶有妖修的特性,體內蘊有充盈的靈氣,兩相沖突,自然而然互為敵對,絕不可能融合,所以南境才能借用陣法如此方便的辨認出靈修和血脈者之間的區別。 那么問題就來了。 祁念一有些不解地看著自己。 她修煉七星門的功法非常順利,連一絲阻礙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