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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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卻發(fā)現(xiàn),她竟仍然能看見非白。 非白就飄在她的后方,只要她回頭就會發(fā)現(xiàn),他一直安靜地注視著自己。 盡管她很少回頭。 但那目光足夠包容和有力,有這樣一把劍在身后,她可以沖鋒陷陣,肆無忌憚。 “好奇怪,我看不見了,卻還能看見你。” 推開門之前,祁念一這樣說。 非白垂眸看著她,輕聲說:“沒關(guān)系,我來當(dāng)你的眼睛。” 其實,即便此刻看不見,祁念一也能精準地摸索出這座龐大的宮殿中每一絲細節(jié)。 因為,這是她曾經(jīng)所住的地方。 推開宮門時,發(fā)出一絲沉悶的嗡響。 她沿著記憶中的路線向前走去,眼前一片空無,什么都沒有,只是感受到了向著哪一個方向,她能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是有人來了嗎?” 待祁念一循著殿門進入到臥室時,才聽到這樣一句話。 這女聲微弱無比,奄奄一息,似乎深呼吸一下就能立刻斷氣。 這應(yīng)該就是安王找來充當(dāng)白澤雙眼容器的人。 景帝被安王所制,將明知是假的公主安置在宮內(nèi),為了將戲演全,他甚至直接下令不許任何人進入公主的宮殿,好讓安王認為他是真的懼怕。 包括景帝在內(nèi),根本無人知曉這個被帶回來的假公主,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狀態(tài)。 “非白,她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祁念一在心里問他。 非白久久沒有說話。 他看著面前的女孩,怔然到無法言語。 臥室的床榻,整個被改造成了一方血池。 女孩躺在血池里,全身皮rou被泡得蒼白,遍布著泡水過后的褶皺,若不是她胸口微弱的起伏,他或許真的會懷疑,躺在這里的人,是一具尸體。 她的眼睛也被蒙著一層黑色的布,吃力地想要轉(zhuǎn)頭看向發(fā)出聲音的方向,但是連這么簡單的的動作,她都做不到。 她四肢浸在血池中,是異常的扭曲的瘦弱纖細。 非白怔怔看著她被黑布蒙上的眼睛,明明躺在血池里,這樣可怖的一幅畫面,但他仍然覺得,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 好像,曾經(jīng)也有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她……快死了。”非白喉嚨發(fā)堵,艱澀地說,“劍主,你的正前方,有一個血池。” 血池中,被蒙著眼的女孩輕聲說:“如果有人來了的話,麻煩幫我把房間的熏香點上。今日來給我點香的人沒有來,我有點疼。” 她說著我有點疼時,臉上卻沒什么痛苦的表情,似乎已經(jīng)完全習(xí)慣了這樣的劇痛。 祁念一看不見,自然無法去幫她點熏香。 她忍著眼睛的灼痛,像血池的方向伸出手。 “我?guī)愠鰜怼!?/br> 血池里的女孩輕輕笑了一下:“謝謝你,但我出不來的。” 非白沉重地說:“她的身體已經(jīng)瀕臨崩潰了,必須趕快把白澤雙眼取出來,否則只能用血池里抽取來的同靈根的血液,來幫她穩(wěn)住那雙眼睛。 一離開血池,她很快就會死。” 祁念一沒有說話。 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能面對這樣一個將死之人,并拿走她的眼睛。 祁念一順著非白指引的方向,又向前走了兩步,就在快要碰到血池的時候,被一個無形的結(jié)界攔住了。 說來可笑,同樣的禁入結(jié)界,設(shè)在了她自己的寢宮里,將她攔在了外面。 “你是從外面進來的嗎?”女孩虛弱地說,“能不能幫我問問,為什么這幾日父親都沒有來看我?” “你父親是誰?”祁念一心里堵得慌,壓在胸口十分難受,“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有些驚訝,笑著說:“我叫祁萱,我父親是安王。” 她皺著眉,有些不解:“不知道為什么,這幾日父親來見我的次數(shù)變少了,會不會是我住在宮里,給父親添麻煩了?” 祁念一聲音有些啞,她顫聲問:“那……你父親有沒有告訴你,為什么要把你送進宮來?” 祁萱艱難地長抒一口氣,咳了幾聲,血池里的血波順著蕩了下:“父親說,陛下要封我當(dāng)公主,但長樂公主不是先帝長公主的封號嗎,我不想用別人的封號。” 非白不忍地轉(zhuǎn)過頭去。 祁念一試了一下,這個禁入結(jié)界無法強行闖入,必須要找到破陣之法才行。 只是現(xiàn)在不知,破陣點在哪里。 就在此時,祁念一猛地回頭。 世間萬物在她耳中,此刻萬籟俱寂。 只剩下了宮門被推開的悶聲。 而后,是一個人的腳步聲,漸行漸近。 祁念一也不知為何,這次失去視力,比從前還要嚴重,rou眼視物時,連曾經(jīng)眼中出現(xiàn)的一個個光團都無法看見了。 “看來,這里還有一個漏網(wǎng)之魚。” 安王的聲音逐漸靠近。 祁萱聽見他的聲音,驚喜道:“父親,你來看萱兒了。” 安王漫不經(jīng)心地敷衍道:“嗯,萱兒如今住在宮里,父親要進來,很是費了一番功夫,陛下不太高興呢。” 祁萱一下?lián)牧似饋恚骸澳恰鋵嵼鎯阂膊恍枰赣H每日來看的,萱兒會乖乖聽話的。” 安王便笑了:“那萱兒今日有沒有聽話,好好地喂養(yǎng)眼睛?” “有的。”祁萱細聲細氣地說著,艱難地舉起自己的右臂,比幾歲小兒還要細瘦的手臂上,滿是刀痕,最新鮮的刀口還沒愈合,被泡的傷口外翻發(fā)白。 “萱兒每天都有好好的用血涂抹眼睛,但是最近有點痛,擠不出更多的血了。” 安王滿意道:“沒關(guān)系,很快,萱兒就可以不用再痛了。” 他這才把眼神放到祁念一身上。 祁念一緩緩回身,眼神有些發(fā)散,但仍然凝聚在了安王身上。 看清她的臉,安王有一瞬加的愕然。 無他,只因為祁念一和祁萱一樣,黑布遮眼,乍一眼看過去,就像同一個人站在他面前。 反應(yīng)過來之后,安王暗笑自己。 像是像,但萱兒生來體弱多病,又替他養(yǎng)著白澤之眼,一身血rou喂了個干凈,連站起來都困難,哪里像眼前這個女修,持劍時風(fēng)姿凜然。 祁念一在一片漆黑中,握緊了手中劍。 “非白。” “我在。” 安王元嬰境的修為在殿內(nèi)蔓延開,他腳下出現(xiàn)一個銀色陣盤,陣盤以內(nèi),刮起了無聲的罡風(fēng)。 非白聲音微沉:“劍主,他是陣法師。” 全修真界最不愿意對戰(zhàn)的兩種職業(yè),一是陣法師,二是劍修。 不愿同陣法師對戰(zhàn),是因為陣法師手段太多,陣盤進能攻退能守還能輔助,被沾上了甩都甩不開。 陣盤一出,腳下處處是陷阱,更別提此刻祁念一的雙眼是前所未有的瞎,從前她能靠天眼避開所有的陣法陷阱,但此時,她真的只剩下手中劍了。 但好在,她是個劍修。 大家不愿同劍修對戰(zhàn)的原因很簡單。 ——因為劍修,都是戰(zhàn)斗瘋子。 祁念一收緊了星塵紗,輕闔上眼。 劍尖凝聚起潤澤水汽,一息之間,三十三道劍影橫掠,削下安王一縷發(fā)絲。 安王有些驚訝:“不過金丹境,竟真打算越級對戰(zhàn)元嬰?” 祁念一冷聲道:“不巧了,我最擅越級對戰(zhàn)。” “他身邊有四個陣盤,分別是緩行、罡風(fēng)、極溫和禁入,其中有兩個已經(jīng)將你包圍。”非白的聲音穩(wěn)定的從背后傳來。 他附在祁念一身后,高大的背影將她完全包裹,兩人身影在這一刻徹底交疊。 正前方,一個陣盤將祁念一包裹,劇烈的高溫將她發(fā)絲燙得卷起來。另一個陣盤疊加,無數(shù)罡風(fēng)席卷而來,霎時就割裂了她持劍的手腕。 安王愣了下,高聲大笑起來:“竟還是個瞎子,如此還敢說要越級戰(zhàn)元嬰?可笑!” 祁念一只要一動,身旁的罡風(fēng)就會割傷她,極度高溫讓她連呼吸都困難,汗?jié)n浸滿了手心。 她不為所動,閉著眼睛,腦海中再次出現(xiàn)了那日夢中她見到的玄妙劍意。 萬物通明,上下千載在她眼前流水般劃過。 劍身如橫秋水,濯濯春月映清江。 她靈力傾瀉而出,在背后形成一道磅礴的虛影。 安王反手揮出三道陣盤,將祁念一包圍。 再向前揮劍時,便如泥牛入海,如同斬在一團空氣里。 很快,她意識到,腳下的感覺不對。 非白焦急道:“是沼澤陣,你在往下陷。” “確實是把好劍,但現(xiàn)在,本王沒工夫陪你玩。” 安王看出了面前的女修眼睛有問題,只需要控制住她的移動范圍,她便再也無力掙扎。 劍修又如何,戰(zhàn)力再高又如何,還不是要被他的沼澤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