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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好,我不合適坐這里,以下犯上,不妥的。”謝微雨懷里抱著貓,往后退了一步,“我和弟弟坐一起就好。” 馮初蘭只瞧見謝微雨出去了一趟,回來就不知道怎么的,好像弱了幾分。姑祖母要去拉她,她還扭扭捏捏,不敢去坐。 “什么以下犯上,你代表你mama坐主桌有什么不妥?” 馮初蘭臉上掛著的微笑因為換座的事情有些僵硬,想到小姑祖母的身份,她只得笑著走過去,想不到她不過伸手指了指座位,謝微雨就忽然抱著貓護在自己頭上,往小姑祖母身后躲了一下,怯生生的看著她: “小姑祖母,給,給我小阿姨坐。” 小姑祖母想起剛剛謝微雨在后院抱著貓哭的梨花帶雨,心里頭的火氣是一陣一陣的,她看著馮初蘭,質問:“初蘭啊,你覺得你坐哪里合適?” 馮初蘭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謝微雨會把她的路數有模有樣的學了去。 她啞口無言,只得低著頭,說道:“我聽小姑姑安排。” “那你坐傭人那一桌?” 馮初蘭錯愕的抬著頭:讓她坐傭人那一桌,憑什么? 第27章 今晚你得伺候我睡覺 小姑祖母這大半輩子,也不是白活的。 馮初蘭早上在她面前演那一處好后媽橋段,一是為了拉攏她,好讓她以后多個撐腰的人,二來,不就是想借著她的手給謝微雨來個下馬威。 這剛進門就把長輩當槍使,這女人的心機可想而知。 可憐自己的侄孫女侄孫子,怎么就那么倒霉,碰上如此心機的后媽。 想清楚馮初蘭做這一切的前因后果,又想到可憐的姐弟倆大過年哭成那樣,小姑祖母心里頭的氣,怎么還壓的住,她冷著臉問:“你踏進謝家門都是你上輩子燒高香燒來的,坐傭人那一桌還委屈你了?” 馮初蘭哪里敢惹貴客中的貴客,如今在這謝家,聽說謝微雨親媽死亡原因的,都對她忌憚三分,疏離的把她當個外人。真正知道死亡原因的,就像小叔子那樣,對她是絲毫不留情面的。 馮初蘭算盤盡失,面上帶著和善的笑意,動作卻是極不情愿的,把自己的名字貼到了傭人座位。 謝家門庭興旺,結了婚的最少都有兩個小孩,大姑祖母甚至連重孫都有了。一整個家族的人聚在一起,得擺上三桌才能坐的完。 自從謝微雨的母親去世,她的位置就一直在謝老爺子身邊,然后就是哪家娶新媳婦,兒子和兒媳一起坐過去。按理說今年應該是馮初蘭坐過去,但謝老子進來吃飯時,偏就當沒看到她不知道被誰趕到了外面的傭人桌,呵呵笑著,和長孫女嘮家常。 謝知山進來時,恰巧看到坐在門口傭人桌的小老婆一臉委屈巴巴,滿臉苦相。他問:“你怎么坐這里來了?” 馮初蘭收斂了銳氣,柔弱又勉強的笑著說:“沒位置了,我就坐這里吧,挺好的。” 謝知山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這位置上的門門道道,轉頭看到女兒坐在小姑祖母和謝老爺子之間,大家都各聊各的,完全不把馮初蘭放在眼里。 想到今年小姑姑遠道而來,不能不給人面子,他便讓馮初蘭站起來,幫她把椅子挪了個位置,在副桌上擠了一個位置出來:“你就坐這吃。” 見到謝知山親自動手,這會兒再吵起來就真是家丑了。謝老爺子拉住了謝微雨的手,和她商量:“微雨啊,今年生日來爺爺這里過好不好?” 自從大兒媳去世,謝微雨就沒過生日了,前幾年借口學業繁忙,今年工作了,倒是有大把時間過。 她心里知道謝老爺子要給她過生日的目的。 父女倆冷戰四年,她也快成了沒爹沒媽的孩子,到底是心疼孫女的,怎么都想把她和父親的關系修復好。 她給爺爺夾菜,一口回絕:“工作太忙了,等過兩年穩定了在過。” “二叔給你辦,辦的熱熱鬧鬧的,你十八歲成人禮沒辦,要把這個遺憾補了不是?”二叔的心是偏向大侄女的的,怎么都看不慣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有家不歸,風雨漂泊,明明謝家才是她的家,為什么就非得跑去大老遠的地方實習,回來之后繼續當社畜。 “不辦了。”謝微雨低著頭吃飯,眼睛看向自己的碗里,搖了搖頭。 她的十八歲成人禮早在十七歲時就由她mama一手策劃好,只是她沒有命等到那一天。遺憾的不是成人禮,是她mama突然又意外的離開。 她這倔脾氣謝家人都知道,見她不松口,只得把想給她辦生日會的念頭打消。 …… 年夜飯吃的索然無味,謝微雨早早離桌,從院子里逮了一只貓回房間擼著玩。 往常的大年三十和大年初一都是在爺爺家度過的,今年也不列外。她躺在床上,翻出手機給列表里的朋友們發拜年微信,復制粘貼的開頭為:【我怕大年三十的鞭炮太響……提前祝你新春吉祥】 直到復制到談敘白的微信框里,她猶豫了一會兒,把文字全部刪掉,換成了一句簡簡單單的祝福: 【談總,新的一年,祝你萬事順遂,大吉大利,新春快樂。】 按下發送鍵,她便倒在床上想,不知道談總家有沒有開始吃年夜飯,聽陳景秀說他家里就他和母親兩個人,那一定不會過的像她家這樣雞飛狗跳,吃個年夜飯還要搶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