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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落定在男生笑容明亮的臉上。 她抹掉眼淚,她知道,這一刻開始,她心里滋生了鬼,缺乏營養,急需有人給予。否則,鬼便要來吞噬她。 最近阿霓古古怪怪,打游戲機心不在焉,竟連輸他好幾局,嚇呆賀坤,生怕再贏一場一定要挨揍,放水也不敢隨便放水。 賀坤思索半天,講這位小姐一定中邪,拉過幾位朋友,商量如何搞定中了邪的阿霓,是不是要請白龍王大師過來幫忙驅邪。 阿霓一巴掌扇上賀坤后腦勺,“中Q啦你!”過了一會兒,她攬過賀坤肩膀,神秘兮兮的,小聲問:“要怎么搞定一個男人啊?” 賀坤受到一百巴仙以上的驚嚇,目瞪口呆,很快平靜下來,問:“誰敢欺負你呀?”他一定要同這位勇士做生死之交兄弟。 誰能想到一向直來直去的阿霓竟會講話不利索,支支吾吾半天,才補充她話里的意思:“我是講,搞定啦,搞啦,那個搞啦,知不知啊。” 賀坤同其他朋友四目相對,很快了然,齊聲開口:“喔~ 那個搞啊。” 話音一落,笑聲爆滿整個游戲廳。賀坤憋住笑意,認真同阿霓分析對方是什么角色,好對癥下藥,可是講了半天,竟然連對方名字都不知。 “你什么都不了解,你就想搞靚仔?有無搞錯啊?還是講,他靚到你一見鐘情啊?” 阿霓純情,“他安慰了我。” 賀坤傻掉,但也明白,他拍了拍阿霓肩膀,“不如你先打聽到他基本情況怎樣啦,什么都不了解,我擔心你被騙。” “他是警察,怎會騙我?” 賀坤笑笑:“男人騙女人,最會騙感情啦,尤其是你這種純情小辣妹。” 對唔住,你話錯,純情小辣妹演技高超,裝裝乖巧,掉掉眼淚,輕而易舉騙倒一眾靚仔,到底誰騙誰呀。 搞定一個男人,首要目標,要了解他。很快,她想辦法查到,借由姑父名字,她從警署阿叔那里了解到他身在警校,只有假期才可以出來。 賀坤不忘打擊她:“請你放棄,他是警察,你是飛女,警察怎會鐘意飛女?” 阿霓怔了數秒,扯掉粉紅色假發套,摘下脖頸間亂七八糟的項鏈,告訴賀坤,“我要考警校!” 一旁的江月聽到,咬掉最后一口冰激凌,“哇,這么快就想好未來目標,不如我們一起呀。” 入了警校,再見到他,是在訓練場。見到心心念念的人,她也就不怨頭頂烈日如何惡毒了,舉槍瞄準他。 走廊上,他察覺到目光,轉過臉來,望向訓練場。 她被教官加強訓練強度,被曬暈,槍掉在地上,一旁人動也不動,只有程宇年和江月離開自己的位置。 只可惜,走廊上的人不是她心心念念想要找的人。 一模一樣的面孔,但發型不一樣、氣質不一樣、笑容不一樣,她以為自己不會認錯。 每到假期,阿霓便去偷偷跟蹤他,當然結果一定會被發現到。起初幾次,她沒被當回事。 有一天,傅時津開車離開警署,途徑他正在巡邏的街區。 他做事犯錯,被上司勒令處罰,降職到當個巡邏警察,好衰唔衰。 “哥,最近你有無覺得古怪?”他摘下警帽,揉了揉頭發,回頭望了一圈,“我老覺得有人跟蹤我。” 傅時津臉色微變,將手里買來的冰咖啡遞給他,“我也有這種感覺,對方跟蹤手段太拙劣,我沒管。” 他叫喚起來,“你有無搞錯?這都不管!” 傅時津失笑,告訴他:“是鐘總警司的女兒,我要怎么管?” 冰咖啡的味道似乎多了些甜味。他想起幾年前見到的混血少女,抬起頭,眼睛發亮,對著兄長,不好意思表現出來,只講:“我都講多少遍了,咖啡不要放糖。” “對唔住,我忘記。” 繁鬧街頭,他端著紙杯咖啡,頻頻回頭望,眉眼間的快樂是藏不住的。 傅時津看了他一眼,突然講:“她會不會認錯人?” 一杯咖啡哪怕放了糖,也變得更苦了。他停了下來,罵了一聲,煩躁不已,責怪老豆老媽為什么要生兩個一模一樣的仔。 終有一日,她尾隨在他身后,被當面逮到。 月色溫柔,湖泊浮著一層層的光,隨著水紋漣漪晃呀晃呀。 他將阿霓堵在無路可走的湖邊,上下打量一番,“跟蹤,眼神要自然,你目的太明顯。”他以為她會學乖,不想卻聽到她語出驚人:“阿Sir,你可不可以做我男友啊?” 黑夜中,月光下,她似乎很理直氣壯地講這種話,毫不知矜持。 他愣住,不清楚她是否認錯人,皺眉,板住臉,“你……是不是認錯人?”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臉,突然轉身跑開,眼前是無路可走,跌進月光湖泊。他下意識伸出手,也來不及抓住她。 阿霓從水里浮上來時,目光濕漉漉的,像是落水小鹿,卻是膽大至極的小鹿。他站在岸邊,站在柳樹枝葉破碎的月光下,靜靜地看著她。 也許,她真的認錯人,當他這樣想著,她爬上岸,抬著臉望住他,他的眼角有顆痣,是另一個人沒有的。 湖面波光粼粼,他眼底有光,她笑起來,“我沒認錯人。” 如果有如果。 如果故事的起初是這樣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