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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定萬萬沒想到陸欽南會先他一步,這會,主動反變被動,且無力反擊,他緊緊握拳,不言一語。不過片刻,他突然起身,離開房間。 個差婆混上游輪,有乜好事啊?如果不是同陸欽南有乜關系,恐是為了那批貨,可是,這批貨,除了他、陸欽南、文昊叔、朗聿凡、花甲幾人知道,還有賓個知道啊? 走出房間沒幾步,他又折回來,目光陰沉地盯著陸欽南,講:“陸生,差婆混上游輪,不是乜好事啊。” 陸欽南放下杯子,面色一沉,起身離開房間,去底層貨倉。 花甲、韓定緊跟上陸欽南。 推開貨倉的門,陸欽南一眼盯住正在抽煙的馬仔,疾步上前,是一巴掌招呼,連帶嘴上叼著的雙喜煙都被扇掉。 “我講過乜啊?貨倉禁止食煙!”他冷眼掃向其他人。 其他人面色慌慌,有食煙的連忙滅掉手里的香煙,玩撲克牌的都來不及收拾,乖乖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只為那位被打了一巴掌的馬仔可憐:好衰仔啊。 事后,回到房間,韓定忍不住,主動同文昊叔、朗少提議要換個地方,現在安全,難保下一秒。 朗聿凡喜怒不定反問理由。 韓定捂住左眼,惡聲惡氣講姓鐘的臭差婆混上游輪,隨即,陰險至極,將話丟到陸欽南身上,講這里是陸欽南的游輪,他的場子,居然放差婆進來,這樣放貨怎可能還安全? 他不相信陸欽南!尤其是在警隊混過的人。 陸欽南轉著手里的菱紋玻璃杯,吮了一口煙,嘴角霧氣繚繞,緩緩吐出煙霧,“定叔,我的場子光明正大做生意,我不讓差人進來,我點做生意啊?丟話題給外人講我這里生意不干凈啊?” “干凈?哈,陸欽南,同是道上的人,你講乜干不干凈啊?” 陸欽南凝在唇邊的笑容凜然一收,盯著韓定,吐出煙霧,放下二郎腿,雪茄狠狠摁壓進煙灰缸中,同其它煙尸堆在一起。 長久的沉默,他眼里有咄咄逼人的威嚴,韓定被盯到發憷。 “不如,貨由定叔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我們負責找‘腳’負責銷貨。” “找‘腳’?現在差人盯的這么緊,點找啊?”杜文昊開口問道。 “難道差人一直查,我們一直歇啊?”陸欽南看向朗聿凡,“朗少,你認為呢?” 朗聿凡太謹慎,他不會答應—— 不想,朗聿凡卻是問他:“陸生,你受傷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陸欽南頓了頓,摸向自己的脖子,“刮胡子傷著了。” 朗聿凡盯著他的臉,片刻后,他才回答問題:“我需時間考慮下。” 也同韓定講:“那就麻煩定叔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安排貨吧。” 頂層露天舞臺動人歌聲結束一首,換了一位著露肩白連衣裙的靚妹上臺,她握住話筒,唱起一首《千千闕歌》,聲音不比原唱,但也動聽。 臺下,喪龍緊張地拉著江月的手,小聲問她點解來這里? 江月戴著牛仔漁夫帽,湊到他耳邊,小聲問他有無見到程宇年和鐘霓。喪龍想對她撒謊,可不知怎么的,當江月湊到他耳邊,氣息如此靠近他,他忽然就失去了講謊話的勇氣。 “喂,你知不知啊?” “……不、不不知——” “你講真還是講假話呀?”江月目光清澈地盯著他,眼里溢滿流光溢彩,好靚好靚。喪龍暗暗罵自己,又不是沒見過靚女啊,為什么總是忍不住要一直盯著她看。 喪龍閉了閉眼睛,握緊江月的手,“你跟我來。” 他拉著江月穿過臺下的人群,擠過走廊,走下樓梯,帶她去后廚的休息室,想來想去,還是這里最合適,“Madam鐘是在游輪上,但我不知她在哪啊,你唔好亂跑啊……” 江月抓住喪龍的胳膊,“她有無事情啊?” “她冇事啊,你唔好亂跑啊,我出去看看情況,有情況我會告訴你。”他低著頭,靦腆不已,輕輕地、慢慢地掙開江月的手,轉身離開。 “謝謝你啊。” 喪龍關上門,靠在門板上,看向遠處海岸線的城市霓虹與倒影,慢慢呼吸,慢慢平息內心的激動,他知道自己心動的不是時候,只是忍不住。 他回到陸欽南那里,四處張望,沒有發現Madam鐘痕跡。 朗聿凡一直在思考陸欽南提出的建議,按著額頭,一面為鐘霓一事煩躁,一面為生意的事情做最好與最壞的打算。 做到今日,他不希望自己同父親一樣做到最后是自己栽了。 陸欽南連喝了兩杯威士忌,起身離開VIP室時手里還拿著一瓶威士忌,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關上門,威士忌輕放在桌上。 走到衣柜前,一拉開,里面的人就伸出刀子對著他。 他覺得好笑,卻也知她是認真的,自覺后退,看她從衣柜跳下來,將他逼至床邊。 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 鐘霓偏過目光,警惕望向門口,陸欽南趁機奪取她手里的水果刀扔到別處,反手握住她手腕,帶動她身子轉過去,背貼向他胸膛。他單臂圈住她上半身,盯著門口,推著她往前走。 門底縫隙有人影晃動。 鐘霓神情緊繃,側目看他,不巧,他也在看她,四目相對的一瞬,他垂下眼簾,避開她目光,貼著她耳畔,雙唇似有若無蹭過她白嫩的耳廓,輕聲細語講著不動聽的話:“Madam,那扇門開還是不開,看你怎么阻止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