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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津慢慢收斂動情的神情隨著她的話突然蕩出一絲微笑,他轉過臉看她。 她笑起來,“姑媽對姑父那樣就好合格,對不對?我可能不及格啊,我不是淑女小姐,不會做飯,好多都不會。”她講講笑笑,拉開他的手,啄他下巴,用嘴唇磨他的胡茬。 他靜靜凝視她,“我不介意。” “哈,你敢介意嗎?敢介意,我踹你啊,然后分手咯。” 他沉著臉,捏住她嘴巴,“亂講話。” 鐘霓瞇起眼睛,笑起來。窗柩外彎月皎潔,鋪陳在她身上,匍匐蔓進他的眼睛里,留住了她的笑靨。 * 鐘霓口渴,傅時津要從房間出來,準備下樓—— 朗聿凡也正從洗浴間出來。別墅走廊上空寂無人,只一路的燈在延伸,走廊盡頭的樓梯下面是鐘嘉葦與菲傭的講話聲。 ——傅時津從朗聿凡身側走過去。 朗聿凡眼眸微垂,忽然喊住傅時津,“傅Sir?”他微舉著濕漉漉的雙手,指尖還殘留水跡,懸著搖搖欲墜,隨著他輕輕甩手的動作,指尖水滴終于滴落。 傅時津頓足,側過身。 朗聿凡笑臉相對,鏡片之下,一雙眼也蘊著和煦笑意。“傅Sir,重案組高級督察?”聲音輕輕,似是問題,又似不是問題,更像是探究。盯著傅時津,從他臉上找不到一絲有趣的點,風平浪靜,無任何起伏。 “你有事?” 朗聿凡笑笑,提到了鐘霓,向他走近兩步。“你們新婚,感情一開始一定很好,不過阿霓性格古怪,請你一定多包容。” 傅時津目露不悅,轉而輕笑,“結了婚,自然是互相包容。”不再多言,轉身離開。轉身那一瞬,燈光覆在他的臉上,淺淺的不悅慢慢蘊成生冷。 朗聿凡溫煦的笑容瞬時消散,抬手輕輕抵住鼻尖,慢悠悠轉身,經過鐘霓的房間,步子頓了頓,們縫下面的燈微微亮著,里面不知該是什么風光…… 停了不知多久,他聽到身后樓梯上的腳步聲,不得不走開。 * 隔日,傅時津和鐘霓一同回到重案組。鐘霓一進重案組,江月幾乎是撲過來,擁住她,“我還以為你失蹤啊!你嚇死我你知不知啊!” “知啊知啊,膽小鬼,你怕什么?整個西九龍,誰敢整我?” “做事!”程宇年冷不丁出聲,一臉不高興,拿過警長何叔手里的資料,動作粗魯地塞給鐘霓,“做事啊,別跟我講你受傷,一點小事都做不成啊。” 江月抬腳去踩他腳,“你搞什么啊?你不是也好擔心——” 程宇年沒好氣地打斷將月的話,“你收聲啊,做事!” “做什么事啊?這件案子是你們B組的,跟我們有什么關系啊?” “A組不是重案組?” 江月瞪著程宇年,瞪了半天,“靠”了一聲,指著他看鐘霓,“手腳功夫沒學到你,一張嘴皮子學到你,個正衰公!” 鐘霓看了眼程宇年,笑了一聲,“嘴皮子也是功夫咯。” “對那些匪徒是功夫啊,對我是什么啊?好衰啦!” 鐘霓拍了拍江月的肩膀,“嗱,下午茶我請啊。” 傅時津從外面經過,程宇年從里面出來,看見傅時津,故意撞了他一下,又笑嘻嘻道歉,完全沒誠意,完全是故意為之。傅時津拍了拍衣服,沒講什么,徑直離開,去見Madam關。 程宇年暗暗罵了一聲,玩失蹤玩上癮有病啊! * 見到Madam關,在她破口開罵之前,傅時津遞上一份關于“祖宗”的資料。Madam關接過資料,看了幾眼,十分訝異,又驚又喜,“你這幾日是在調查這個?” 資料上的內容并不多,但在此之前,她所收集到的資料一點用處都沒有,更別講是有什么照片了。傅時津交上來的資料中有一張照片,雖然很模糊,但也是最大的進步。從調查開始,沒有一張照片,仿佛“祖宗”只有名字,沒有本人存在。警隊根本無處可查。 Madam關急切詢問情報來源,傅時津露出苦惱的神情,“關于‘祖宗’這個惡人,很難做深入調查,我安排的線人,發展不進去,‘祖宗’很謹慎,身邊只一個心腹。” “心腹?”Madam關眼睛一亮,“有無查到是邊個啊?” 傅時津搖頭,“如果有臥底安排進去……”他頓了頓,看向Madam關,“外有線人,內有臥底,雙方合作,應該會容易一些。這方面,我會聯系CIB高級督察張Sir研究。” Madam關緊緊捏著手中的資料,慢慢坐回椅子上。 傅時津捏住袖扣,看著她,繼續道:“這張照片是張Sir的情報線人收到的,道上的線人,給點錢,打探消息的能力不會差,而臥底……”他沉下聲:“是個麻煩,張Sir已在幫忙找過去的臥底,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Madam關盯著資料上模糊的照片,思考許久后,她擱下資料,看向傅時津,“關于臥底,這方面我會親自跟CIB詳細溝通。” 詳細溝通的結果自然是由張家誠將情報轉告給傅時津。 地點選在天臺,地方大,有風,手機隨手放在天臺的護欄臺上,離得遠遠的,監聽范圍沒那么廣,對話也沒可能被竊聽到。 傅時津靠著水泥護欄,撥弄著打火機上的按鈕,嘴里叼著煙,卻遲遲不肯點燃,張家誠還以為是伙計壞了,走近一看,火機沒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