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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誠跑到三樓,敲門沒反應,推開門,只一眼便看清楚屋內的情況,迎面遭來傅時津一皮鞋。 “滾!”傅時津護住懷里的人,冷目看向門口的人。 張家誠捂住臉轉身出去,用力關上門。 他捂住鼻子,跑下樓,撞上樓亦棠,臉色更不正常。 靠!現在外面找人找瘋了,樓上兩位大佬居然還有閑情玩? 作者有話要說: ?、傥黠L起糊,惡過老虎:粵俗語,表最后關頭加油才是取勝之道,好戲在后頭。 ☆、045 昨日還是晴空萬里, 今日一場寒雨突然襲來,房間窗戶沒關上, 雨淅淅瀝瀝打進來, 暗紅色的木桌濕了大片,窗臺上的一株文竹也被打濕了, 好不可憐。 鐘霓趴在床上,翻著手里的古龍小說,小腿露在外面, 一晃一晃的,時不時伸到窗下,雨絲會輕輕蹭過她的腳心、小腿。 傅時津端份早餐送進來,便看見她露著小腿在窗下晃著,冰涼雨絲都落在她腿上了。他放下早餐盤, 走過去, 關上窗戶, 打開衣柜抽屜,拿出里面干凈的毛巾,轉身握住她不安分的小腿, 動作仔細卻時輕時重地擦著她的小腿、腳心。 窗戶關上那一瞬,雨聲弱了。鐘霓回頭瞥了他一眼, 再看書, 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全怪眼前的男人太好看。他擦拭的動作好輕,她怕癢地蜷了蜷腳趾, 抿著嘴唇,輕笑了一聲。 男人狹窄的目光鎖不住她干凈的小腿,因為多看的下一秒便被她一腳踢開了。男人偶爾會放松的手掌心就這樣空了。 他抬眸望住她。 她曲起腿,慢慢扭過身,挪到他身前,摸了摸他的衣袖,發現上面的小污漬,“你不用返工啊?衣服弄臟,小心人家講你啊。” 他捉住她的手,看著她,目光深沉,捏住她的無名指,按著鉆戒。 從她受傷,連續四五天了,他們都待在這間屋子里,無外人打擾,他們眼中只有對方,容不下別的。這種不知今夕只知醉酒的日子,太容易醉了。 醉地容易發夢。 窗外雨聲好配合,聲音愈來愈大,壓進兩人的感官里。鐘霓勾住他的手指,扯著他坐到她身邊,她拿過盤子里的早餐點心喂進他唇間。 甜膩的香氣中混著她此刻的模樣,越發纏人的模樣。他絲毫不知抗拒,只知要順從她,眼睛被她勾住,挪不開一寸,微微張嘴,咽下甜膩軟糯的點心。 她揪住他領帶,要他靠近一些,主動貼上他的薄唇,穿過甜膩的點心香氣去嘗受他的味道,嘗受他的煙草味…… 還有他頸間的淡淡的香皂氣息。 她貪婪地聞了聞,忍不住笑著贊嘆:“唔,好喜歡?!惫醋∷氖种?,再也不要放開。 他揉著她受傷的背部,問現在感覺好些沒有? 她歪了歪脖子,“疼,疼,還是疼?!?/br> “你認真點,我要聽實話?!?/br> 她笑嘻嘻地勾住他的手指,靠進他懷里,“還有些疼——哇,是不是我受傷,所以你才這樣慣著我?那我以后要經常受——”話未講完,他的手貼了上去,捂住她的嘴巴。 “話不要亂講。” 她鼻翼翕動,他的掌心里也有煙草味,還有淡淡的廚房里食物的味道。 他看了她一眼,便知她什么心思,迅速收手,低頭啄了下她唇,“別亂動了,好好養傷。” 她哼了一聲。 “今日我要晚些回來?!?/br> “隨你啦,不回來也無要緊啊。” 今日,他要回一趟壹和,那些叔伯已找上喪龍,喪龍是他心腹,話不可能帶不到。 今晨一場雨,下得突然,令他昏沉沉的腦子清醒了。 醉酒的日子不應屬于他。 這四五天,他全身心都要溺在鐘霓身上了。 醉了,醉地發夢,夢得太美,終還是要清醒過來。 雨愈下愈大。 喪龍撐開一把黑傘,護著男人上車,轉而再轉到另一邊上車。車子開得很慢,從油尖旺到跑馬地要很長一段時間。男人坐在后座,手里捏著發圈來來回回轉動。 因為是下雨,跑馬地賽馬場一片空寂,只有幾個工作人員在走動。傅時津走在最前面,喪龍撐著雨傘走在他身側,跟不上男人步伐,男人肩頭被打濕了一片。 進了賽馬會大廳,在上面幾樓便是馬會內部的娛樂場。跑馬地的娛樂中心是陸欽南負責的產業之一。這幾年,在陸欽南主持財務的情況下,壹和集團盈利比過去義和會社團盈利的更多,這也是他能活至今并站穩在這個位置安然無恙的原因。壹和,沒人能比陸欽南更有腦子賺錢,賺得還是光明正大的。 娛樂廳內,巨大的落地窗前是朦朧的雨山,窗外自然雨景,窗內是煙霧繚繞混雜著老柴們與女人的歡笑聲。亮光下,是誰在折磨誰?可惜雨下太大,天光亮不起,折磨不了這些老柴。 喪龍推開門,傅時津站在門口,沒進去,捏著金屬袖扣,似笑非笑地望著廳內的幾個叔伯,還有臉色發黑的宣文汀。 義合話事人又怎樣?上面老一輩的前話事人、前前話事人,老一輩的是要拿輩分壓住你啊。社團與警察拜關爺,不問黑白,只問忠義。社團要講忠義,遵輩分是為忠。 有人喊了聲“阿南”,幾人才注意到不知在門口站了多久的男人。年長的侯爺剪斷一支雪茄,扔到桌上,全白的頭發梳至腦后,捋了個稀疏的小辮,順著大家的目光望過去,粗聲喊了聲“阿南”,叫他過來坐。與此同時,幾個女人也被請出去。 --